怪物动弹不得,恶臭的血浆不断的从断口中喷溅出来,那狰狞的脑袋上长发狂舞,面色凶狠,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吴浩撕碎一般。

见那怪物居然没有死去,吴浩举起镰刀又一次挥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小辈!”

“还嘴硬!”吴浩用镰刀的根部狠狠的砸了一下怪物的脑壳,居然冒出了火星。

“你这样是杀不死我的!不朽者是不会死的!”

“闭嘴吧你,祂我处理不了你我还处理不了吗?”吴浩就像切肉一样一刀一刀的发泄着,我也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鲁莽,甚至不惜和这种东西直接接触。

要放在过去,必然是绕这血肉之花远远地,现在他却直接踩在上面。

那个怪物说得对,这样完全杀不掉它。

“你会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得罪一位不朽者……”

吴浩并未搭理他,似乎真有一种下定决心要把他剁成肉末的意思。

“啊!!”他那凶狠的目光在四周到处乱飘,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直到他盯上了岑笑笑。

“小心!”我忽然意识到,这家伙很有可能还保有控制人的能力,迅速的冲了过去,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岑笑笑刹那间失神,让那怪物找到了一瞬间的机会。那落地的骨头碎片迅速的融合在了一起,随后,甚至不管那破破烂烂的脊柱,直接一头扎进了地面。

大地颤抖起来,那朵有些枯萎的血肉之花猛地扭曲膨胀了起来,越来越鲜红,一根根的獠牙不断的从血肉中冲出,整个花朵开始迅速的活性化。

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赶紧对着吴浩大喊:“快回来!”

话音未落,数十条细长的触手从花朵中冲出,向着吴浩抓去。

吴浩的速度快的有些超乎想象,灵活的身姿迅速的躲开了那些触须,用锋利的镰刀开路,迅速的脱离了那花朵的攻击范围。

“你们这些无知之辈,见识一下来源于生命本源的力量吧。”

那怪物的声音从花朵的深处传来,尽显得意之色。

“人生在世,有生一日死者,有生十年死者,有生百年死者。彼未死者,虽动作昭智,止名为生,不名为死…… ”

伴随着他的吟唱,那些蜡烛的火光从橘红色转变成了惨绿色,又逐渐化为幽蓝色。

“有死立者,有死坐者,有死卧者,有死病者,有死药者。等死,无甲乙之殊。若知道之士,不见生,故不见死……”

“那是什么?”晓妍警惕的看着那些将学生挂起来的血肉树枝。

隐约可以看见,有一团团黑色的气体从那些血肉中析出,然后向着中央的恶之花汇聚而去,随后那些树枝便枯萎了下去,那些学生也一个个掉落在地上。

岑笑笑第一时间鼓起勇气冲了上去,试探了一下第一个人的鼻息:“他没死!”

看来,在某些方面,苏雅真的没有欺骗我们,那她所期望的到底是什么?

“看来我们已经来晚了呢。”说曹操曹操到,刚想到苏雅,她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与她一起出现的还有怒气冲冲的黑修女,黑修女嘴上的烟咬的死死的,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就对着地上的学生举起了枪。

“不要伤害他们!”岑笑笑下意识的拦在前面。

“让开。”黑修女放下了枪,却一把推开了岑笑笑,然后将地上的那个学生翻了过来,检查了起来。

“苏晨苏晨!你看她好过分,给我的头发都打断好几根。”

趁着黑修女的注意力不在这边,苏雅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一脸委屈的向我诉苦道,同时展示了一下她那被打断的头发,看她的头发和衣服的破损,毫无疑问,那绝对是一场恶战。

“你到底做了什么?”黑修女皱了皱眉头看向了苏雅。

“帮他改良了一下仪式,从用生命献祭改为了献祭更高强度的诡异残留……再加上那朵花,应该能从长生拔高到不朽吧……不朽,嘿嘿。”

“你这是在帮他吗?”

“不,我只是想看到,一场盛大的好戏,这里有两位【狂信徒】呢,应该不会搞不定一位不朽者吧。”苏雅一脸诡计得逞的样子,甚至得意洋洋的绕着黑修女转起了圈。

黑修女忍不住又把枪口指向了她,但是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理智让她忍了下来。

“把事情搞这么麻烦……”黑修女深吸了一口气,把剩下半截的烟丢到了地上,用鞋跟踩灭,一把将衣摆撕开到腰部,漏出了白花花的大腿,“你最好有什么后手,先声明一下,我可没有处理不朽者的手段。”

“哎嘿。”苏雅吐了吐舌头,“加油吧,终焉之日之后人类第一次讨伐不朽者的战斗,一定很精彩。”

失去了衣摆的束缚,黑修女的动作变得干净利落的许多,大步向着花朵走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莫名的压迫力,那花朵剧烈的抖动了几下,突然,那生机勃勃的景象开始消退,那赤红的血管开始逐渐变得暗淡,仿佛营养开始向着根部汇聚,而那恶之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而花萼则在迅速的膨胀,宛如一颗鲜活的肉囊,而其中有什么东西即将呱呱坠地。

“我主啊……”黑修女迅速的在身上画了个十字,举起了手里的霰弹枪,瞄准了那个巨大的产床。

一声枪响下去,血花四溅,那霰弹枪居然爆发出了恐怖的力量,在那血袋上开了个一人大的口子。

刺耳的婴儿哭声响遍了整个广场,震耳欲聋,血袋裂开,伴随着无尽恶臭的液体,一个形如孩童,足足有俩层楼高的身影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这就是所谓的不朽者吗?

婴儿突然开口说话了。

那是一种老人与孩童交织的,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的声音。

“这就是不朽吗?婴儿还未诞生,却已步入死亡……这种超脱了生和死的概念……这就是不朽吗?道爷,道爷我真的成了!”

那身影缓缓的站了起来,隐约可以看出人形,但是那血肉就如同浆糊一般挂在那黑斑点点的骨头外面,腹部血肉模糊,肋骨如同翅膀一样展开,伴随着呼吸缓慢的煽动着,鲜红的心脏鼓动着如同岩浆一般发着光的鲜血。

“这就是,真正的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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