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发来的工作信息是梳理这三个月以来所有的入岛记录,信息里的附件是王姐搞的爬虫软件。
为什么我一眼就看出是王姐弄的呢?
很简单,因为我是咱们这个小事务所里智商超群,观察明锐,洞悉一切的唯一真神(划掉)
因为所长发来的程序上有王姐的备注。
而且所长认识的人里好像只有王姐擅长科技方面的东西。
不过即便王姐的软件很好用,要从官方数据库里搞来资料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期间我没抵挡住金枪鱼饭团的诱惑,拿出一份小一些的放进盘子里送到微波炉中加热,然后又拆开了一包可可粉泡了杯可可,然后端着我的夜宵走到圈手椅里坐下,柔软的椅垫完美地抱住了我摸了一天鱼的疲惫的身子,我把可可和饭团放在椅子前的板子上,然后从椅后的书架里抽出一本黑封皮的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毕竟是下班后的额外工作,而且那软件爬数据也需要不少时间,我把这其中的空档时间充分利用起来摸鱼,简直是当代打工人的模范。
我选的这本书说是小说,其实原名为《人工岛都市未解之谜》,定位是纪实杂谈,不过里面的内容实在是过于天马行空,于是买这本书的人一般都是当小说看的,我也不例外。
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我继续看了起来。
说来也怪,这篇故事和我今天白天遇到的那件案子很像,名字就叫做“少女杀手:蔷薇骑士”。
当然,这里的少女杀手是物理意义上的,不是精神层面的。
故事正讲到蔷薇骑士因为百舔女孩而不得变得黑化,于是带上祖传的银色蔷薇面具,专挑僻静处走夜路的少女杀害,然后不留痕迹地带走她们的尸体冷藏在家里的冰柜中,挑一个黄道吉日制作成人偶,套上婚纱举行婚礼。
他的作案手法极其高明,不仅沿途的监控记录不到他,就连犯罪现场都没有明显的线索留给警方侦查,就好像少女凭空蒸发了一半。
“哇,这么重口的么。”
我感叹于作者笔下人物的变态恐怖,同时也对故事的合理性产生了一丝怀疑:
先不提得不到就毁掉的主人公,杀掉女孩再挑个黄道吉日制作成人偶举行婚礼,这想想都......有点反人类。
他不过是个舔而不得的大天狗而已,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警方都找不到的犯案天才?
再说了,他犯罪的时候为什么要带上祖传的银色蔷薇面具?难道说他们家祖传举行冥婚???
翻过一页,我一目十行地阅读起来。
果然,这后面的文字便开始解释那副银色蔷薇面具的神异之处:
“......那面具传承依旧,据说是秘银打造,其中铭刻了那少女杀手祖上每一任使用者的咒术和巫术,百余年后的今天,里面储存的咒术和巫术已经多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但同样的,这对使用者的负担也达到了极限,没有人知道少女杀手是怎么承受这样的负担犯下一桩桩罪行的,但同时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了无痕迹的夺走少女们的生命,然后又带着尸体消失在现场的,这应该就是那些巫术和咒术的力量,诡异并且可怖......”
看到这儿,我的电脑发出“滴”的一声轻响,我试图离开温暖的圈手椅,可它软软的坐垫仿佛有某种魔力,我决定等下再去看电脑,接着读下去:
“......那么,这个杀人狂魔的天敌难道就不存在了吗?难道这样恐怖变态的杀手难道就没有人能够制裁吗?就在有关当局和民间高手们焦头烂额的时候,一名奇女子站了出来,成功设下妙计引君入瓮,将他的面具击碎,制服了这恶魔(具体详见“来无影去无踪的女侠:飞燕侠客”章节)。
这恶魔被带到审判庭后毫无悔过之意,并且在警方在他家中搜出十几具真人制成的人偶,进行直播公开审判的时候仍旧一言不发,最终被裁定死罪,审判结束七日后处理。
令人感到脊背发凉的是,这杀人无数的恶魔无论是被抓还是被审判,都没有说一句话,反而在吃完默认菜单上的人道主义的最后一餐后,他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的意志会延续下去,三年后的夜晚,非我之我将会复活。”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忠实的记者朋友们还将这句话记录在了所有报社的版面上,大家都以为这只是他死到临头的胡话,但是没有人能保证他拥有面具后没有从中得到巫术或者咒术的传承,也没有人知道被击碎的面具是否会复原并带着他从地狱复仇而来。于是有关当局在枪毙他之后火速将其火化,并且将被击碎面具碎片共三十九块碎片尽数收纳,碎裂面具下的泥土也全部掘出和碎片一同保存在铅盒之中,截至截稿前,这盒子留存在人工岛博物馆内。”
这一章节到这儿就结束了,我叹了口气,喝了一大口可可,同时对飞燕女侠产生了兴趣,于是翻到目录索引,找到这一章节的页数,翻开准备看下去。
而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我不情不愿地点开屏幕,发现是所长打来的电话。
完蛋,十有八九是来催我整理表格的,于是我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温暖的圈手椅,走到电脑前点开爬虫软件整理出来的一大堆数据,打开Excal一边敲表格一边接通电话,装作正在工作的样子:
“喂,老板,怎么啦,我正在整理呢。”
我故意把键盘敲得震天响,电话那头的所长成默着,一直等我敲到手酸的时候才幽幽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刚才在摸鱼,现在整理好了没?”
我看了一眼表格,整理好了,但手也疼到不想动了。
“......好了。”
所长的语气有些腹黑的幸灾乐祸,我都能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有多么欠揍。
“好了就发过来吧。”
我愤愤的点开钉钉,把这篇该死的文档发送了过去。
今天敲文档手疼,来不及更新了,请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