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想成全你。但……吟雪也喜欢，没办法。”
莫云这么一说，顾稚颜便明白，自己没得选择了。
不过也好。
自己本来就已经打算放弃对师弟的喜欢了不是么？
只是后来白吟雪的出现，以及师尊的一些话，让自己产生了一丝错觉。
修仙界果然，还是境界，权利，地位更重要吧？
个人感情什么的，又能有什么用呢？
莫云看着顾稚颜低着头，眼中思绪快速变化，本想再劝两句，没想到，少女再次抬头来，与她对视。
漂亮的脸蛋上，眼神就如同刚刚那般坚毅。
“我想要地位，我想要变强！”
莫云一愣，微微张开的粉嫩唇瓣又合上了。
看来，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个少女有些意思，或许是个可培养之才。
对她投资的话，回报如何呢？
莫云难得地浅浅一笑，纤细白嫩的手指上的纳戒亮起一白芒，一点荧荧之光从中飞出。
在昏暗暖色的烛光中，一道兽鸣在顾稚颜的脑海中，冲天而起，划出一道白线，落在两人身前的案牍上。
荧光触碰到木质桌面，化作一个半透明的墨绿色琉璃瓶。
光芒渐渐向瓶中收拢，凝聚在瓶底的一层红色液体之中。
“来自护宗灵兽，能为人伐骨洗髓。”
莫云摊开洁白的手掌，向顾稚颜介绍道。
“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它就归你。”
看着那墨绿色的琉璃瓶，顾稚颜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好似要撞破胸口一般。
……
顾稚颜从大殿中离开。
心情复杂，却又似水般平静。
夜已尽，此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她没走几步，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路边的石头上站起来，显得有些拘谨被动。
顾稚颜微微一笑，轻声招呼道：
“真巧，白师姐，我们又遇上了。”
白吟雪等了这么长时间，有些局促不安，她探身望了望掌门大殿，又对顾稚颜道：
“你和师尊……没聊什么吧？”
“聊的有点多。”
顾稚颜直言不讳。
白吟雪心脏一缩，倒吸一口凉气，纯净透彻的眸子诧异地看着她，眨了眨。
顾稚颜看着白发少女这幅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玩味。
她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道：
“白师姐也想和我聊聊么？”
白吟雪恍惚间有些发懵：
“聊……什么？”
“你，或者…我的师弟李成蹊，什么都行。”
白吟雪闭紧嘴唇，眼帘半垂，眸子中思绪闪烁。
最后，她抬起纯白的，晶莹的，染着金色晨曦的长长睫毛，看着顾稚颜，点头道：
“嗯！”
……
意识就像水和面不均匀地搅拌，糊成一团。
李成蹊悠悠转醒。
睁开眼，窗外金色的晨曦，勾勒出一道娇小的身影。
梳着双尾辫的女孩小屁股坐在床边的窗台上，双腿交叠，从宽松的衣摆下露出一双白嫩的脚丫，悠然地翘在空中。
女孩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小拇指搭在嘴角，向上勾起一道的弧线。
她带着窗外的晨曦，俯视着床上的李成蹊，懒懒地笑道：
“哟，早上好少年。”
女孩的声音像是刚睡醒一般，在慵懒与倦意中，撑起一个可爱的微笑。
师…师尊？
李成蹊连忙从床上翻坐起来，师尊张开双臂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师尊，您怎么来了？我……”
李成蹊正要说什么，突然皱起眉头。
我不是在翠兰涧巡逻么？
怎么躺回床上了？
还直接早上了？！
看着满脸蒙圈的徒儿，凌月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今天好好休息，晨练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
李成蹊满脸疑惑。
“师尊，那我呢……？”
房间的另一旁，师妹陈梨鸢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凌月捏起小拳头，向陈梨鸢打气道：
“加油！你是最棒的！别放弃！”
师妹撅起嘴，低下头，委屈屈。
“师兄，那我先去了……”
陈梨鸢一副颓废的模样，推开门正要离开，突然她的脑袋撞在了两团高耸软绵的东西上，把她弹回房间。
莫云一脸冷艳地走进门来，看向屋内的众人。
李成蹊瞪大眼睛，连忙从床上爬起，向莫云弓腰行礼道：
“弟子李成蹊，见过掌门！”
陈梨鸢从冲击中苏醒过来，也连忙站到师兄身旁，结结巴巴地向莫云行礼。
莫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对自己恭敬行礼的李成蹊，想起昨晚他赤身果体，仿若禽兽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可不是这幅顺从的模样。
至少那里，可是桀骜得很。
“免礼。”
莫云随意地摆摆手，淡淡道。
李成蹊这才直起身来，但仍然低着头，不敢直视莫云。
自己这座小瓦房，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来的还都是些不得了的人。
“听说昨晚你在巡夜的时候，在翠兰涧抓到一个小贼，我已经向赏罚堂替你申请奖励了，过一会儿，就会有弟子给你送来奖赏。”
“？？？”
李成蹊抬起头，一脸懵。
凌月坐在窗台上，蜷起一条腿，小脑袋靠在膝盖上看着李成蹊，笑道：
“准确的说是我抓的，不过送你了。”
“啊？”
李成蹊回身诧异地看向身材娇小的师尊。
这也能送人？
不过看掌门的样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不是很介意。
凌月嘿嘿笑道：
“怎么样？师尊对你好不好呀？“
李成蹊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好怪。
不过他还是向凌月行礼，道：
“多，多谢师尊。”
不过奖励啥的，自己多半用不到，如果是增加修为的丹药，就给师妹吃。
身旁的陈梨鸢茫然地眨着纯洁的眸子，看向其他人。
“对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我也有重要的事要举报给师尊！还、还有掌门！”
众人转头看着她，陈梨鸢里忙从胸前的衣襟里，抽出一本书来。
这本书被上好的皮革包裹着，没有名字。
但莫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书，甚至里面的内容她都能流畅背诵。
这、这不是我给吟雪的精品资料书么？
怎么在她手上？
凌月不知道其中隐情，便问道：
“你要举报什么？”
陈梨鸢举起这本书，一脸认真地向师尊以及掌门道：
“弟子在路上捡到的这本书，它、它，太、太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