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是最好的救赎。】

我在日记封面的夹层中发现了这样一句话,很难想象是何等绝望的场景,才会让人留下这样的话。

“她说的没错,死亡确实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救赎,同样的,有些人曾经拼死追求的所谓永生则是最好的笑话。如果不是脑子有包,绝对不会去触碰那种虚无缥缈的禁忌——当然呐,我脑子上的这可不是包,是触手!”

苏雅的身影突然出现,她用腿夹着栏杆从书架上倒挂了下来,正笑嘻嘻的看着我们。

“红白条……”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极其符合牛顿xp的裙子。

“讨厌啦!”她迅速的用手摁住裙子,然后翻身跳了下来,“想看的话等独处的时候再和我提嘛,无论是什么程度的话,我都会满足的哦,小哥哥~”

我回头一看,吴浩的眼都直了。

“你是想被骗的团团转吗?”这家伙,不会是对雌小鬼无抵抗力的那种类型吧。

苏雅这家伙,居然做出了提起一边裙角的大胆动作,漏出了似乎是一拉就掉的系带,眯起了眼睛,挑衅的笑着。

“你在看哪里呢。”我往后退了两步,狠狠地踩了一脚。

“你不好奇吗……这样大胆的很难得唉。”

幻术师……我很快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这家伙绝对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当然,如果是您的命令的话,我现在就可以aatd哦!绝不犹豫。”她看向了我。

鬼鬼,我也没看过啊,不对,不能上了这小妮子的当!

“吴浩!”我挥动着手,“那破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啊!”

“那你给我看吗?”

“给!你先醒醒!”

“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被魅惑的人吗?一言为定哦。”他像是诡计得逞一般得意的抱起了手。

“你!欠揍吧!现在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吗?”我给了他肚子两拳,但是像打在钢板上一样,震的我手生疼。

“好了,收起你的把戏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吴浩用平静但严肃的声音质问道。

一直跟着我们?这家伙居然跟了一路吗?看她的笑容似乎并不想反驳,甚至应该说已经承认了。

“也不能说一直跟着你们吧,在你们看东西入迷的时候,我还出去帮了一点小小的忙呢。”苏雅得意洋洋的说道,似乎在炫耀自己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外面可真恐怖啊,那时候全是丧尸,吓得我赶紧就躲回来了。”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吴浩并不吃她转移话题的这套,继续追问道。

“想必你们已经看到了所谓的真相吧,但是,你们不奇怪为什么她要你们自己来看,而不是告诉你们呢?明明这些东西相当简单吧,如果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应当更快才对。”

“是要拖住我们?”吴浩猜测道。

“不是,你的答案呢?”她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我。

“因为……信息差。”

她是学生,虽然她仔细研究了各项神秘学书籍,但是无论是时间还是实践深度上来说都太少了,更何况被困在这样的地方。而我们,或许有着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

用物理方法杀不死怪物这件事!

突然,整栋楼颤抖了起来,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称得上是惊奇的钢琴声,最开始有些生涩,但是很快速度就越来越快。

“一切开始了呢。”苏雅背着手看着身后。

从那些书籍里我们能大致摸索出她想做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苏雅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而已。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看苏雅依然拦在我们面前,我立刻就明白这小妮子还有猫腻。

“对了!你不提醒我我还忘了呢,我去调查了离开这里的方法。核心就是那个坏蛋校长所布置的仪式,这里的学生——他们都是祭品,当然,他要的不是他们的生命,反而,这种献祭可以救他们——从这里出去,他们所持有的那种虚假的力量所带来的副作用在这么长时间所积累的量足以将一个人的生命力彻底的抽干,而这种力量,将在仪式之后被彻底的抽走,他们会变成普通人,但是会活下来。”

“那后果呢?”

“时间差,仪式将在祂的离开之后开始,当仪式结束,破碎的空间会重新趋于稳定,如果你们不杀掉他的话,已经完成的仪式就不可能被终结,而你们也不可能真正离开这片空间。”

“此外,这家伙为了维持自己的神志,恐怕会出去大杀四方,毕竟……我看了,他的仪式是真正意义上的邪术。”

“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杀掉所有的学生,没有祭品,仪式会崩溃,他会被反噬,空间不稳定的情况下会坍塌出无数的通道,任何一个都可以离开这里。现在学生就在外面,你们可以自己抉择,时间还很多,随时都来得及。”

杀掉一个或者杀掉很多吗?这是什么劣质的电车难题,但是这一次刀子可是在我们手上唉。

“从成功率的角度,我强烈建议你们选择第二种方案,它最保险,也最容易做到。”苏雅在这里顿了顿,“但是呢,不朽者,说实话,这东西比怪物还难缠,怪物尚且可以通过仪式解决,不朽者……你们懂得。”

“哦,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去的话,你们就赶不上最后的演出了!”苏雅看了一眼手上那不存在的手表往一旁退了一大步,拉开了房门。

当那遮掩真相的大门打开,我们才发现那本该五光十色的走廊,就像是快要坏掉的老旧电视一样,甚至开始闪烁着黑白的色彩,那本该让人畏惧的力量,似乎也薄弱了很多。

“不去看看吗?”

那钢琴室突然传出一声悲鸣,宛如野兽死去前的嚎叫,我赶紧拉住吴浩的手冲了过去。

随后我便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谢冥,那个穿着礼服,优雅又随和的女孩,坐在一架钢琴前面,礼服的裙摆仿佛菌丝般生长开来,铺满了整个房间,甚至开出了白色的小花。她的下半身已经彻底和椅子融合在了一起,手臂和五指变得很长,宛如枯木一般,但是这远超人类长度的手指却成为了她演奏那疯狂独奏的依仗。

宛如羽毛一般的菌丝覆盖了她的整个后背,最恐怖的是,已然看不到她的面容,巨大的宛如树菇一般的结构彻底覆盖了她的整个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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