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的研究方向真的偏差了什么。董事长是这样说的。”

“总之，你们按照以往那样让楚寻江回到纳尔美……”

宁欲思考着如何让楚寻江察觉不到异常。

电话那头是楚寻江关系链中的“父母”。

尽管对于魔女而言，她们所谓的父母也许只是那些冷冰冰的仪器而已。

“让她回来，按照以前那样接受检查。”

“这一次，我们要窃取她的记忆数据。”

宁欲也想看看，楚寻江到底有没有失去记忆。

又或者，她只是失忆的速度比较缓慢而已呢？

在此之前，就让这个寿命不稳定的复制品去代替楚寻江的行动吧。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让江茶也加入纳尔美。

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完美适应了楚寻江那些粗暴的魔法的人，也许能经过后天改造成为魔女。

况且，这个江茶不管是男女，在楚寻江心中的占比都非常大。

具体原因她也忘了个干净。

只是有一种直觉，控制了江茶就等于控制了楚寻江，而周笙作为董事长也对江茶很感兴趣，并且要求宁欲想办法让江茶加入纳尔美。

和纳尔美断连的楚寻江完全无法捕捉到她的行为。

感知麻痹的魔女，也无法通过麻醉剂来操纵。不如说如果忽然打麻醉剂，有没有效果不说，还会让楚寻江高度警惕。

实验室的白色大床上的金发女人睁开了眼睛。

她并非没有基本认知，只不过因为副作用而陷入疯狂。

得到疗愈之后，她的眼睛注视着宁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茫与不安。

她就是纳尔美能否存留下去的希冀。

尽管这十几年如一日的如梦似幻的生活很压抑，很无趣。

但是那些自然灾害，泛滥的野兽，逃犯，边境的各种冲突……都是因为魔女都存在，极大幅度的减少了普通人的伤亡。

宁欲总觉得很残忍。

作为曾经的魔女，她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一直保存着类似人类的同理心。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楚寻江了。”

宁欲本来还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也只是神色怪异的注视着床上的“楚寻江”。

纳尔美的方针已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冷酷无情，变得追求效益。

第一批次的才楚寻江虽然过得也不好，但起码她们是自由成长下去，具备独立的自我。

但是现在这些新一代的魔女，就只是量产出来实现目标的工具。

也许连工具都不如。

从一出生就在脑机接口里打入了思想钢印，绝对服从特定人物，绝对服从特定机构。

“我叫楚寻江……好的，主人。”

她从床上下来，注视着面面相觑的实验人员。

“谢谢你们。原本，我需要，安乐死，对吗？”

谁也回答不了。

关于第一批次的楚寻江，大家也都还记得她曾经的样貌。

这里大部分研究人员都是普通人类，但这枉顾人道的疯狂的行为还是让他们陷入了沉默。

“走吧，楚寻江。我先给你安排食宿。”

“过几天你就需要去执行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了。”

宁欲抓住“楚寻江”的手，快步带她离开了现场。

好难受的感觉。

为什么呢？

明明已经亲手葬送了许许多多因为自己的手而诞生的“魔女”。

事到如今，她却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坚持。

健忘与恍惚也愈发频繁。

为什么楚寻江一直都那么安然无恙？

果然是因为有江茶陪在身边吗？

毕竟魔女，某种意义上也是人类……

有人陪伴，有人成为精神上的支持，就会保存记忆吗？

那为什么她身上的纳米机器人断联了呢？

按照组织内开会无数次得出的结论，不仅要彻底找到楚寻江这个初号机的特别之处，还要就此控制起来，随后让复制品去代替她生活一段时间。

尤其是江茶，在之前的会议中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

很难得，楚寻江在今天觉得十分不安。

她察觉到江茶似乎变得主动了一些，比起原来那副踹踹不安的样子，似乎是逐渐适应了，亦或是心态转变了。

驱车几公里的距离，楚寻江就开着车进入了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

小区是很小的别墅区，步行就能到的距离，只不过是在市区附近的郊区，和商业广场接壤。

在路边的停车线内停好车。

这一次回家聚一聚是“父母”忽然提出来的要求。

具体理由没有多说，楚寻江也想让一直都觉得自己生活美满的江茶看一看，所谓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不是觉得，魔女只是有特异能力的普通人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