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的烤土豆在哪里?‘
周围一片漆黑,薇琳娜躺在软软的床垫上
“土豆…椅子……”
洛卡梅尔侧身逗弄着薇琳娜的鼻尖,她的身边是已然入睡的埃米尔
三人并排躺在一张奢华的暗红色大床上
在埃米尔还是小女孩时,二位早已霸占这里多年
待少女出落得独当一面时,每当面临繁重的公务时,她也会光临这里
“噗~别睡啦,该兑现诺言喽~”
“唔…土豆…土豆…”
薇琳娜晃了晃脑袋,继续假装梦呓
谁知洛卡梅尔软硬通吃:她索性直接压在可怜的薇琳娜身上:
“呐~张嘴吧,还是要我请你呢…”
“土豆…土豆~”梦呓声越来越小,薇琳娜感到无比委屈
“我数到三哦,嘴巴和肚子二选一吧~超时就当都选喽!”
这可把薇琳娜急坏了:洛卡梅尔这个人吸起血来真是又疼…又舒服
既能感受到疼痛,又让人欲罢不能地沉醉其中…
“别了、别了!我醒了——可不可以选手…?”
“不行哦~”
“唔…那,那还是舌头吧…”
“既然这样就还是按照约定的那样——作为欺骗我的惩罚,肚子也不能放过哦~”
“为什么!我把你当朋友,你怎么把我当——”
薇琳娜彻底瘫软在被褥中向命运妥协,自从她住进藏书阁
这个恐怖的陷阱就如同噩梦般缠绕着可怜的她
一个欲求不满又十分狡猾的老狐狸…薇琳娜这样评价道
“早…早玩…又,又一天,窝,窝要把泥…唔嗯~亚,亚在…下面!”
尖锐的獠牙将薇琳娜软糯的舌头夹在中间,后者含混不清地树立了一个远大的理想…
一个物理意义上令人窒息的亲吻
洛卡梅尔折腾完薇琳娜舌头
她平坦的小腹自然而然留下了两个红红的血坑
“嗯~多谢招待啦!睡觉吧”洛卡梅尔辛满意足
“要,要变成,绒布球惹……”薇琳娜捏住艳红的舌头直抽冷气
‘师母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对于薇琳娜记忆中那个软萌软萌的小猫咪,埃米尔百思不解洛卡梅尔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诚然,女魔头有时候还是有一丁点人性的——
至少睡觉的时候她允许薇琳娜抱着埃米尔…
洛卡梅尔抱着薇琳娜,薇琳娜再抱着小脸又红又烫的埃米尔
薇琳娜被折腾的上气不接下气
记忆中那颗香气四溢的烤土豆终究是没有吃到口
现在却只有满嘴的血腥味…
黑暗中,薇琳娜的手赌气似的朝埃米尔肚子上的软肉捏了一把
后者身躯微微一抖便没了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和洛卡梅尔待在一起太久的缘故
薇琳娜也贱兮兮地对着埃米尔的肚子一通玩弄
‘老师…踢猫效应不是这样用的喂!’
埃米尔甚至开始害怕哪一天老师也会像那样把自己按在床上欺负…
明月爬上紫藤的枝丫,与那一簇簇如水晶一样剔透洁白的花朵相互点缀
花瓣随风落入清冷的泉水,庭院中的喷泉静静地流动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她的头被炸飞了,一下子就长回来了!’
‘我们在古堡中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一管血液’
‘万劫归还,厄血已寒,归月之人,以刃弑神…’
“也许某些细节被你忽略了~”
低下的梦魇…何时会卷土重来?这样的时光也许不再长久了呢…
薇琳娜的心底有一股无形的预感——很近了
薇琳娜回想着曾经的点滴,她不希望曾经的悲剧再次重演
如今已经不可能有自己这样的神之代者来拯救世界了…
而年龄渐高,薇琳娜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感到昏暗沉闷,薇琳娜随性再次藏入记忆,将思绪抛之脑后——
—————————
“我…我不会…给,给你的!”
洛卡梅尔紧握【灾厄】的剑柄,指向面前的伊丝特拉
在猎人手中轻如蝉翼的黑剑此刻仿佛有千钧重量
“给不给我…你说了不算哦~”
遵循卡罗拉尔的遗嘱,伊斯特拉本应屠戮蕴含神识的灵魂,将它们收集作巩固王朝的资本
可数十年前的偶然,她翻阅到了该隐遗留的笔记,接触到了夜隐的残躯——
自此后,伊斯特拉便致力于归还真神遗留世间的力量,好让万物的律法得以延续…
眼下…这个血族女孩的灵魂蕴含的,似乎是一片——残缺的神之魂…
“呼!”
锋利的镰刀将长剑砸开
沉重的锁链立刻缠住了气喘吁吁的洛卡梅尔
“嘿嘿~我的小可爱呀…”
—————————
‘伊丝特拉…’
那个可爱的未婚妻,薇琳娜替她感到惋惜…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生即是生,死…自然是
为了延续无情的神誓,薇琳娜受古神支配,不得不杀死她…
“又开始自相矛盾了”
薇琳娜长叹一声,落寞地离开记忆
她轻轻搂着埃米尔缓缓沉入了令人窒息压抑的睡梦中
意识模糊,薇琳娜看见了该隐,她身穿深红色白绒便服
颇有几分英伦风格,漆黑的披肩上佩戴着金色的勋章,圆形的军帽下是干练的灰色短发
“又见面了,小人…”那人脱帽致意
“该隐…”
薇琳娜向后退了一步,黑色的风衣正穿在自己身上
是熟悉的黑剑与三角帽——薇琳娜又变作猎人
“卡罗拉尔不在了,末裔梦境,是我的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的使命,我替你完成了”
薇琳娜暗暗为老人的离去感到一阵惋惜,同时也庆幸伪神的溃毁
“我发过誓的,我要亲眼看见你死掉”该隐咬牙道
“洛卡梅尔还活着”
她大抵是为了洛卡梅尔心生怨恨,薇琳娜想道
没想到这个仇,该隐·赫维特记了一百多年
“血债血偿,你欠了我一条命…”
“我已经偿还过了,我很累——业火耗尽了我的所有精力,如果你的身体还在,不妨来旧教堂找我”
猎人将手中的长剑溃散成一团漆黑的血液收回了左手的伤口
血债血偿确实天经地义,末世下一切都是原始的
如今的世界也不例外,无谓的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与其发一顿脾气,不如想办法讨论解决方案
如果该隐还活在世上,薇琳娜料定她不可能放过杀死自己的任何机会,她喜欢果断的方式…
“明天…清晨,你将见到最后一次朝阳”
该隐转身离去,细细思考一下,薇琳娜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一套军装
‘禁军?割据?北境军?还是永夜时代的神卫军?’
薇琳娜反复琢磨着她知道的几个名词
恍然发现:她被困在了芦苇荡中
该隐就像先前的自己那样随着一片白色的火焰不见了踪影
“唔,会不会有烤土豆呢?”
环顾四周,四下无人,兴许她就藏在哪个地方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慢慢思考了一下,薇琳娜反倒觉得该隐是个十分冷静的人
谁知道呢?漫长的千年里她与洛卡梅尔不过是一生中偶然一现的昙花吧?
这也恰巧勾起了她的兴趣:
趁着还可以看见这里的事物,于是头发略泛灰色的猎人摘下三角帽
再次唤出收起不久的长剑
‘何时我不再迎接你的到来,这里的一切就属于你的了’,那是老人留给薇琳娜的最后一句话
剑刃如飘落的花瓣一般随风飞舞,永夜时代淬炼出的精湛剑法灵动优美,薇琳娜如鱼得水
如烟的往事如泡影般出现在眼前——
伴随着身体摆动的节奏与剑刃划破空气的‘咻咻’声
她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初临世界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