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车停的离公司大门有段距离，所以她确实需要我送伞。
雷雨小了很多，但因为我送的那件时装太轻太薄，爸爸在伞下还是冻得发抖。
我把手覆在爸爸光溜溜的手臂上，上下摩擦了几下，试图以此给她一些温度。爸爸笑了下，说：“不用了，马上就能到车里了。”
可是爸爸的手臂，好软，好滑......以前也是这样吗？我好想再摸摸。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种美妙的触感，谁不想多盘一盘啊？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两人一起研究怎么把这件淡粉色低胸连衣长裙脱下来。这衣服本是游戏里的时装，人家设计的时候就没有拉链，没有系带。衣服在爸爸现在这个窈窕的身体上，完全贴合着她的曲线，就像是长在上边似的，要脱，一时间还真不知从何下手。
“爸爸，要不你先别脱了，挺好看的......”我带着私心劝她。
“你接受得挺快嘛。”爸爸似乎有点意外，然后解释道，“我冷，我得换个厚点的衣服。”
“那找件外套披上吧。”
爸爸皱了皱眉，嗔道：“我穿着这个很不好意思，懂了吗？非要我明说！”
“哦，对不起......”我怎么忽略了我爸爸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你先去帮我烧水，一会儿我洗澡。”
我知道，爸爸是有意支开我，好研究脱衣服的事，我也识趣，烧个水半分钟的事，我愣是在热水壶旁等了十来分钟，等到它烧开。
我在客厅冲爸爸卧室喊：“爸爸，换好了吗？”
“没有。”
爸爸说完，自己出来了，我一看，还是在那件时装外边套了衣服。
“这衣服束缚感太明显了，腰身处太窄太紧，弹性也没那么大，褪到屁股那儿就脱不下去了，唉，女人的衣服真麻烦。”爸爸发着牢骚说，“明天问问沈雨堂吧，要实在不行，只能剪开它了。”
别剪啊，128块钱呢！我听了都心疼。
我想说我去试试看能不能帮爸爸脱下来，但一想到脱下来就能看到爸爸新的胴体，就不好意思了。
爸爸裹的那件外套，只盖到了她的大腿，下边那晃动的裙摆仍然让我浮想。
我有种......怎么说呢，可能算没良心的感觉，就是爸爸这次变身，我除了有一些愧疚，似乎并没有很大的痛苦。
也许是像雨堂姐姐说的？爸爸她还在，她还是一样爱我。
也许是，爸爸她太美了？
美到可以抵消我失去了那个作为完美男人的爸爸的痛苦？
美到即使在这种气氛下，我都老是忍不住偷偷瞄她，让我心里还产生了一丝负罪感。
那么，爸爸的变身对我来说，我到底失去了什么呢？在我到公司之前，爸爸哭了很久，又是为什么呢？
我很快就意识到了我的愚蠢。
爸爸告诉我，变成女人这件事，最严重的地方还不在于我们两人有多么不适应，而是，她以前作为男人的社会身份，没了，也就是她现在，是黑户。
我还没进入社会，不是很懂这里边的不方便。
我问：“衣食住行，都可以花钱买，生活好像不是很受影响吧？”
爸爸笑了一下：“衣食住行只是生活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其他的比如，我上班，怎么面对领导和同事？我解释说我被雷劈成女人了，你觉得谁会信？就算信了，传出去不得上个大新闻，让科学家研究去？还比如去医院，没有身份连挂号都不行。再比如开车，没有驾照，一旦被交警查到就完了......”
“那能不能去办个新身份证啊？”
“呵呵，你果然还小。黑户办身份证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办了，跟以前的身份也不一样，我之前的工作也很难保住了。新身份没有学历，没有各种证件，很难找到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你说，咱们怎么生活？”
“那有没有不是特别需要学历和证件的工作啊？”
“餐厅招个刷盘子的都得有身份证，没有？去夜总会，陪酒，陪唱，陪睡，倒是不用。”
我慌得连连摆手，到底还是年龄小，爸爸这话真是给我吓到了。
“那怎么办啊爸爸？”
“先不用急，爸爸还有些存款，就算不工作也够咱俩用些年的，你照常上学，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克服吧。”
我听着爸爸这不输雨堂姐姐的女声自称“爸爸”，觉得有点滑稽，不觉就挠头笑了一下。
“笑什么？”
“爸爸，你现在的声音可好听了，我对着你这个声音叫爸爸，感觉有点别扭。”
爸爸挑起眉毛，睁大了眼睛：“那莫非你想叫妈妈？”
我又赶紧摆手否认：“不不，我没有！怎么可能呢！我只是那么一说而已，以后叫习惯了就好了......”
爸爸转过头去，我好像听见他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
沉默了片刻，爸爸说：“今天太晚了，先这样吧。衣服脱不下来，澡也先不洗了。你也早点睡吧，玩游戏的话，我以后可就陪不了你了。”
“就别提这个了爸爸，我以后不玩了。”我尬笑道，“而且，就算不知道小青是你，我也下决心要跟小青坦白来着。”
“嗯，我相信你。”
“对了爸爸，要不我再帮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没准我能脱下来呢。穿着睡觉多不舒服啊。”
“傻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爸爸指着我笑了，“你这个年纪......哼哼，不多说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便爸爸我变成这样，你该有的敬畏心也要有，该有的距离也要保持，听到没？”
“爸爸你误会了！”我羞得脸涨，“我怎么可能对自己老爸......”
真是的，爸爸怎么能那么想我！我承认我想多看看她，也好奇想了解一下她那数据变来的身体，但......漂亮还不行让人看吗，况且还是自己儿子？
我真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