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绝慌了,他本来以为说个谎没什么问题,只要表现的不明显就可以了,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身体里的血魂蛊。

在这种紧张的场合,他竟然忽略了这样重要的事情!

血魂蛊是血魂宗的立宗之本,所有宗门之人都需要在进入宗门的那一天在身体之内种下血魂蛊,也是依靠这个蛊,他们才能吸收其他生命的精血与死魂,可以说是邪修的根本。

但是除了这个,血魂蛊还有其他的效果。

血魂蛊分为“母蛊”和“子蛊”,除了宗主,其他人身上的蛊都是子蛊,母蛊可以从一定程度上控制子蛊,其中一项就是察觉种下子蛊的人有没有“背叛”,其中的一种表现就是“欺骗”。

而以前的“圣女”现在变成了宗主,也就意味着“母蛊”现在在眼前这个最多二十岁的少女身上。

她自然能察觉到自己是否说谎。

金绝立刻叩首,悔恨道:“宗主息怒,我只是一时糊涂!只不过实在难以启齿,才……”

楚慈直起身子,冷眼看着金绝:“说,敢有半分隐瞒,我让你这条命也保不住!”

“是!”

金绝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只好托盘而出了,虽然自己做的事情违反了的宗主的命令,但是自己毕竟是十大护法之一,宗主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要致自己于死地。

于是他说道:

“回宗主,我两年之前就已经摸到了金丹的门槛,但是迟迟不得突破,我便知道,需要强大的精血与死魂才能突破,于是便找到了一处灵气充裕的地方,躲藏起来,一边修炼,一边收集死魂。”

他将那些宗主忌讳的东西全都掩盖下去,毕竟不说就不存在说谎。

但是楚慈明显发现了端倪,打断了他的话,又问:“躲在哪?”

金绝沉默数秒,才犹豫回答:“青云山的余脉当中。”

他还是没有说“青云剑宗范围内”,更是丝毫的没有提及“杀人”的事情。

不过楚慈不傻,她自然清楚所谓“青云山余脉”到底是哪里,也自然知道在那种地方到底能收集到什么样的所谓“死魂”。

但她没有揭穿,而是继续问道:“然后呢?”

“我在那里待了半月有余,终于遇见两名根骨极好的修士,一男一女,一个是练气,一个是筑基。”他说完停顿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楚慈的脸色,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阴沉,于是继续说道,

“宗主相信我,我并不是主动寻找他们,是他们找上我来,寻我麻烦,我当然不堪受辱,于是与二人缠斗起来。

但是没想到,那两个修士实力极强, 甚至知道我血魂宗的的不传之秘,我力敌二人,最终的败下阵来。”

“所以你就死了,连蛊也被那两个人摧毁了?”

“是,宗主,是属下无能,请宗主责罚!”

金绝匍匐在地上,态度诚恳。

不过他也不敢不诚恳,毕竟宗主身上的“母蛊”可以随意地决定“子蛊”的生死。

只要自己的身体力的子蛊死了,那自己也要一命呜呼。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宗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说你力敌二人,最终败下阵来?”

“是。”

金绝点头,虽然他只是与两人过了几招就死了,但是毕竟的还是对他们产生了威胁,也算得上“力敌”。

虽然他最后有些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想必是那两人之中一个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才会让自己败下阵来!

楚慈看见他这模样,竟然没有他撒谎的感觉,就说明他还是真的认为自己算是“力敌”。

她也是因此才觉得好笑,这个金绝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

毕竟只听他的描述,楚慈就已经明白,他碰到的那个人必然是林峰。

练气期,青云剑宗势力范围之内,还对血魂宗的手段了如指掌,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林峰给他放了不少的水?

这些到都是次要的,楚慈的更关心的倒是另外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两个人,一男一女?”

“是。”

“那个女的,什么年纪?容貌如何?”

金绝看着宗主,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她会关注这些事情?难不成宗主其实有特殊癖好?

他稍作思考,回答道:“看起来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出落的倒是水灵活泼。”

十六七岁、活泼水灵。

两个关键词直接插在了楚慈的胸口上,惹得她嘴角抽搐。

好你个林峰,这两年躲着我,原来是去勾搭其他的小妹妹了?

她怒气上头,脸色阴沉下来,金绝看见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补充道:“不过,绝对是没有宗主这样的姿色!”

楚慈很烦躁。

耳边有这个金绝的声音让他的更烦躁了。

血魂宗早就立下规矩,不允许再用活人的精血和死魂,只允许利用灵兽精血修炼。

而且不允许进入其他的宗门范围之内,以免引起祸患。

这是她答应过林峰的,也是她自己的意愿。

但是这个金绝把两条都违反了,不仅如此,还试图欺骗。

欺骗就算了,他竟然还对林峰动手?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还会从宗门利益的角度考虑,暂时留他一条性命,但是现在他修为尽失,留下也没用了。

她忍着心中杀意,俯身将金绝扶起来,和善道:“我知道了,说来这也不是你的错。

你先回去吧!准备一下,还能为宗门做出贡献。”

“是!”金绝喜出望外,看来自己的话术还是起到了效果,宗主也还珍视自己的!

他高兴地告退,推开大殿的门。

正当他沉溺在活下来的喜悦之中的时候,他的身体却“腾”地一下烧起黑色的火焰。

深达魂魄的痛苦顿时席卷而来,可是还没等他的惨叫出声,他的身体就已经化作灰烬。

他看见的最后一眼,是殿中少女那溢满血一般地的眸子。

冰冷,浸透死亡。

“你的贡献,就是不要弄脏我的地板。”她说着,赤脚走回苍白的座位之上,“韩参,去帮我查一查,中州最近出了什么大事。”

她再次拿出画像,抚摸画像上的男人的脸。

“林峰,我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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