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愠恼地轻哼一声,双靥绯红若染,维罗妮卡紧紧抿起了薄红娇艳的唇瓣,一双翡翠明媚的眼眸中光色流转。
她很想小小反驳一声“你看不起谁呢?!我可是月桂公爵!帝国女武神!区区这点小事我都忍不住吗?!”
但是……但是……
……
“好啦~恶魔这种东西本就不是人类可以凭借自身意志负隅顽抗的。你越反抗,欲望就越厉害,所以这是最好的方式了……”
仿佛看出来了维罗妮卡的犹豫,但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这里发生任何异动,瑟尔深吸了一口气,宠溺地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银发,柔声细语,
“我真的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听话一点~姨姨。”
话音落下,他便完全转过身去,将注意力彻底放到了外面。
“……”
知道自己这样下去就是矫情了。
纤长卷翘的睫羽簌簌颤抖,女武神大人紧紧咽下一口唾沫,指尖稍稍拈住怀中美艳神官自己解开的衣襟,俯下身去,娇红艳丽的唇瓣轻吻在他肩头。
啵。
细细抿吮,白雪玫瑰。
……
“……虽身处于尘世污浊,我亦于祂仁慈的注视之下,行走于祂的国度之中……”
微微抿唇,心中默诵经文。
少年神官一手轻按在衣橱柜壁之上,一手轻轻地捂住嘴巴,防止身躯内那一阵阵涌起的欲望让自己发出声音。
实话实说,他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主动让维罗妮卡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也许是他的思维逻辑被身上苏醒的恶魔印文给影响了吧。
瑟尔仔细地推敲了一番,但很快就将其暂时压到了心底。现在更重要的是——
此刻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床榻之上的那两个人已经完全摆开了相应架势。
扭转,摆动,震荡,
零落散碎的衣袍和内衬,交织缠绕的躯壳,一大片的雪白如玉兰树在狂风之中枝条摇曳,夹杂着艳丽绽放的桃花,灼灼其华。
嗯~吼~旖旎柔转的哼咛和霸道暴虐的低吼交织回荡在安静死寂的小屋内。
“……”
瑟尔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仿佛完全沦为野兽的人类,微微眯起了玫红艳丽的眼眸,完全没有在意他们的行为,而是将目光瞄准在那关键位置。
果然。
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可以腐蚀血肉的剧毒,一点点诡异的青黑色随着时间和动作渐渐敷染浸入。
细细观察,在那黏腻潮湿之中,有一种隐隐溃烂的趋势。而这种趋势却并非从外部入侵进去的,却是由皮肤之下慢慢渗透出来的。
与此同时,碧翠丝雪白的身躯之上,也以那抹诡异浓重的青黑为源头,将丝丝缕缕的青色经络向着四周蔓延,渐渐交织成网,将女人的身体整个包裹起来。
“开始感染了。”
轻声地自言自语道,瑟尔轻轻摩挲着指尖,将眼前的景象和最初的推测相互印证,几乎没有分毫差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很快就会变成和之前那个叫做埃温娜的瘟疫病患一模一样的恶魔眷属。
然而,碧翠丝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反而变得越来越躁动和渴望。
“安德森先生!安德森先生!啊!”
凄厉大声地一遍遍呐喊着这个漂亮寡夫的名字,
仿若巨大妖艳的蛇蟒大口吞噬着猎物,她不断扭转和摇晃着腰肢,感觉自己那致命的七寸越来越灼热和饥饿,翻涌如潮水的欲望将她所有的理智吞没,拖拽进无底幽暗的深渊之内。
咕呱!
突然一声响亮而熟悉的蟾鸣。
瑟尔小小地屏住了呼吸,沉默无言地看着那个女人突然浑身紧绷抽搐,整个人微微痉挛起来,那张交织青色经络的脸上流露出异样的满足神情。
而在她的小腹位置,则突然鸣叫了一声,整个部位像蟾蜍那充了气的膜囊一样猛地鼓胀了起来。
瘟疫。
……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湿润的空气,碧翠丝软软地伏倒下身来,整个人恍若烂泥一般融化在身下这个漂亮寡夫的怀里,贪婪地亲吻着。
啧!
一声啧鸣之音。
尽管无比轻微,但依然被瑟尔敏锐无比地捕捉到了。
他立刻顺着声音发出的源头探望过去,却发现那个叫做安德森的漂亮寡夫不仅没有像碧翠丝那样被欲望控制的欢愉,反而深深锁紧眉头,瞳孔之中充斥着烦躁、冷漠和不耐烦。
这就很有趣了。
看着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明确清晰的情绪,少年神官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他还不知道的线索,而且很可能相当关键。
在这种情况下,脸上能够毫不遮掩地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一般有两种原因——
其一是和自己交流的对象是自己厌恶的存在。
但碧翠丝是安德森他自己找来的,甚至之前还故意对她进行了诱惑。
所以这种可能性虽然依旧存在,但应该不至于令他如此明显地在脸上表现出来。
其二,那就是对方根本不能满足他的欲望,才使得他的情绪如此恶劣糟糕。
可是这就很有趣了。
根据刚刚的情形来看,这位安德森先生的身躯明明就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动作。
根据少年神官之前观察驱魔对象的经验来看,一般这种情况,他的脸上要么是满足,要么是空虚,最极端的是屈辱或羞怒。
但像是这样冷漠和不耐烦的模样,倒真的是第一次见。
【你根本满足不了我!】
嘴角微微轻扯,瑟尔仿佛已经听见这位貌美寡夫心里那满是不屑的话语了。
而观察着他此刻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感觉这位安德森先生就像是……终于完成了某项任务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
是谁向安德森布置任务的呢?
为什么要布置这样的任务?
安德森又为什么要如此乖乖听话去完成这样的任务呢?毕竟从对方流露出来的真实感情来看,他打骨子里厌恶这件事情。
“所以……”
细细摩挲着指尖,少年神官将这一切慢慢联系起来梳理,一点一点在心中隐隐推倒勾勒出一个设想。
“看起来之后还需要再来见一见这位安德森先生。”
而与此同时,
衣柜外的床榻上,突然传来一声话音温柔又不可抗拒的请求,
“碧翠丝小姐,能将您刚刚脱下的那件内衬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