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生性如此,也改不掉不喜欢收拾房间的坏习惯,但是这不是有林别漓在吗?
姜凉夜有些心虚的挠挠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林别漓眸子里似笑非笑的情绪,好像是在调侃她,有好像是在说,这么有缘吗?
还能重新和以前躲过的避难所再一次见面。
林别漓捏着银色十字星的耳饰,轻轻放在了姜凉夜的手心里:“很好看,你的品味很不错。”
姜凉夜握紧了手,耳饰的温度很冰凉,刺激着她的肌肤,她还挺舍不得这枚耳饰的,不过缘分使然,没想到还能找回来。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那你要不要一起收拾收拾呢,毕竟这里好像是因为你才变得乱糟糟的。”林别漓朝着地上还东倒西歪的袋子,分类不明,以及许久没有清扫过的地板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姜凉夜也有点不好意思,被林别漓目睹自己留下的有些混乱的房间,她也弯下腰,凑在林别漓身边。
“你这耳饰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好像以前从来没见你戴过。”少女撩了撩因为整理东西而垂落在耳边的白发,视线不经意朝着姜凉夜的方向看了一眼,细细盯着她雪白的耳垂——那上面空无一物。
如果她以前戴过,自己应该有印象才对。
但是她并不记得有这么一枚耳饰的存在。
“以前在路边买的……”姜凉夜犹豫了一下,把手心里的银色十字星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当时觉得好看也就买下来了,但是没怎么戴过——管理局的任务危险,不允许携带这种比较锋利的挂饰。”
“以后可以带着看看,应该会很好看。”林别漓下意识就说出了口,但是意识到了姜凉夜有些古怪的眼神,又迅速补充:“我只是说说而已,看你。”
姜凉夜总觉得林别漓想说的不只是言语表面的东西。
收拾东西一向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但是身边有人陪着的时候,会很轻松。
尤其是林别漓这样收拾东西效率很高的人陪着,姜凉夜觉得自己几乎还没怎么动手,手边的东西就已经自己变得干净整洁起来了。
整个避难所的阴暗压抑的色调,也在两个人的收拾之下变得温馨了很多,至少整洁了很多,林别漓叉着腰,站在床前,满意地打量着整个房间:“这里就是接下来一直要住的地方了,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好很多?”
“你很心灵手巧。”姜凉夜发自肺腑地感叹。
至少比她好。
“是吗?”林别漓不置可否,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肌肤白嫩,唯独茧子十分惹眼,这是她唯一有些自卑的地方。
“是啊,我感觉我都没怎么做,房间就自己干净了。”
“那你是不是在偷懒?”
姜凉夜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把自己并不想要讨论的话题遮掩了过去:“晚上总不能还吃干粮吧?这里还有别的能填肚子的吗?”
林别漓摇了摇头,虽然知道这是姜凉夜有些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但是她依旧装作不知道,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这几天只有干粮,没有别的东西,不然,我还能下厨,说不定能救你一命。”
姜凉夜前所未有的怀念林别漓的厨艺。
早知道宁愿带着她直接从暗区逃出去了,在避难所里受折磨的还是她自己。
只是,现在有了一个还算温馨的小窝,好像也不错。
姜凉夜看着手里满满当当的干粮,回忆起早上那干涩的口感,一时间觉得这样的日子既甜蜜又苦涩。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别的能破局的方法了,毕竟,这个计划归根到底是她想出来的,要做就做到底。
“委屈你了。”林别漓显然看得出来姜凉夜兴致不是很高,大概是因为想到接下来几天都不得不用干粮过日子,所以心情不太好吧。
只是她也没办法凭空变出饭菜来啊。
虽然她很乐意照顾姜凉夜就是了。
但是这点小心思,她并不想要被姜凉夜捕获,说不定就对她产生戒备了呢?林别漓觉得自从自己和姜凉夜同居在了避难所里,自己的精神就一直莫名其妙的亢奋。
换做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这样。
或许姜凉夜也能察觉到一点异常,但是她至少不会怀疑自己别有所图,虽然事实上,她确实很享受并且想让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哪怕身处危机重重的暗区,但是这是难能可贵的独处时间。
等出了暗区,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江羡的小心思。
还有小眠……
她都知道,而且平时在公寓里,或许她在姜凉夜面前,也一直都是很沉默的形象吧,几乎都是沉默着不开口,甚至直到那一天姜凉夜因为宿醉晚起了,才堪堪知道自己竟然还会做菜。
可能绝大多数时间里,自己在姜凉夜眼里都是抱着剑关在自己房间里的异类吧,虽然那是因为她并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她的记忆残破不堪,唯一能记得住的就是自己还有这么一把剑,以及加入管理局之后,认识的她们。
算了,不想了,这样只会让她想起不好的事情,都已经模糊了,为什么一定还要记起来呢?
人的好奇心总是这么奇妙。
姜凉夜不知道林别漓在思索什么,她只是摸了摸桌上的干粮包装,硬硬的,顿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我们真的要一直在这里吗?”姜凉夜抽了抽鼻子,突然懊悔自己最开始做的决定。
“可是,这里是暗区,你想出去?”林别漓看她,后者视线闪躲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难为我吃几天的干粮好像有点……”姜凉夜指了指桌上的干粮,讪讪的笑:“你知道的。”
林别漓叹了口气:“只能就着水喝,我们现在也联络不上管理局,只能静候佳音,这些话,不是你最开始和我说的吗?”
姜凉夜:“……”
坏了,东拐西拐把自己拐进去了。
看上去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娇生惯养的程度。
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