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中的这场闹剧无疾而终。

魔尊没再为难云初,她这几天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没太多时间和云初玩闹。

两人断掉联系,云初简单洗浴后就从木桶中趟了出来。

踏上隔间的地板,带出来的水落下来,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碎成细小的碎末。

云初拿起台子上的巾帕,从上到下,将身体擦干净。

地上穿脏的衣物则被他捡起,放在角落里的一个床形平面上。

这床形平面是个小型的灵气吐纳器,专门为男人制作的,只要将衣物放在上面,机器会启动,灵气从下而上轰击,半晌便可将衣物洗涤干净。

云初按下机器旁的红色按钮,一阵轰鸣声响起,灵气化为实体的能量带,向上吹拂。

等到机器运转声停止后,衣物肉眼可见得变干净了。

云初将锦衣,白袍穿回身上。

洗浴完毕。

他摇了摇隔间里的铜铃,拉开推拉门的时候,仆人已经在听到铃声后赶过来了。

仆人在前面引路,带着云初出了幽泉阁。

……

外面的甲士仍是在原来的位置昂首挺胸地站着。

“我洗完了,咱们去白洛那边吧!”云初道。

甲士没听到云初的话,她紧盯着迈过幽泉阁门槛的云初,还沉浸在他的美貌之中,无法自拔。

洗浴完的云初,全身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脸颊处垂落着晶莹的露珠,令人浮想联翩。

“发什么呆啊?”云初对着她的眼睛挥了挥手,“你还在线吗?”

“在……咳咳,跟我走吧!”

甲士在前面带路,却仍在暗暗回味云初的相貌。

在当上甲士,封心锁欲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对某个男人动了凡心。

“话说,你长得如此惊艳,从小到大应该被某个庞大的势力保护起来了吧,不然怎么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甲士看似不经意的询问。

害怕云初引起警觉,她又赶忙加上了一句:“我只是好奇问一下,没别的意思,你要不想回答就算了。”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啊!”

云初的声音温柔且富有磁性,面对普通下人,他的态度算是相当好了:“我是被保护着长大的,或者说,我是被囚禁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云初是最会编故事卖惨的了,反正是胡说一通,谁也辨不得真假。

他来到女尊世界这么久了,都还没搞清楚自己是魂穿还是身穿,别人更是无从得知他的过往。

不过云初照铜镜的时候,总会产生一种错觉,这个世界的他和前世的他在相貌上实在是有些神似,比如说眉间的美人痣,位置是一样的,还有整张脸的脸型和五官的位置,都极其相似。

云初更偏向于认为他是身穿,只是穿越过来的时候经受过一番科技的改造,整张脸上的缺陷全部被抹去了,才导致他的外貌还有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科技改变一切。

趁着走在去往白洛寝室的路上,云初对甲士讲了一下他的“童年经历”,包括但不限于自己是被一个大宗门捡来的,非常小的时候便因为美貌被宗主软禁起来。

这是为了保护他,也是宗主的阴谋。

宗主想要逼迫他在十六岁成年后嫁给自己的傻子女儿。

甚至宗主已经筹备了婚事,就等云初成年礼那天,把云初和傻女儿关在一间房里,将生米炒成熟饭。

云初不堪受辱,趁着一次机会跑出了宗门,才避免了这场婚事。

绘声绘色描述完,云初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哎,为了逃脱掉大宗门的控制,我不是才来到白家的地盘来寻求庇护的吗?”

“这白家局势变幻无常,修士都想要逃出白家的地盘,不在这局势中沦为棋子,以至丢掉性命,但这里对我来说,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没得选择……”

甲士转过头,看了眼云初的相貌,对这个颇为离谱的故事竟是信了八分,道:“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悲惨的经历!”

果然,上天赐予一个男人美貌,就会让他的人生变得悲惨。

甲士不由得对云初有了怜悯之心。

一个看上去娇柔美貌的男人,还有悲惨的身世,任谁也想拼尽一切去保护他吧!

云初大度道:“往事如风,让它过去吧!”

“如今我能获得一点自由的权力,已是十分不易了。”

听到这话,甲士叹了口气,更加怜悯这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云初不知道的是,甲士的身上早被白洛种下了一只用以观察情况的“眼睛”。

此刻,云初的神态,还有他编出来的故事,统统传到了白洛的面前。

处理着案牍上的工作,白洛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云初,你是一天一个身世是吧,前几天你还跟我说你是宗门派过来送礼物的呢!”

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真是没一句可信。

看到云初也快到了,白洛敞开大门。

不一会,矜持的少年已经站在白洛的面前,规矩而拘束着低下头。

“你退下吧。”白洛对甲士示意。

等甲士离开后,白洛饶有兴趣地围绕云初转了几圈,眸光毫不掩饰扫过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像是在看一样物品。

“让我看看……这个要嫁给傻子的男人。”打量了好一会,白洛满脸堆笑着说道。

云初正想着怎么讨好白洛呢,这一句话是直接闪了他的腰。

“咳……那个……”云初摸着鼻子,很是尴尬,“你怎么知道我跟甲士说了什么?”

“嗯?”白洛危险地笑道,“这是你该关注的事情吗?”

云初不敢怠慢,急忙解释道:

“我就是跟甲士随便讲个故事玩一玩,没别的意思。”

“是啊!”

白洛道:“你刚来那天跟我说你的来意的时候,也是抱着和我随便讲讲故事,玩一玩的心态吧!”

“你是把我当成可以随意哄骗的傻子了,对吗?”

“我绝无此意啊!”云初大声喊冤。

“行了!”

白洛指着木凳,道:“你先坐下吧。”

云初低眉,坐在木凳上,看着白洛的目光中饱含警惕。

关上了寝室的门,白洛道:“好了,我们可以来谈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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