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
这种层次的气息，白灼只在魔尊顾曦月的身上感受到过。
他立刻起身走出山洞，重新凝聚一道结界，将澹台汐护在山洞内。
此时的山洞外，风云变幻。
可以依稀地看到，天空中四道参天巨物的身影，如同俯视着蝼蚁一样，俯视着白灼。
真龙。
传说中，真龙一族在三万年前便已灭绝，这世间怎么可能还会存在真龙？
而且不出现则以，一出现便是整整的四条真龙。
“人类！便是你伤了吾儿吗？”
说话的，是为首的一条体型明显比周围三条真龙要壮硕，拥有青墨色龙鳞的雌龙。
她的声音极具威严，掺杂着淡淡的龙威，将周遭大地都震得有些龟裂，散发着阵阵可怖的气息。
白灼眉头微皱，他看向这条雌龙身旁那条明显身上带伤的，拥有淡白色龙鳞的小龙，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你指的是旁边的那条小白龙的话，那是我干的。”
白灼的语气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人类！你可知道，在这北海，伤我龙族，可是死罪！”
青墨色雌龙挑了挑眉毛，这道声音带着阵阵怒意，令下方的大地又裂开了几分。
“那你可曾知道，伤我白灼的徒儿，也是死罪？”
白灼很不喜欢这条雌龙说话的语气，他生平很少怼人，但不包括这种目中无人的雌龙。
“你！！！”
青墨色雌龙一时语塞，她回头看了一下身旁的小白龙。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那小白龙被自己母上这么一盯，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只得老老实实地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又交代了一遍。
只不过他没敢把当时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北海人迹罕至，龙宫又和各地海妖一族保持友好关系，他总不能说自己看上了那个没有势力的人族美女，想要将她抢回龙宫告别童贞吧？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绝对是会被母上给打死的。
敖瑞后悔了，他哪里知道，这个看起来最弱，没有什么气息的白衣少年，竟是差点一剑砍死他。
若不是他身上有母上赐给他的护体龙鳞，那一剑他绝对就已经死了。
而护体龙鳞被破，回到龙宫的敖瑞自然被母上一阵逼问。
他是不想回来找这个白衣少年的，他怕了，但他又不好和母上说，只得乖乖地跟着母上来到这里。
转悠来转悠去，他还想着随便转两圈就回龙宫了，不曾想母上竟然真的找到那少年的藏身之所。
“敖瑞！！！”
青墨色雌龙大发雷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你想要干什么我全都一清二楚！快滚过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青墨色雌龙一爪子便将小白龙给拍了下去。
那小白龙瑟瑟发抖，化作了一个看起来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落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是我不对。”
敖瑞的手都在抖，他离得远远的，丝毫不敢正眼去看白灼。
大概是被那一剑砍怕了，此时的敖瑞都快哭出来了。
“实在是抱歉，是我没有管教好他，才出现这种事情，吾名敖凝，乃是北海龙宫之主，这有两颗避水珠，作为赔礼，便送给阁下了。”
青墨色雌龙化作了一位身穿墨青色服饰的熟美女子，她手中缓缓浮现出两颗幽蓝色的珠子，珠子漂浮着，送到了白灼的面前。
本来白灼还以为会有一场大战，他已经准备好要拔剑了。
他猜到了开头，却迟迟没有猜到结尾。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实在是不好不给台阶下。
“那就多谢敖宫主了。”
白灼伸手接过这两颗避水珠。
然而就在白灼准备立刻回山洞带着澹台汐离开这里的时候，敖凝却叫住了他。
“等一下。”
白灼回过头来，一脸的茫然。
“还不知公子的名讳？”
敖凝的脸颊透露着淡淡的粉晕，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白灼，师承扶摇宫。”
白灼如实回答道。
“扶摇宫？阁下莫不是那个封印了魔尊顾曦月的扶摇宫圣子？”
敖凝伸出手掌捂着嘴巴，一脸的惊喜。
“你知道我？”
白灼问了个看似很弱智的问题。
如果是人间的人族，他自然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但对方可是偏僻的北海龙族，他对自己的名号传到北海这种事情，还是有几分惊讶的。
“当然知道。”
敖凝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我与顾曦月很早就已经认识了，再加上我们北海和魔族还有一定的贸易往来，所以很容易便能知道魔渊所发生的事情。”
破案了。
白灼心下一阵震惊。
他还纳闷魔族怎么突然有实力入侵人间，原来是有着北海这个丰富的资源之地作为后勤支援。
仅仅是依靠顾曦月一人，是根本不足以鲸吞整个人间的。
但如果失去了顾曦月，魔族照样也无法吞并人间。
所以说，白灼当初封印顾曦月是一个相当明智的决定。
尽管他封印她的根本原因就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人族大义。
“然后呢？你想要替顾曦月报仇？”
白灼忽然冷笑一声，与敖凝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不不不，我们北海无意与任何人为敌，相反，如果圣子大人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与人间建立友好的贸易。”
敖凝连忙表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与北海建立贸易，这对人间确实是一件好事。
可这贸易的路线要怎么走呢？
难道要通过这北部冰原吗？
白灼摇了摇头，这一番走下来，他知道，没有化神炼虚的修为，是根本无法安全度过这冰原禁区的。
化神炼虚，在人间修真界已经是属于最顶尖的一群人了。
让这种修为的人来运送资源？别开玩笑了，哪怕真的开出高价来令他们运货，那也是纯亏钱的买卖。
“陆路不行的话，我们可以走海路。”
似乎是看出了白灼的顾虑，敖凝笑吟吟地提议道。
“海路？难道北海可以走海路通往人间？”
白灼不太了解北海海域的情况，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北海是一处与世隔绝之地。
“当然可以，海域与海域之间都是相通的，只要寻找好一条合适的路线，自然而然便可以开展贸易。”
敖凝语气轻松地解释道，“当初我们北海和魔族建立贸易，所走的便是海路。”
“圣子大人，不如您与您的爱徒这就到我北海龙宫一叙，我们详细探讨一下海路的路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