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我这才想起你父母工作的纺织厂……哼哼……我家里有个亲戚其实是那里的股东呢。”
这个亲戚指的是“宁欲”。
楚寻江也是忽然想起，这附近的工厂，宁欲都有一定的股份。
从她身上拿到什么好处也很简单，毕竟这些年完成任务的奖励，楚寻江一直存着没有任何要求。
她不是害怕林雯的报复，而是害怕林雯太过烦人喋喋不休的追上来，真的会忍不住让她消失殆尽。
索性……就威胁彻底一点。
“明白我的意思？”
楚寻江继续追问。
提及父母…
她这才咬着牙，彻底崩溃。
委屈与不甘的泪水不断滚落。
低着头，尊严尽失。
艰难的从喉腔挤出几个字……
“对不起……我不会……打扰。”
紧握的拳头无力的垂下。
楚寻江也没有继续多言，转身离去，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楚寻江口袋里还有最后一颗棒棒糖。
她依稀记得是这样。
可惜，现在只有冷冰冰的车钥匙了。
今天吃了很多糖。
下楼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内心对林雯积攒的不满得到了充分的发泄。
轻车熟路的翻越围墙。
驱车，在发动机的咆哮声中打开BGM。
………………
林雯踉跄着身子爬了起来。
喘着粗气，忍着身上的疼痛，压抑着在眼眶边缘徘徊的眼泪，有气无力的，关上了门。
她靠在门背上，回想起江茶的一切。
回想起他给学校后山上的野猫买罐头的时候露出的笑容。
回想起他总是愿意帮自己做值日，回想起他在自己生日那天送的梳子。
记忆没有褪色，反倒愈演愈烈。
强烈的委屈和不甘让林雯最终掩面而泣。
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狼狈模样，摧残了她笑容常挂的性格。
“我……”
林雯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一味地哭着，平静的哭着。
家境普通。
颜值，身材，逊色一筹。
音乐系学姐，精通琴棋书画，担任文艺社团的团长，夺目而耀眼的才华，天生丽质的女主角。
林雯……
一无所有。
兢兢业业的家庭，随处可见的性格。
不算出众的脸蛋，唯一能骄傲的身材于楚寻江而言也显得暗淡起来。
“我真的……什么也不是。”
楚寻江的力量也让人难以置信。
被按在沙发上，按在地上，窒息的痛苦，死亡的恐惧，难以针挣扎的绝望。
她抱着脑袋。
好无助。
她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想打电话……
不能打。
这种丢人的事情。
可她，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楚寻江甚至能威胁到父母。
她开着跑车，控制着江茶这样的小白脸肆意把玩，身上都是些高雅的爱好，身上的名牌人尽皆知。
她……也许没有骗人。
父母年纪大了，没有学历，更没有背景和人脉。
就靠着在纺织厂干到退休，领上养老金安享晚年。
他们付出的够多了，对女儿也是支持理解，也不强求能给他们养老送终。
这样温柔伟大的父母，林雯即使咬碎了牙齿也绝不愿意牵连他们。
狼狈而屈辱的，林雯在地上一张张捡起楚寻江扔下的钱。
一张，一张。
全部捡起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
………………
对于刚刚接触工作，手上只有父母给的生活费呵打工几天的零头的林雯来说，这一叠钱币的数量达到了六万元整。
握着这笔钱，她是如此的迷茫。
瘫在沙发上，胸口发闷到干呕。
浑身上下的酸疼，脖子上的灼烧感。
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恶心，恶心身体上的痛苦，恶心精神上的折磨。
她想要报答父母。
爸爸和妈妈手上的老茧。
和他们欢笑着的，在高中之前的记忆。
暑假之前回家吃了顿饭，心酸的感觉让她想要马上去打工赚钱补贴家用。
至少……
现在。
身上的伤痛和尊严换来了这笔钱。
对于普通家庭出生的林雯来说，这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财富。
“爸爸，妈妈……我想你们……”
她想把这笔钱全部留给父母。
但是又担心他们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去做了什么不见人的勾当换钱。
想家了。
好想。
电话里和学妹约好下周一起逛街，现在也是心情全无。
好难受。
她无法想象江茶是如何在楚寻江的折磨下忍受了这么久。
………………
日上三竿的时候，江茶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不过……
她没有看见身边的楚寻江。
忽然觉得有点……该说是不知所措呢，还是有些落寞呢。
不知不觉，没有了她命令式的生存方式，有些不习惯了。
“寻……你在吗？”
江茶试图呼唤了一下。
不在。
楚寻江耳朵很灵的，隔着几米都能听的清楚，更何况卧室门也是开着的。
她站在窗台向下眺望，门口的跑车也开走了，楚寻江是真的不在家。
打开手机，也没多余的消息和未接来电。
她揉着眼睛爬了起来，打开床头柜，在里边无所事事的探索起来。
噘着嘴。
楚寻江给她买了好多新衣服来的。
可她现在就是不想穿。
就像是赌气那样。
反正……也是她说喜欢让自己穿她的衣服。
那正好，就不穿新衣服了。
就穿她的。
染上自己的气味，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脏了，然后丢到厕所里，洗都不带洗的。
她也很明白这是十分幼稚的方式，但她的就是忍不住要进行这最低限度的玄宣泄。
穿什么好呢……
没想到楚寻江的穿衣品味还挺多变的。
皮夹克，牛仔外套，连衣裙，百褶裙，应有尽有。
其中……
最显眼的还是那一排内衣裤和丝袜。
厚的薄的，加档的，无痕的，无缝的，什么类型都有。
也是。
楚寻江的腿又白又细，穿上丝袜更能彰显魅力。
“哼……这袜子我也要穿，你的衣服我全都要搞脏脏！”
思来想去，江茶还是挑了一件黑白色的卫衣，搭配一个老实本分的牛仔短裤。
话说这么穿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吧。
但实在是没有穿衣品味。
………………
“唉……不知不觉，我好像彻底接受自己的身份了……”
江茶有些苦恼的望着天花板。
她也习惯了内衣的托举和内裤的柔润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