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用害怕,不过是换了一副身体而已,无所谓的!”

“不——有关系的…!”

几滴热热的东西顺着衣领滑进了猎人的衣衫,她怀中娇小的躯体也微微颤抖

“我,我还以为…你已经——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血族么?这可太有趣了!’猎人兴奋地探索着全新的身体

“没事的,夜隐护佑着我们,遵行契约,我会保护你的…!”

“……”洛卡梅尔不语,只是在猎人怀中默默的流着眼泪

领会了情感的猎人立刻安慰道:“别愧疚了,因果既定,我们只是观者,不必为眼前的事物悲喜~”

“呜……”

想到这里,猎人扶起洛卡梅尔,并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你看,我得到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不是也丢掉了一条灵魂嘛!”

‘我记得刚才那个叫日历的东西上说:猫有九条命!‘

“对不起…”

‘对她好一点…’

想到老人的叮嘱,猎人立刻起拍了拍软乎乎的小脑袋“好了,别哭啦,现在先走出第一步吧~”

‘信息空缺地厉害,需要找个地方恶补一下’

夜空中不见月的身影,惟有星河烂漫夺目,如若不是荒废的世界

兴许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了吧

破败的巷道间空无一人

一高一矮,两个头发雪白的女孩穿梭其间

————————

“哎呀~给小娜换哪一身衣服呢?”

薇琳娜与埃米尔二人游览昔时记忆时

老气横秋的洛卡梅尔则操控着两团血红的荆棘将二人抱向藏书阁

替埃米尔处理完奏章,她一时间又闲了下来

缺少了那两人的陪伴

无尽的空虚感将洛卡梅尔包裹住

她害怕失去,记得当年看着薇琳娜身着风衣从烈焰中浴火重生时

她承认她真的害怕了…

不过也仅此一次!

—————————

失去阳光的树木早已枯萎,倒塌的铁护栏早已不知所踪

如此的荒凉之地连飞鸟也绝了迹

惟有生在阴暗中腐食着血肉的蛆虫还在繁衍生息

“嘘,小心,咒者很危险的”

正当猎人要为时钟的精妙搞声赞叹时,洛卡梅尔立刻将食指贴在了唇前

一路上二人互相谈论着各种双方疑惑的事情——不过洛卡梅尔大多时间都在解答

“咒者?”猎人模仿着梅埃琳的音调疑惑道

“它们是被诅咒的人类,那些怪物会放干你的血、把你挂起来烧成灰”

“那…血族呢?”

“长生、不凋的躯体、强大的自愈能力、银发、靠血液赖以为生”

“唔…那你饿么?”猎人问道

闻言,女孩尴尬又愧疚地摸了摸肚子:“嗯…有点”

猎人停下了脚步

她纠结了好一番,最终摘下手套将细嫩如玉的左手递过去

“你要么…?”

一时间洛卡梅尔白嫩的小脸迅速充血,微张的口中两颗虎牙若隐若现

‘感觉脖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就有一点暧昧了…?’

猎人挠了挠脸颊以掩饰尴尬

眼看洛卡梅尔局促地揉搓五指,通红的脸蛋儿让她看起来十分扭捏

‘为什么不是脖子…她是要向我求婚么?!’

‘不对不对…洛卡梅尔…冷静下来——!’

‘可是…真的好想咬…’

‘我是不是太主动了?可拒绝又……’

少女陷入久久的矛盾中:

她不知心底的那股悸动究竟是浪漫的“一见钟情”,还是索然无味又无趣的“欲望兴起”

可似乎懵懂的猎人并不通晓那繁复的礼仪,那就当是无意之举吧?

不知矜持多久,最后洛卡梅尔的獠牙终于刺破了虎口上的软肉

洛卡梅尔感到惴惴不安——

在血族礼仪中,主动让一方吸食自己手掌的血液则意为“情同手足”

浪漫些就是想要与对方共度今后余生,那个动作则更像是张扬大胆的求爱之举——

“嘶……”尖锐的刺痛感使猎人脖颈一缩

洛卡梅尔轻轻地在口中舔舐着两个圆圆的血洞…

“嗯~!”

又疼又痒的感觉让猎人一声呻吟

过了一阵,猎人感觉手臂有些发凉,液体流失的感觉逐渐减弱

一丝混合着血液的晶莹从洛卡梅尔口中滴落

微卷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面颊

若隐若现的朦胧感与少女泛红的脸颊搞得猎人欲罢不能

“怎…怎么样了?”她不禁看得入神

“嗯,好多了”

洛卡梅尔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二人低头看着对方的脚尖一言不发,气氛既暖昧又尴尬…

那血族的礼仪让洛卡梅尔心神不宁,她仍然在与自己的心智做着斗争

至于宅在诊所多年的洛卡梅尔如何通晓

这就不得不提到洛卡梅尔的血族老师该隐·赫维特:

她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古血族,博学却从来不将知识应用到实际

关于她的事情,洛卡梅尔没有更深的了解,总之就是很严厉吧

嗯…她喜欢抱着玩偶睡觉,没有的时候拿洛卡梅尔代替(她喜欢黑色蕾丝胖次,尽管撑不起来却非要硬穿…

这些血族的小知识就是洛卡梅尔当抱枕时的奖励——

“嗯…血族的恢复力应该很快吧?”猎人对着手掌上的两个洞若有所思

“的确…我看过我的老师:有一次她引爆火药,不小心把头都炸飞了,可是一眨眼就变回去啦!”洛卡梅尔忍俊不禁

“可是…”

猎人脸上浮出了为难的神色,可是那只受伤的手仍然是鲜红的血肉

“唔…”

洛卡梅尔严谨地将手指塞入了口中

她圆润的指肚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小红点,但是很快便消失了

“难道我还是人类?”

“不大可能…你的头发和身体都变了!”

猎人从身后捏住了被扎成辫子的中长发:“我的发尖还是有很多金色的”

银白的直发蓬松柔软,一根黑色的丝带将齐肩的长发梳作了一个低低的辫子

金褐色的发丝夹杂在一片雪白中,宛若片片黄金夹藏在莹雪之中

“无妨…那会不会是半血族呢~”猎人思索着

就在思考时,诡异的守夜火把突然点亮巷口

黑色的身影在砖墙上拉成诡异的形状

火把的噼啪声和咒者混含不清的低吼渐渐靠近

“有人!”洛卡梅尔用口型提醒猎人

猎人想要上前,可洛卡梅尔死死地拉住了她的右手,翠色的眼眸中充满警告

“是咒者…”

“那种见人就杀的怪物?”

“……”

女孩点了点头,并给出了十分合理的建议:

“没有武器…快逃…!”

身体健壮的猎人突然拦腰抱起瘦小的女孩朝相反方向跑去…

“呃呃啊……呜呜…”

发黄的眼球越过遮面却稀疏的毛发扫视着漆黑的巷道与燃烧的火刑架

“呜呜呜……呃——”

突然间,燃烧的火把与赫然冒出的拳头相碰

大片的火花溅落,咒者锋利的匕首转眼见从身下袭来

呼!

“铛!”猎人招架住锋利的匕首,随即双腿轮番配合:绊腿、压手一气呵成

坚硬的匕首连同枯黑的右手被长筒靴踩在脚下

“呃,呃啊啊啊!”

咒者张开血盆大口,猎人迅速向前猛踢一脚

她如同鬼魅的阴影,在悄无声息间终结了敌人…

接着猎人闪身上前,捏住了对方的脖颈

她的左手向外迅速一扭,咒者便不再高声吼叫

“喝啊!”

“噗!!”

如匕首般的指甲瞬间割破了发黑病变的皮肤,漆黑的血液四处喷溅

三角帽上雪白的羽毛微微抖动,一条饱受煎熬的生命也宣告了结束…

“呼…”

‘这个女人真可怕…’

十年了,猎人是第一个用拳头肉搏“守望者”的狠人…而且是单方面虐杀…

“它很可怕么?”猎人抬手擦掉了脸上的血迹,她用天真的目光看向少女

“它可以和狼人相匹敌…”

洛卡梅尔眼中满是错愕,猎人默默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好强的战斗天赋…”洛卡梅尔赞叹道

猎人若有所思:“原来它像狼一样凶猛么?”

同伴的哀嚎引起了其他咒者的注意,一簇簇火把从小巷的两头迅速靠拢

眼下的形势对二人极其不利…

“赤手空拳有生还的可能么?”猎人将后背交给了洛卡梅尔

“嗯…一般来说没有,但是一般情况下…”

“这下多干掉一个都是盈利啦——!”

“别被诅咒之血感染,你变成咒者至少是恩多级别的…”洛卡梅尔弱弱地提醒道

躺在床上这么多年,就当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猎人使劲地捏了捏双手的关节

“吼——呃!”

为首高举火把的“守望者”刚从拐角处探出半个脑袋

一只凶狠的拳头迎面袭来,或许是血族血脉的强化

“守望者”的头骨如同烂鸡蛋一般,瞬间被黑色的流星打得支离破碎

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猎人凶狠地屠杀着,就像一头奋不顾身保护幼崽的魔龙

“噫……”

洛卡梅尔倒吸一口凉气

洁白的鸟羽上下飞舞,一朵朵漆黑如墨的血花在空中绽开

一只、两只、三只……赤膊上阵的、全副武装的、健壮的、瘦弱的…污血横流的肢体几乎堵塞了巷口

(为了不带坏小朋友,薇琳娜贴心地跳过了这集…

静谧的圆月似乎有着神秘的力量,像狼人那样赋予了猎人恐怖的战斗能力

少女宛若寒川的容颜上写满着杀戮的快感

碧蓝的眼眸下隐藏着某种深邃的诅咒…

“啊哈哈…!!”

杀戮的快感冲击着头脑

在因为缺氧而发黑的视野中,她似乎看到了一片燃烧的火海…

将脚下的断肢碾碎,猎人丢下了手中断裂的柴刀

上一秒蜂拥而至的咒者终于退回了小巷

洛卡梅尔为猎人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她至少砍断了三把柴刀!

“呃呃呃呃呃……”

咒者们举着火把向后退却,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猎人染血反光的风衣

唯有那支鸟羽洁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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