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摆动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裙,有些扭捏地转了一个圈。
她背后的黑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摇晃,已经达到百分百适能性的容貌即使是在没有变身的情况下也足以打过很多人了。
“很好看哦。”
白墨看着栀子花现在的模样,时光的流逝和性别的转身让她几乎看不到曾经那个少年的痕迹,只有某个时候的一个动作,她们相视时的一个感觉,显示着她们依旧还是当初遇见的模样。
“要不然还是换一件吧,这件会不会太轻浮了?”
栀子花还是有点紧张,这种白裙会不会和自己不合适啊?可是她一般除了魔法少女战装外几乎没有其他的裙装了。
“这件就很好了,怎么,难不成你的眼光比本来就是女孩子的我还要好?”
虽然她当女孩子其实也没有几年。
白墨想了一下自己被制作之后的人生。
在云城生活了一年之后她就去到了宇宙之中战斗了一年,紧接着就是长大五年的昏迷,直到今年夏天才苏醒过来。
这样算起来,她的生命其实也是有两年半而已…
真是短暂啊,不过,她过的很开心。
这也是她为何感谢白博士的原因,不是他的据理力争的话,她和自己妹妹现在应该是作为兵器度过的吧,而不是和现在一样,可以和自己的爱人仪器讨论着穿什么衣服好。
“哦哦,那就这一身?”
栀子花询问道,在得到白墨肯定的回复之后,她直接就穿着这身衣服前去付款。
只是,因为某教会的魔女量产计划,街面上的美女多到一抓一大把,而且很多,都是由男性变过来的…
所以她们两个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完成了结账,手拉着手,来到了工程部。
“栀子花和冥王星,你们两个都来了,嗯…栀子花先和我去做一个身体检查吧,至于冥王星,你是来找你的妹妹没错吧?她在阿锦的实验室里面坐着,正在等着你。”
白博士看见她们两个人来了之后,也没有产生多少意外,只是把栀子花拉走了之后就吩咐白墨去自己白雪。
直觉告诉他,现在的白雪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不然的话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大事。
“那么阿墨,等到我做完检查之后就去找你们。”
有了借口再拖延时间的栀子花很是配合地跟着白博士到另一个实验室里面,就连手中的礼物都被白博士给代为保管了。
咔啪…
检测到有人到来,实验室的大门自动打开,白墨也看见了躺在实验台上的白雪。
她此刻闭着眼睛,平稳地呼吸着,和刚被制作出来时一模一样。
“姐姐,我们当初,就是这样出生的吗?”
白墨做到实验台边,对白雪睁开的眼睛对视,她的眼神中有着很多情绪,以至于白墨一时间无法回答。
白雪委屈吗?她觉得是挺委屈的,这个真相,她的姐姐隐瞒了她数年。
白雪愤怒吗?她现在是愤怒的,作为一个异类,她生活在这个被欺骗的世界里,如同一个扮演者一样模仿着周围的异类。
白雪害怕吗?她当然是害怕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战斗已经尘埃落定,作为异类的她又应该如何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面活下去?
她需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只有同样身为异类的白墨可以回答。
可惜白墨没有回答,她只是将白雪的脑袋垫起来,把她从实验台上扶起来,温柔地看着她。
“实验台上不凉吗?现在可是冬天,会感冒的。”
这一下,白雪再也忍不住,所有用来伪装的坚强被轻而易举地撕下,她扑入到最喜欢最喜欢的姐姐的怀里,哭诉着她的委屈与不甘。
“姐姐,我们和其他人有哪里不一样吗?”
白雪捂着自己的心口,那里跳动着的一直不是一颗人类的心脏,而是一枚具有活力的,强大的魔法少女水晶而已。
她需要做什么,她还不曾知道,但仅仅瞥见那沉重的责任一眼,她就已经喘不过气来。
“你觉得你有哪里不一样吗?”
白墨抚摸着白雪白色的长发,白雪现在经历的,正式她刚出生时的迷茫。
她在困惑,她需要帮助,她需要一个依托,但很可惜,白墨不能成为这个依托,否则的话,到了最后,会将白雪伤的更深。
我觉得我有哪里不一样?
白雪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七年的生活,她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同,周围的人也没有发现她的不同。
她想一个正常的人一样融入到社会之中,参与到它的运作之中,成为它的一份子,感觉着它的压力,享受着它的福利。
她好像和普通人也没有不一样。
“那我,需要听从出生时设置的命令吗?”
白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只有你能够决定,你愿意为了周围的人,为这个世界背负上数千年数万年的孤独吗?”
白墨笑了一下,将自己妹妹的脸捧起来,看着她的眼睛。
“现在,我们继续回到最初的问题。”
“小雪,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喜欢吗?她是喜欢的吧,这个世界很美好,有着很多为了理想奋不顾身的人,有着很多善良的,温柔的人。
她很喜欢这样的世界,当然,和她的姐姐在一起的这个世界,她更加喜欢。
“看来你找到了答案,和姐姐一样,这个世界的美好你确实看见了,那么,就跟随着你的内心去做吧。”
白墨轻轻地抱住白雪。
“而且,姐姐还在这里呢,最坏的结局,还不需要你来承担。”
“姐姐。”
白雪回抱住白墨,轻声说道,她感觉到了春天的暖风吹到自己的脸上,空气中都混杂着泥土的芳香。
“而且这次栀子花也一起来了,她和姐姐一样,都是百分百适能性的魔法少女,作为姐姐的爱人,她也会保护你的。”
白墨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在白雪的耳边炸开,周围的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了十几度。
趴在白墨怀里的白雪双目失神,空洞地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象。
对了,现在是冬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