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小时候总是偷偷跑到我床上尿床……你见过谁家的女神一觉醒来满身臊味？”
“！！！”
江然愣住，小脸蹭蹭地冒起红晕。
她狠狠地拧了许豁腰间软肉一圈，羞愤道：“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啊——轻点轻点，要紫了！”
说来也是贱，许豁一直有个古怪的癖好，就是喜欢惹江然生气。
摸摸腰间那几处被她掐过的地方，到现在都还有些淤青没散呢。
“那你老实说，我到底长得好不好看？”
“晚上看挺好看的。”
“为啥？”
“晚上看不清啊……哈哈哈……啊啊！轻点！轻点！疼！”
去死吧！
仗着自己是哥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软萌软萌的，尤其妹妹这种生物，都是「穿得越粉，打人越狠」。
许豁是彻底不敢嚣张了。
江然什么性子？
你给三分颜色她就敢开染坊，越哄她，她越嘚瑟。
现在看起来是真有点急了，再逗下去非哭不可。
“你好不好看还用说嘛？长得难看爸妈会让我盯着你不要早恋？”
欺负人，许豁并没有什么愧疚感。
但欺负一个傻姑娘，许豁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真的吗？”
江然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兴奋：“怎么感觉你还是在敷衍我，不行，你要证明！”
“怎么证明？”许豁皱眉。
真的有人可爱不自知？
跟绝大多数的女孩子不一样，江然的可爱是无时无刻的。
喝水时，必定是两只手捧着杯子。
睡觉时，必定是蜷缩着抓紧被角。
开心时，必定是一蹦一跳的走路。
尤其是她总能时时刻刻保持着对身边一切夸张的惊叹，很能满足其他人的情绪。
最关键的是她的这一些表现，都是极其自然的，没有丝毫的做作，像是印在骨子里的特质一样。
“我曾经看过一篇微博，说一个人是不是觉得你好看，就和他对视，如果他害羞的移开视线，那就是好看。”江然双臂环胸，忽然看着许豁，跃跃欲试道：“要不我们试试吧？看你还承不承认我好看！”
“滚！”
江然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地说着：“如果你移开了视线，那就是觉得我好看，刚刚就是在故意撒谎气我，我就要揍你一顿。如果你没有移开视线，就说明你觉得我真的不漂亮，那我就多揍你几顿！”
说完，大概也是惊讶于自己能想出这么两全其美的法子，与他脸贴着脸，神采奕奕，又带了点羞涩和跃跃欲试......
！！！
这下非得符号才能表达他的心情了。
“别闹了。”
许豁匆匆扒干净碗，胡乱的抽了张纸擦擦嘴起身：“记得把碗洗了。”
“又要录歌啊？”
“嗯。”
“那什么时候才能折现？我想做有钱人。”
“等大学，我总不能现在跑东跑西的去卖版权吧？被爸妈当成不务正业打死怎么办？”
“……好吧，那你要不要看看我写的歌？”
“你还会写歌？”许豁震惊了。
“上课无聊随便写着玩玩的，到时候我陪你啊。”
“这都能保送？凭啥？”
震惊完，还是接过然然递过来的笔记本。
“写得怎么样？”
江然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盯着，见他看完后立刻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豁没有说话，扭头看向阳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今日的风儿似乎有些喧嚣，吹得树叶呼呼作响。
良久。
只听到一声轻叹。
“可惜歌曲界没有金扫把，否则必定是你的囊中之物。”
“哥，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在讽刺？”江然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
讽刺？
怎么可能！
这绝对是赞美。
能烂成这样也是很不容易的。
“还是安心念书吧……大然，你和别人不一样，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许豁揉揉她的脑袋。
目送许豁走进卧室，江然抿了抿唇，小心的把歌词塞进书包，明明觉得还挺朗朗上口来着。
然后把碗碟摞在一起，拿到厨房。
撸起袖子，往洗碗棉上挤点洗洁精，揉出泡泡，微微弯着腰，仔细地刷盘子，动作稍显笨拙，但认真。
“然然。”
“嗯？”江然转身看去。
“你确实挺漂亮的，放心吧，没长残。”许豁说完，轻轻关上房门。
就这一下，江然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不争气地怦怦乱跳起来，小手无意识地揪揪衣角，鞋子不安地搓搓地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是没被人夸过，就是这回马枪，有点突然……
咚！咚！
“谁啊？！”
陡然被打乱心情，江然有些不耐烦。
小跑过去开门，俏生生的姑娘站在面前。
四目相对。
两人都愣住了。
江然探出半截身子，一手把着门，歪头看着眼前的女孩。
“韩潇？”
“你好，许豁在家吗？”
冤有头债有主。
韩潇脸上酝酿的「情绪」瞬间消退。
“你找我哥有什么事？”
“我来「感谢」他！”韩潇刻意加了重音。
“……这样啊。”
江然挠挠头，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便从鞋柜里取双拖鞋递到韩潇面前：“那你先进来吧。”
“谢谢。”
韩潇换上拖鞋，碍于膝盖上的伤口，脚步有些踉跄。
“哥！”
江然嚷了一声，卧室里没有回应，只有淡淡的吉他声，随即面露歉意：“抱歉，我哥在录歌，估计戴着耳机，也不好进去打扰，要不你稍微等几分钟？”
“录歌？”
“一点小兴趣而已。”
“那我稍等一会儿吧。”韩潇笑问：“你叫什么？”
“江然。”
“哥哥姓许，妹妹姓江？”
“我跟我妈姓的……”
“原来如此，那家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吗？好像没看见叔叔阿姨。”
“嗯，我爸我妈一直在外地上班，平时挺少回来。”
“这样啊……”
韩潇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嘴角浮现邪魅的笑意。
许豁说的那些话里，原本就这条还有待商榷。
要是江然说什么自己真的家庭悲惨，她还得心存愧疚，但现在嘛……封心锁爱。
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看向许豁房门的双眼充满杀气。
只是下一秒，悠扬的男声伴随着旋律，从卧室里荡漾了出来。
【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
【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
【如今灯下闲读，红袖添香。】
【半生浮名只是虚妄。】
只听四句，韩潇瞬间瞳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