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林雯肯定会相信，只要好好解释。

但解释清楚，毫无疑问就暴露了楚寻江的秘密，同时也是在和其他女人聊天，一定会被当做是一种背叛。

犹豫。

回想起林雯的笑容。

她对自己的帮助很大，没有她不厌其烦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高中三年估计要憋出心理问题来吧。

果然还是不说了。

就这样……和以前一样，把所有的一切留在内心，就好了。

不要扯上别人，不要连累别人。

[你不回复我没关系]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的胡思乱想]

[我就当你的沉默是回答了我的疑问，是我多想了]

[不过……就算有一个女人又如何呢？那是你们的事情]

[唉~]

[再见啦]

江茶不知道如何开口。

难道要和林雯哭诉自己的离奇遭遇吗？

算了吧。

对于外人而言绝对没有可信度，还可能让她蹚浑水，何必如此呢。

也许最好的回答只有一个。

[对不起]

[谢谢你愿意一直当我的朋友]

这是唯一的，带着歉疚，毫不犹豫说出的话。

江茶万分感激，自己平淡压抑的生活能结实这般开朗乐观的女孩。

没有她活泼的声调时常在耳畔回荡，也许只会更加的沉默寡言。

[我不能背叛她，但……我应该是喜欢过……]

……………………

江茶没有把这句话打完整，在这之前就已经删了聊天框的文字。

随后……她删掉了林雯的联系方式。

已经吊死在楚寻江身上了，无论男女。

即使是成为她的附庸品，成为她的宠物。

已经……回不去了。

如果还是男儿身可以寻求别人的帮助，可现在是有悖于任何常理，完完全全的女儿身。

她也有些疲倦了，想要就这样让自己烂在楚寻江的怀里就好。

就这样，就好。

不要牵连别人就好。

楚寻江的快乐，就让江茶去满足，这就好。

轻叹一声，她闭上眼睛，把手机放在了床角。

殊不知，一直控制着呼吸的楚寻江，早已目光灼灼的目睹了全过程。

啊……真麻烦，这女人。

这么敏锐真是讨人厌啊。

呜呜渣渣的甩都甩不掉，该说这就是这种团宠型人格的魅力所在吗？

无论何时都是大家的心灵支柱吗？

江茶不需要除了我以外的心灵支柱。

果然还是找机会教训一下……亦或者干脆直接抹去她的存在也不错。

想到这里，楚寻江准备起身。

不需要犹豫了。

而且……她要是顺藤摸瓜发现了江茶现在的异常情况，那么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江茶很累，睡得很沉。

………………………………

夜晚。

楚寻江在三楼的阳台，眺望着远方的月色。

已经半年没有接到新的任务了。

所谓魔女，就是夹在中间的灰色地带，不为人知。

“其实也是踩着尸体走上来的。”

楚寻江呢喃着，开始挖掘记忆中的细节。

从以前开始就经常来找江茶的林雯，还会带上食材为江茶做饭做菜。

为什么那时没有给她足够的威慑力？

楚寻江轻蔑一笑。

因为，她很清楚，那时的江茶还需要林雯。

那段时间自己很忙，没时间照顾江茶，更没有精力去解开她的心结。

林雯……一个自以为是，可以走进江茶的小世界的人，出现的如此恰到好处。

那就让她消费自己的感情去追求江茶。

那就让她努力去缓解江茶心中的痛苦。

“所以说，很多人不会注意到自己在无意中透露的消息。”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嗯……我爸妈给我租房住呀。]

[啊呀……在哪儿我也不好说呀。]

[锦阳高中不是挨着纺织厂吗……我爸爸妈妈在这附近的工业区上班，我就在附近的房区租住嘛。]

她记得很清楚。

在江茶和自己的面前，她若有其事的谈论自己的隐私。

有时候也会感谢那些疯狂研究者提出的“魔女计划”，这个过目不忘的脑袋还真是省去了好多麻烦。

楚寻江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存在。

也不觉得自己异于常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耳畔不断回荡着同伴惨叫的声音，目睹着一个个年纪相仿的孩童痛苦的挣扎着，以各种方式结束生命。

名为楚寻江的“魔女”就是这样爬出来的。

“她们大概不会管吧。”

反正……从以前开始，不计后果去实现目的，就是纳尔美的教育方针。

就连所谓的父母，也只是安排在身边尽可能合理化的角色，同时也要负责下达任务。

楚寻江其实不喜欢唱歌。

但是唱歌，会让她感觉到释放。

楚寻江对乐器也不感兴趣，只是成长的白色房间只有这些文雅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