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今天的天气真好，咱们去山里搞点果子吃？”
二哈欢快地在林间蹦跶，即便身后拖着板车，速度只快不慢，像一只脱缰野马。
姜凡单手撑在耳边，半躺在板车上。他右手摸出灰棕色的酒葫芦，咕噜咕噜将它一口闷，然后微微皱眉，将葫芦口向下，眼睛穿过小口不停观察，突然骂了句。
吓得二哈缩了缩脖子：“大哥，咋了？”
“没事，黑心商家缺斤少两，下次再去…我非得狠狠教训老板他那肤白身材好的大长腿女儿。”
“啊这。”
二哈撇撇嘴，嘀咕：“那姑娘身材确实不错，长得就有些…高级！这你也能惩罚得下去？”
狗爷看你是真的饿了。
之后找个机会，帮你牵牵红绳吧！
这么多年也不努力，还让狗爷我帮你收拾烂摊子，真晦气。
“咦？大哥，那边山顶好像有人。”
二哈欲要迈步顿了顿，硕大的狗头抬起来，深黑色瞳孔凝视山间某一处，似乎在锁定什么目标。
姜凡跳下板车，来到二哈身边，顺着它的视线观察远山，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转过头侧看狗子，送它一个“你在逗我玩？”的表情。
“骗你是狗！”
二哈察觉目光抬起爪子发誓，随后指向某处山巅：“喏，就是那边。悬崖旁有三棵大树，大树旁还有一块凸出来的灰褐色岩石。”
“噢噢噢噢，找到了，你tm真是狗眼，看得也太清楚了。”
山顶那人影比蚂蚁还要细小，甚至不如一棵树显眼，二哈这也能看见，姜凡不得不给它竖起拇指。
不过他并未当真，这里虽是荒郊野岭，但也有遇到人的概率，所以并不会大惊小怪。
“二哈继续前进吧，又没有乐子可以看，更没有死人，纠结啥呢？”
“卧槽卧槽，大哥，它从悬崖跳下去了！”
姜凡：？？？
我这嘴开过光吗？
两人眼看远方山巅急速坠落的黑影，神情闪过几分呆滞，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跳崖了？
哗啦。
金光闪烁，转瞬即逝。
等一人一狗反应过来后，它们再次望向远方，再也没有黑影踪迹，只有远处“砰”的沉重声响。
它们相互对视，双方均瞧见对方眼里的诧异。
“刚才那道金光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有人在远方山崖上杀人夺宝？又或者摔落山崖的人，身上藏着什么滔天秘密？
一人一狗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虽然没有沟通、说话，但默契让它们共同露出坏笑，姜凡迅速跳上车，用力拍二哈毛茸茸的屁股：“冲冲冲，这种检漏的好机会，我们可不能错过。”
“嗷呜，嗷呜！”
二哈撒丫子狂奔，狗眼满是兴奋：“管他三七二十一，抢就完事了，干他鸭的。”
最好能抢个美女回来给大哥当媳妇！
小小板车爆发出不属于它的速度，四个木轮子吱嘎作响，巨大的前冲力将整个板车摇摇晃晃，险些散架。
但很快，二哈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正所谓望山跑死狗，它们抬头一眼能看到的高耸悬崖，距离远超出两人想象，整整跑了一天一夜，路程堪堪过半。
二哈那是苦不堪言，想怂恿姜凡放弃，咱们转个弯去夜火城呗？可转念一想，咱们来都来了…
无功而返实属血亏。
姜凡倒无所谓，又不是我拉车，我怕什么？躺着睡觉不舒服吗？
三天后。
一人一狗终于靠近山谷底部，然而刚刚来到这里，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穿过一片枯黄树林，寒风吹拂二哈绒毛，温度下降了许多。
平常嘻嘻哈哈的二哈，一时也收敛笑意，精神打量周围。
第一具尸体、第二具尸体……
漫山遍野的尸体四处坠落，鲜血汇聚成一条溪流。姜凡脚步一顿，并没有第一时间深入，而是在外围转了一圈。
“皇龙殿和血色打起来了？”
通过衣服与伤口，姜凡得出一个结论：“好端端的，皇龙殿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们隶属大龙皇朝，只听皇帝命令，找一个相似机构对标——六扇门。
六扇门处理的皆是凡人之事，皇龙殿则处理修炼者的事。
“大哥，这里面的水看起来有点深啊，咱们还要不要进去？”
皇龙殿与血色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前者为皇朝服务，后者为了金钱服务，它们间的矛盾持续千年，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姜凡的印象里，皇龙殿与血色的摩擦几乎随时发生，无外乎小打小闹。
可真正大规模作战、血流成河的战役并没有多少。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它们不顾一切地增派人手进行大战？”
“难不成，真有惊天宝物现世？”
二哈想不出其他原因，除非双方互相攻打大本营，不然很难想到其他原因。
“有点意思，敢不敢进去瞧瞧？”
姜凡拍了拍二哈屁股哈哈一笑，这狗东西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倒想看看，两大顶尖势力想要争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宝贝。
哈士奇屁股撅起，噗的一下放出臭屁，鄙夷地瞟了眼姜凡，似乎再用屁声回答“你说什么屁话，狗爷我什么不敢？”。
于是它们寻了个隐蔽地段，藏好板车深入山谷，乒乒乓乓的刀剑声与炁相撞的能量四处扩散，越往山谷深处走，死伤的人数越多！
“龟龟，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血战，一路走来竟没有一个活口。”二哈左闻闻右嗅嗅，摇晃着大尾巴，狗眼全是震惊：“要不咱们还是走吧？这宝物看起来很恐怖，若是被卷进去危险重重啊。”
“你tm…”
刚才还说什么都不怕呢。
狗东西！
姜凡瞪了他一眼，抬起手又要拍它脑门时，动作完全顿住。一人一狗齐刷刷地望向十米开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茫茫尸海明明没有生命气息，可为什么刚才那个瞬间，好像有人在呼吸？二哈耳朵动了动，它绝对没有感应错！
难不成遇见鬼了？
它们小心翼翼地顺着呼吸轨迹，终于在一个深邃的土坑里，发现一位妙龄少女！
少女正是冷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