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上项圈的瞬间,我感到的是羞耻,还有些许失落感。

如同有什么东西永远地失去了,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这是一个错觉,我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

失去的事物,实际早就已经失去。

现在的,只是在向我强调‘我已然失去’的这一事实罢了。

而且,我也并非只是单纯的失去,我也收获了宠爱,卸下了重担。

从一种生活,换为了另外一种生活。

所以,没事的,这样就好。

我长呼出一口气来,睁开眼,看向沈墨语。

她揉了揉我的脑袋,让我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来。

我来到了客厅镜子前,看着镜子中倒映出来的哥特狐娘形象。

挂着铃铛的皮革项圈,在雪白的脖颈上格外显眼。

脸颊因为羞耻,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让人有想要轻啃上一口的欲望。

项圈为这只狐娘萝莉增添了可爱,俏皮,以及……几分令人遐想的涩气。

我试着走动了几步,那金色的铃铛也轻轻摇动,发出清脆的轻响。

唔,居然还会响……

这么恶趣味吗,好羞人啊……

又做了几分钟的心理准备之后,我才和沈墨语一同出门。

原本很期待的火锅之旅,因为新装扮的原因,变得有些……羞人和刺激。

我牵着沈墨语的手,主人的温度和柔软,透过手心传来,竟让我感到几分陶醉。

走到门外的时候,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我缩了缩脖子。

是了,在我穿越之前,好像季节就是冬天来的。没想到穿越后,也是冬日的季节。

不过着也不好说,因为有时间差的存在——我在培育容器里的营养液里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

因为寒冷的缘故,我往沈墨语的位置靠了靠,紧贴上她的身体,用对方的体温来对抗寒意。

沈墨语停下脚步,她看了看我,然后蹲下身子来从挎包里拿出一条围巾,围在了我的脖颈上。

厚厚的暖意包围了我。而且,作为意外之喜,围巾也成功遮住了项圈。

只是下半身,轻飘飘的裙子就完全遮不住寒冷了。冷意钻入裙摆,扎在大腿上。

唔,这就是美丽的代价吧。

今天是休息日的样子,街上有许多悠闲的女孩子,也偶尔能见到跟随在主人身边的小兽娘。

在被沈墨语牵着去火锅店的路上,我吸引了许多目光。

即使是在定向培育,平均颜值极高兽娘中,我也算是很可爱很漂亮的那一种。

被这么多视线聚焦着,我感到喜悦又羞耻的复杂心情在心中涌动。

脸上发烫,羞耻所带来的温度,甚至都让冬日的空气不再显得那么寒冷了。

不敢再与那么多投过来的视线对视,我低下头来,看着地面走路。

也好在是牵着主人的手,所以哪怕不看着前方,也不会撞到障碍物的样子。

“那个,你家狐娘好可爱,能让我摸摸吗?”

一个很年轻的,穿着学生装扮的女孩子壮着胆子走近过来,这么问道。

她的视线在我和沈墨语之间来回扫动,表情有些紧张和期待。

我抬起头,看向沈墨语的脸,等待着她的回应。

“不行哦。”沈墨语微笑着道。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沈墨语的语气轻柔温和,脸上也是温柔怡人的微笑。

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无比坚决没有任何犹豫和商量余地。

“我家白雪,只属于我自己。”沈墨语这么说着,用双手环过我的肩头,轻轻地搂抱了一下。

唔,这是……这难道是……

传说中的独占宣言?

我偏开视线看向外面,手有些紧张地抓住裙边,脚趾也是缩了起来。

心中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温暖柔软的幸福感。

在打发掉这个热情路人之后,再去火锅店的路上,我再次遭遇了一个意外事件。

或许,那并不算意外事件,而仅仅只是遇到了而已。

我遇到了一家兽娘宠物店。

正是我被凝固住展览出售,最后被深墨语买走的那个地方。

可以说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起点。

透过橱窗,我看见许许多多的兽娘雕像,姿态风格各异。

看着她们,我心中有些许感慨。

不知道她们在作为雕像被展览的时候,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会是如我一般的,羞耻和紧张,还是说是别种心情了。

在我原来的位置,已然被一只新的兽娘取代。

兽型特征大概是有着白色某种鸟类,天鹅或是鸽子之类。

是一位有着银色长发,身后合拢着一对新的翅膀。

身穿白色的素雅裙子,白皙修长的双腿并拢,优雅地直立着。

双眼闭起,双手则是做出祈祷的手势。

如同天使般,安静又悲悯。

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是否同外表一样宁静。

我停下脚步来,伸出手去,指尖轻轻触碰玻璃,感受着那清冷坚硬的质感。

心中复杂心绪交织纠缠,如同海潮般起落,最后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白雪……还好吗?”沈墨语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按在我的脑袋上,轻柔地抚了抚。

“只是有些……感慨。因为我一开始就是和主人在这里相遇的。”我这么说道。

我确实回忆起了自己被制作成可爱的狐娘女仆塑像的时间。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一动不动地,被各种各样的人用看待目光审视。

羞耻得让人不住地想要逃离但身体却被完全凝固住。

连扭开脖子避开那些视线都做不到。

却会因为被欣赏外表,夸赞可爱感到丝丝窃喜。

……

“嗯。”沈墨语轻声应到。

她没有催促我,只是站在我的身侧,默默地等待着。

这些许的驻足等待,让我心生暖意。

沈墨语就是这样的人,往往在不经意间,释放出令我触动温柔关切。

甚至在有些时候,善解人意得如同能够读出我的心理活动一般。

“主人……”我凝望着那些兽娘们,道。“如果兽娘没卖出去,会怎么样?”

“会展览一个月,如果没被买走的话,会被福利院收养,接受教育后进行工作。”沈墨语这么说道。

“唔,那就好。”我这么说着,在心中松下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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