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应该叫工艺品。但是当张枫嗅到这一批工艺品上的土腥味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些玩意儿烫手起来了。

自己虽然已经是出神境界的修士。但这种事情毕竟是很违法的。况且来送货的竟然是货xx司机。而不是什么具体的负责人。

“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从地里挖出来没有多久？”张枫有些不确定的问璃。

璃则是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这毫无疑问的是从地下刚刚挖出来没有多久，不过问题在于——这玩意儿上面好像是有尸气，那地方说不定会诞生出僵尸，不过既然他们能够平安的弄出来，看起来应该是没有遇到，不过也有可能，这玩意儿是在外层搞出来的。内层他们应该没有进去。”

“你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张枫问完就觉得自己愚蠢，璃生前是驭鬼使，显然是没少做这些事情，想来是轻车熟路。

璃看着他的表情，感觉自己像是受到了什么冒犯：“作为道士，和这些方面有接触不是理所当然的？我以前光是僵尸都不知道杀了多少。”

她以前倒是没有少接这类委托，毕竟没有什么大势力，只能自己接些私活来赚取财富。僵尸是真的杀了不少。

“这个要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璃摊开手，“你做个法事，把上面的阴气和尸气祛除了，不就能够当做正儿八经的古董……工艺品来卖了吗？有什么问题？这又不是你应该管的。莫夏丽让你接手多半是怕这些东西整出什么幺蛾子。你把可能出现幺蛾子的东西去掉就没问题了呀。至于盗洞的那些——常言道好言难劝找死的鬼，你难道还打算管管他们？”

你这个女鬼有些太像是人类了。

不过，张枫想了想之后，终究还是觉得璃说得在理，所以他开始正儿八经的工作起来。璃则是守在旁边默默的观察张枫使用的法术。

试图分析张枫的法术能够召唤来天庭和地府之人的理由。

夜晚，张枫关闭了店铺，他和璃在街上逛街。其实两人就是想要抓两个鬼出来。但是如今的城市的确和过去有很大的不同，夜生活的丰富是的即便是晚上八九点了，街道上依然是人声鼎沸。人气充足，阳气也旺，没有鬼物会在这种时候跑出来作乱，即便是红衣厉鬼，在繁华的商场动手，大概实力也会十不存一。除非是拥有鬼域的鬼王，将所有人囊括在鬼域之内，由鬼王支配。

于是两人一直逛到十一点商场关闭。才终于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这年头想要找两个鬼不容易啊！”

“我说真的，张枫，你可以再走阴去鬼蜮，那里到处都是鬼。”

“……我觉得更大的概率是我死在鬼蜮。”张枫很是从心的回答。

璃白了他一眼：“胆小鬼是没有出路的！说起来，我在鬼蜮的时候倒是吃过一个胆小鬼，你别说，如果是普通人碰到胆小鬼，它就不停的出现在你面前，抱着头，蹲在墙角说‘我好害怕’这样子的，久而久之，你会突然发现，蹲在角落抱着头的那个人变成了你，然后它就借用你的身体还魂去害更多的人。”

她想起来自己和胆小鬼战斗的时候，最后把胆小鬼撕裂吃掉的情景。

“那么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解决呢？”

“诶！这个就简单了，其实普通人也可以规避的，只要不是红衣等级的胆小鬼，它名字就叫胆小鬼，是真的具备胆小的特性。所以你直接上去抽它两巴掌。见一次面抽它一次，它就会害怕得逃跑，如果是红衣那就不成了。因为有智慧了，它会判断你比它弱然后直接吃了你。又譬如说，类似于饿死鬼这种，他找你要吃的，你能给吗？你给了之后它就缠上你了，第一次可能只是一个坚果，第二次就是一个面包，第三次就是一大盘肉，第四次，第五次——他的胃口会越来越大，等你喂不饱它的时候，它就会吃了你。这种其实也好对付，它找你这么多次你都舍不得找个道士和尚消灭它，那不是你自己脑子有问题？”

“……你说得对。诶，我之前听你说你有个邻居是鬼新娘，这个鬼新娘怎么对付？”

“啊，她已经被我吃掉了，非要说怎么对付的话，以你如今的实力，譬如说碰上了鬼新娘，当然是假装新郎和她结着婚，只要你顺着她的意思来，即便是她已经有了智慧，也不会在破坏她的仪式，那是她成为鬼王的仪轨……”

就在两人讨论着关于各种各样厉鬼事情的时候——突然之间，两人感觉到了浩荡的贵气。

张枫拿出手机一看，就看到了时间是00:02。

他脸色大变，立刻和璃赶往了鬼气弥漫的方向。很快，张枫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是笔仙！”

笔仙的气息和一般厉鬼的气息是有所不同的，非要说的话，笔仙是一类很特殊的鬼或者妖。当然，肯定不是大妖。

这类鬼物或者妖物，即便不是红衣厉鬼这个等级，也拥有一定的智慧。不——应该说，拥有极高的智慧。甚至能够泄露部分天机。但不用于道士泄露天机自己接受惩罚。笔仙给予的惩罚是由向它问问题的人来承受，而且强度远超天地本身会给予的惩罚，所以问了笔仙问题的通常会遭遇无比严酷的折磨再死去，那怨气之深重最后再遭一道天雷劈散。就可以圆满的解决。

当然请笔仙倒也不是不能请到正神——理论上的话。

实际上，即便是雷劫修士，也请不到正神。所以，能够请到的，只有孤魂野鬼或者妖物。不同的只是，或许有妖物，还比较善良。

璃琢磨着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请到正神的大概只有眼前的张枫，他如果自己玩笔仙游戏的话，他应该是能够请到某个正神来解答他的问题。至于别人——都是在找死。

张枫直接一个跳跃就翻过学校的围墙，进入了学校内部，然后一路在无人的操场上狂奔，冲向了宿舍楼，他能够感觉到，鬼气源自于那栋教学楼。

好在自己和璃正好散步到附近，不然还真就没法察觉。

他的灵力萦绕在手指上，直接抓着墙壁就爬上了四楼，然后从阳台跳了进去。在他跳进去的同时——宿舍门被踹开了。

一个短发少女，手里拿着一张发光的灵符，警惕的盯着周围。

张枫和那个少女对上了视线，然后那个少女看见了漂浮在张枫身边的，身着红衣的厉鬼。然后，在宿舍内，还有一脸懵的某个表情本来很是狰狞似乎没来得及转化表情的少女。在她的周围，有几个倒下的女孩子。

“红……红红红……红衣厉鬼！！！！！！”

拿着灵符的少女顿时就晕了过去，拿着一张灵符来到这个宿舍似乎本来就耗尽了她的勇气，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到红衣厉鬼。

更懵的是笔仙。

“红衣……你……”

璃眉头一皱，伸手一抓，就从那个少女身上抓出来一个虚幻的人影，两三下就把这个人影撕裂，揉成几个珠子，然后吞掉。

“我之后不能这样飘在你身边了，总是会吓到这些鬼，很难让你成长啊！”

“不是——你留给我来处理不也行吗？”张枫有些无语。

璃摇了摇头：“它刚才已经在跑路了，如果它没有在跑路的话我倒是留给你了。虽然她在说话，可实际上已经在逃往阴间了。跑了多可惜？”

“好吧。”璃说得没错，璃不应该显现出来，虽然她在身边的时候的确是很让人有安全感，但是对于自己的成长有着很不利的影响。

“半夜三更玩笔仙——我知道很多青年男孩女孩都喜欢玩这个游戏，我当年读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我宿舍那些家伙也玩，可没见招徕什么东西啊！”

璃点了点头：“绝大部分人的仪轨都是错的，什么都召唤不来，除非有人掌握了正确的使用召唤笔仙的仪轨，这群人里面有人会真正的召唤笔仙。”

“要把她们弄醒之后问一问吗？”

璃无语的盯着张枫：“你是想要被人当做半夜入侵女生宿舍的变态关起来吗？还是说，你要向上面解释说感受到了她们玩笔仙中邪了来救人的？”

“……你说得对。话说这个拿着灵符的——打笔仙她那个清心咒的符干嘛？那个金光咒都还像话一点。她能看到你，应该也是用了术法开了天眼。境界应该是……入静？”

两人观察了一下那个被吓晕的少女，对她做出了评价：“真是很有勇气啊！区区入静，拿着一张清心咒的符箓，就敢来救人，她的胆子未必比我小啊！还是说，这些人是她的朋友？我感觉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既然如此……把她掳走？”

张枫点了点头：“来都来了，不带走点什么不合适吧？明早上课之前把她送回来就好了。我也没怎么和同行接触过。”

一人一鬼合计一阵，张枫把这个少女扛起来就又从学校里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