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宙就是时间！不过嘛，宙本身现不了世，这箱子里装的只是它的梦而已！”
“宙的…梦？邪祟也会做梦吗？梦也能装起来吗？”柳子夜有点难以置信，这种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谁说邪祟就不会做梦的？有的邪祟都能娶亲生子，做个梦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这宙的梦不一样罢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
“宙现不了世，可它需要留一个口子来帮它收集‘粮食’，帮它做一些事，比如，折磨一个镖局的小女孩。”鵺语气淡然，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玲儿…”柳子夜挑了挑眉，等待着鵺继续说下去。
“你看到这箱子了没？”鵺指了指箱子，“那其实是用‘宇’的棋子的皮做成的！”
“宇？上下四方…也就是空间？”柳子夜惊讶道，居然还有高手？
“嗯，能装下宙的，只有宇了。本来，这东西封的严严实实的，藏在镇邪司的秘库里，可是有人知道了它的存在，想要利用它改变过去，所以把它给偷了出来，让胡振远来个瞒天过海！”
鵺忽然神秘一笑，说道：“说起来，那个想要得到宙之梦的人，和你颇有瓜葛呢！”
柳子夜沉声问道：“和我有瓜葛？是谁？”
“就是盛亲王哦！呵呵呵！”鵺咯咯一笑，对柳子夜的反应很是满意。
“盛亲王！”柳子夜猛然一惊。
他要用宙之梦来改变什么？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柳子夜脸色阴晴不定，既然是盛亲王想要的东西，那就决不能让他得到！
“所以，这件事就是宙之梦在搞鬼，它一直让玲儿一遍又一遍经历痛苦，就是要吃饱？”
“不错，整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怎么样？你要是同意交易的话，我就帮你摆脱循环！”鵺此时的样子就像是魔鬼在诱惑人。
“呵，不对！你没有说实话！”柳子夜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说说，我哪里撒谎了？”鵺依旧是成竹在胸的样子。
“八音盒。玲儿的八音盒是你搞的鬼！是你帮了宙之梦，对不对！你帮它布局了循环的头！”柳子夜神色冰冷地揭穿了鵺。
“居然被你发现了。好吧，我承认，那八音盒其实是留音宫的东西，他们把一只山枭封在了曲子里，打开八音盒的人就会被它慢慢占据，我趁着那小姑娘不备，悄悄地把八音盒给掉包了。”鵺一摊手，居然大方承认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虎作伥？你明明可以直接把箱子抢走，或者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折磨他们？”
鵺无奈道：“哎，这东西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我可要不起！可是我又不想让它落在盛亲王手里，便利用它的贪吃做了个局！”
“只要玲儿杀了第一个人，我就会告诉她，利用箱子就可以回到之前，但箱子里的东西贪得无厌，必须要杀足够的人才行。”
“第一轮里的玲儿会发现胡振远不是她杀的，所以她会试图回去再试一次，宙之梦为了吃的更多，就会把她送回去，让两个玲儿一起杀人。最后，她们就会彼此碰见！随后她们就会自相残杀，当其中一个玲儿吞噬了另一个玲儿，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柳子夜也好奇起来，因为如果这样下去的话，玲儿最后应该会成功才对，怎么会失败呢？
“会‘坍缩’。”鵺突然表情古怪，说了个她这个时代不该出现的词。
有这么一瞬间，柳子夜以为，这女人和自己一样，都来自别的世界。
不过看样子，对方好像并不是真的明白“坍缩”的含义。对此，她也懒得多嘴，只是静静地等着鵺继续说下去。
“只要出现了‘坍缩’，那宙之梦就会出现矛盾，它就会回到之前，又开始新一轮的循环。如此一来，它就永远也吃不饱，不断地开始循环，它困住了玲儿等人，却也把自己困在了时间的缝隙里，而盛亲王也永远都得不到它了！”
“怪不得，玲儿怎么都摆脱不了，原来这一切你早就算计好了！你还真是算无遗策啊！”柳子夜冷冷地嘲讽道。
“嘻嘻，过奖过奖！”
“你这么大费周章，为什么不直接找镇邪司的人来把它收走？”
“我和镇邪司以前有些芥蒂，他们见到我就要对我喊打喊杀！而且，镇邪司里有几个难缠的人，我何必去费那个功夫呢？再说了，你以为把它还给镇邪司就万事大吉了？盛亲王的人能从秘库里偷出来一次，就能偷出来第二次！不如就这样，将它困在时间的缝隙里算了！”
呵，别说镇邪司了，连柳子夜也想揍她。这种以自我为中心，肆意行事，还自以为正义的人，镇邪司当然不会欢迎她。
不过，她这算计的能力，倒让柳子夜想到了白瑜。莫非，这老板娘，也是一个“士”？
想到这里，柳子夜便问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有时候跟你一样讨厌。你该不会也是无悔崖的‘士’吧？”
“呵呵，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们会布局？至于我的底细，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好吧，只要我接受你的名字，你就能帮我摆脱循环，救回玲儿他们？”
“不要误会，我只说过会帮你摆脱循环，没说会救振远镖局的人呢！”
“为何？”柳子夜是真有点生气了。
“没有他们，我还怎么困住它呢？”
“可是玲儿他们…”
“牺牲他们几个人，保全天下万民，你该不会连怎么选都不知道吧？”
“况且他们在循环里，其实算不上真正的死，说不定，你死了他们都不会真正的死！”鵺饶有兴趣地看着柳子夜，她很想知道柳子夜会怎么选。
这种电车难题，最是能考验一个人的心性了。
柳子夜也讨厌这种电车难题，她不希望天下大乱，但也不希望玲儿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痛苦的经历。况且她还发过誓。
在这个世界里，乱发誓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更何况，誓还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柳子夜一时也陷入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