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然没有吃过东西,筠言早早让人将饭菜热好,他来到膳堂直接开吃。

筠言头一回被师傅捉弄,待在客室好一会儿,才把心中的五味杂陈平复下去。

她看到平然正在埋头干饭,一天粒米未进,肯定饿得慌,但他还是吃得不紧不慢,饭从左边吃到右边,往嘴里塞菜的动作虽然密集一些,但每次都是接着要咽下去的点,一如既往地吃得认真。

筠言闻着菜香,也想吃点宵夜,但是不急,紧紧挨着平然坐下,趁他恍神吃饭的功夫做个检查。

今天让他跟个女的待了一天,想想就不是滋味。

筠言翻开他的衣领,仔细检查衣服下的皮肤,有痕迹,浅淡的绯色红晕,看那熟悉的位置,确信是她昨天啃出来的。

筠言目光继续游走在比较容易看到的皮肤表面,很不放心地扫视着一寸寸可疑的肌肤。

还好,没有可疑的地方,

但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有些怀疑一旦产生便已成立,

特别是她已经成年了,不同于小时候那样,只会单纯地限制他陪在自己身边,她现在对成人世界了解深入,更恐惧忌惮别人对平然抱有恶劣的心思,总想在第一时间掐灭一切不正常的苗头。

可是都把人放出去了,又真的能把事情控制在可靠的范围之内吗?

衣服被人翻动,筠言衣袖上的边边角角刮得平然皮肤痒痒的,他稍微推筠言一下,抓开她在身上乱动的手。

筠言刚好看完,顺势收手。

脖子是干净的,只有自己遗留下的浅浅红印,脸颊也是干净的,耳垂没有被侵咬的红,疑点消除。

说起来,这些检查的方法都是姨娘告诉她的……

但即便是依照有夫之妇的经验进行过一次检查,她仍旧是不太放心,抿抿红唇,半疑半惑,小小声地自言自语: “平然,今天那个坊主姐姐漂亮吗?”

平然嘴里抱着吃的,因为听到亲近熟悉的声音,所以在细嚼慢咽之中抽空看她一眼,但也如筠言所料,并没有回答,或许听清了,但脑子全专注于干饭,没办法处理其它信息进行回应。

筠言了解状况,但这并不妨碍她在平然面前生闷气。

“吃吃吃,一天不回家,回来了就知道吃,就不知道等等我吗?”筠言轻声嫌弃,直接上手捡起盘子里一只通红的大虾,利落地掐断虾头,微长的指甲沿着缝隙卡进虾壳与肉的缝隙当中,轻松剥得一尾光溜溜的虾肉。

筠言没有把剥好的虾送到自己嘴里,从平然手里轻轻夺下筷子,单手捏住他两只手腕,恶劣地顺便将手上沾着的虾汁抹他衣服上。

全程动作幅度不大,平然仍旧晃神,双手挣不开,想低头直接跳过用筷子的步骤,直接把饭送到嘴里。

可惜送不得,筠言把剥好的虾放到他嘴边,平然出于本能地张嘴去咬,筠言很恶趣味,每次都在平然快咬到时候移开手。

即便遭受戏弄,平然也依旧不温不火,小嘴微张,看着近在咫尺却吃不到嘴里的虾,急切地追逐。

如此平淡无波的反应,很快便让筠言生厌,手上施加压力,刺激平然眼神逐渐清明,又恰到好处的停止。

“皇姐……”平然目光终于从筠言指间掐住的食物挪开,用真切恳求的目光看着她。

“想吃?”

“嗯……”

“那跟皇姐说些好听的。”

“要吃饭。”

“那平然觉得自己该对皇姐说什么才能让皇姐开心,让你好好吃饭?”

“皇姐也吃……”

引诱失败。

看来这个状态下的平然没有办法做出正常的思考,只能简单地根据要求回答一些问题而已。

筠言摇头,失望之际恶趣味的念头又从灰烬堆里冒了出来。

“皇姐把手放开,你不能动,皇姐喂你吃。”筠言说完,观察平然反应……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

“不能动手,听明白就点头。”筠言严谨地追问,平然很顺从地点头了。

筠言眉头微皱,低头,心情紧张如弦地盯着平然手腕,缓缓将手松开。

纤巧的指节有小幅度的弯曲,还准备抬起,筠言心里刚生出一丝失望时,他却克制住了,手往下放。

“可以吃饭了?”平然有些焦急地问。

“可以!”筠言露出有些意料之外的微笑,但游戏并没有到此结束……

她将虾夹在两根手指中间,送到平然嘴边,对方无视细节,张嘴把她的手指也咬到了嘴里,指节立马能感受到一股温热。

筠言呼吸一滞,她会的其实不多,没想到只是恶趣味觉得好玩的荒唐能带来如此巨大的异样满足感,使得心跳不禁加速,阴暗的情绪滋生,附带着某种病态的享受。

平然吃不到东西,两排贝齿在筠言手指上压下去。

筠言面容逐渐痛苦,秀眉微皱,但平然见了她难受的样子,又收了力气,牙齿微微抬起。

筠言感受到软件的灵巧舌尖在指间刮蹭,丝丝缕缕的痒意从指尖触电般直击心灵,瞳孔狠狠一僵,呼吸不受控制地停止,倒吸了一口冷气。

乖乖听话坐立的平然自发的舔弄,配上并不清明,甚至带着失神感的瞳孔……

被完全征服之后被人玩坏了的感觉直冲心灵,筠言心里的阴暗得到无限度的满足。

但理智很快冲杀出来,平然对她的依赖和无限信任的往事浮现,可她却都在做些什么?

筠言脑海一振,仿佛有口大钟在耳边突然敲响,她忙抽抽出手指,本想着就此结束,但从指节里拉出来的银线在烛光之下如此惹人注目。

筠言的手在半空僵住片刻,追随进食本能的平然再一次追了下来,用温暖裹住被空气吸走温度的指节,依旧温柔地刮蹭着。

筠言脑子瞬间空白,理智和疯狂阴暗的欲望交织,但两者的差距如此巨大,最终理智被欲望吞没,同化,成为了欲念的养料。

平然现在不清醒,但他一定会记得这时候的事,

尺度之内的戏弄很合适,但过度的话必然会招致对方的反感,

她现在应该马上停止!最好能向平然说句软话,他对自己的忍耐限度极高,顶多是跟自己生一会儿闷气。

可既然,只要她说几句软话就能获得原谅的话……

筠言咽了一口唾沫,放开手里的虾球,却并没有及时地抽出指节,只是稍微退至唇边,等对方吃完,又立马将食指探入温暖的地方,一头扎进深渊里。

“呐,帮皇姐把手舔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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