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造的木屋要更具规划性,戈布林暗自评价道。

里特尔趁着戈布林分神之时,将一件特制的衣服从空柜子里取出。

拿到戈布林的眼前,里特尔心虚地说道:“希尔斯妹妹,这是你的工作服。”

工作服?戈布林捕捉到一个陌生的概念。当那件衣服映入眼帘时,她马上就明白了。

说是一件,其实是分为头饰,围裙和底裙的一套女仆衣物。白色的围裙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表面那难以察觉的浮动丝质说明这是一件魔法道具,大概是有自净功能,裙边的褶皱较为简约,比较符合格林兰里的女仆装样式;黑色底裙则有更加繁复的的花边,肘部束紧的黑色条布扎着蝴蝶结,裙边绣着一圈领结花纹,搭配上胸口处的领结,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头饰是猫耳,无从言谈。

除开这些,里特尔还准备了黑丝、白丝、圆顶小皮鞋,以及另一套更为简约的女仆服,但那些东西要等到她鉴赏完原味之后才能拿出来。

毕竟里特尔是冒着风险在做事,此景不可不享。

“这套衣服,和我现在穿的颇有不同。”戈布林摸着女仆服的袖口说道。

“所以它才是工作服嘛,这是很正常的事。”里特尔见戈布林如此淡定,言语也越发猖獗起来。

戈布林不知女仆服的特殊意义,但她能感受到这其中蕴含的魔力气息,毫不夸张地说,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件上级魔力道具。

血赚。戈布林满意地抚摸着衣物,向里特尔表示感谢。

“不用不用,这衣服你随便使,随便造,不用担心清洗的事,安安心心地穿着它去工作就是了,联系巴德的事就交给我做。”里特尔拍拍胸脯,以示诚心。

“我知道了,里特尔小姐,那么,能请你帮我穿衣吗?”戈布林虚心请教道。

戈布林是没有私心的,缺乏穿着裙装的经验从而提出让里特尔代劳是自然情感,但这话在里特尔这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比如“你有信心为我穿好女仆服吗?”之类的。

里特尔喉咙有些发干,语气微颤地说道:“嗯,我是该好好指导你怎么穿衣服之类的。”说着,里特尔就要上手将戈布林的衣服褪下。

戈布林的现在穿的并不是之前梦境里那套显眼的裙装,拟态提供了更加贴近商人形象的衣物,虽然不包括内衣,但要压住戈布林那令人惊艳的外表是没问题的。里特尔手上的动作也无半点拖沓,戈布林很快就换上了女仆服,更新了鞋子。

“希尔斯,你拎着裙摆转一圈让我看看。”

“这样?”

戈布林按照里特尔说的踮起脚尖原地旋转,及膝的裙摆顿时纷飞,隐隐能看到一些风景。

里特尔揉了揉鼻子,将猫耳耳饰摘下,然后让戈布林依次穿上白丝和黑丝,奸...鉴赏完之后就帮戈布林换上底裤,护住裙下风景。

“这样就好了。”里特尔将戈布林摆正,仔细确认后如是说道。

戈布林活动了一番身体,发现这套衣装非常契合希尔斯的身体。疑从中来,不过她没有细究。

“......听好了希尔斯,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记录好客人点的餐,然后交到伊娜阿姨那里,等一段时间后再从卡佩罗叔叔那将餐品取走就行了,没什么难度......”里特尔一遍遍强调着工作事宜,生怕戈布林出什么差错。

“最关键的一点,别让那些人占你便...”

“好了里特尔小姐,你不用太操心,我都明白,工作的事请你放心。”

戈布林打断里特尔的絮叨,便去到老板娘伊娜那里报到,她此刻正在前台接待客人。

伊娜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这点从她的外貌上就能看出:刚到脖颈上沿的棕发,右耳扣着的一只耳环,五官端正,但眼梢微微吊起,给人留下狠厉老练的感觉。

等到客人走开,戈布林简单措辞,朝伊娜招呼:“你好,伊娜小姐,我是受里特尔小姐推荐,过来担任仆侍一职的希尔斯。”

伊娜打量着戈布林的衣着和面部,眉头微皱。

“希尔斯是吗?虽然不知道里特尔那丫头为什么要把你打扮成这样,不过,好好干活,工钱少不了你。”伊娜简单两句打发着戈布林。戈布林也不恼,按照原定的安排进入工作。

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时刻。

由于费雷本人要求,他的工作时间排在了较为清闲的白天,避开了客人纷至沓来的夜晚。所以每逢入夜,卡佩罗他们总会忙不过来。

不过今天出入酒馆的人们发现,这个充斥着汉子与汗水的地方,突然多了一位分担工作的娇小女仆,酒徒们有幸见到一位娇小女仆在这里工作。

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小女仆的工作能力还稍显稚嫩:放置餐盘时会多出一些非必要动作,写字记录速度不快,认不来人脸导致错误出餐之类。不过随着伊娜几次的亲身示范,这些小问题都被纠正了过来,后续就是耗时间来磨练速度。酒馆里的人也逐渐习惯了戈布林的存在,纷纷招呼起来:

“希尔斯妹妹,三份烤肠和土豆,再来上一壶麦酒。”

“我这里要一份水果拼盘和牛奶,麻烦了。”

“那个,可以拿一些纸巾吗?”

这样来看,戈布林的工作完成度还算不错。始终有些不放心的里特尔在前台找了个位子,默默注视着戈布林的身影。

“这小丫头可比你那时候稳健,没费老娘什么劲就调教好了。”伊娜看着戈布林,眼含欣慰地说道。

“是是是,我杞人忧天,我不懂事。”里特尔拿着一杯果汁,嘴里嘟囔着。

伊娜双手抱胸,毫不客气地说:“你还别不服气,小时候一天天的屁股翘得老高,就是欠抽。长得挺可爱,做事没人样!”

“我那不是!不是...还小嘛,小孩子懂什么......”里特尔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过去的那些唐突行为,只好拿孩子心性充当挡箭牌。

伊娜冷笑一声,吓得里特尔从位子上蹦了起来。

“说正经的,这么好的姑娘会在老娘这干几天?卡佩罗那老家伙也不知道问问,你给个准话。”

“...不超过三个星期吧。”

“长了,老娘估摸着不到两周。”

“...您说是就是。”

伊娜一榔头锤到里特尔头上,好心告诫她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老娘再问你,是不是你逼着人家来的?”伊娜没有放过里特尔,立刻追问:“穿得像个贵族侍从,人长得还白净白净的,不是受你蒙骗她能来这打工?唉,是不是卡米斯小姐给你的任务?”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光明神在上,我里特尔从来不干坑蒙拐骗,侍权从贵的事!”里特尔的神色无比认真,她甚至还做了一个光明信徒的祈祷手势。

伊娜“切”了一声,又给了里特尔一榔头。

“我干活去,干活去...”里特尔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说回戈布林这边,寻常的工作她已经是得心应手,包括记账,算术一类高技术力劳动。冒险者们的食谱大体上一致,一回生,二回熟,戈布林没费什么功夫就都牢记在心。

但是,只要是做冒险者的生意,总避免不了一些刺头痞子之流。戈布林眼尖,注意到有人在明目张胆地赌博,这是酒馆明文禁止的行为。

“那个,老板娘说过酒馆不让赌博,你们注意。”一旁的伙计小声提醒,但参与赌博的壮汉们听到后也不为所动。

显然,伙计的警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伊娜的目光已经多次掠过这一块,但她没有任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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