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从那噩梦的惊恐中缓过神来,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似乎想要让这冰冷的空气彻底冷静我的头脑。

“好点了吗?”吴浩低声问道。

过了好久,我才彻底将那副恐怖的场景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这家伙,不是自己有床吗?为什么会……

过于丰富的想象力马上就让我脑补出了现在的情况,身上只有薄薄的内衬,却和吴浩缩在一个被窝里,甚至被抱着头安慰。

问题是我现在是女孩子啊!

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这家伙是不是太没有距离感了,还不松手。

“喂,抱够了没有!”

“啊!抱歉。”

他迅速的收回了手,然后空气就陷入了极其尴尬的状态。

“她俩呢?”我小声问道,刚刚的情况要是被看到,那恐怕就得误会大了。

“睡得香呢。”

这俩女生估计也累坏了,但是好歹——至少我们挺过来了,虽然有不少的运气成分在里面,包括遇上了可以点着火的老爷车这样的。

“你做噩梦了?”吴浩关切的问道。

“嗯,算是吧。”我也说不好那是梦境还是某种真实的东西,这已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我甚至感觉到了大脑深处有什么东西已经受到了些许的损伤。

好在这种梦境是清晰的,以后绝对不能再和那种东西接触了,哪怕是梦里也不可以。

我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天亮,便坐了起来:“我出去走走。”

不出所料,吴浩也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我注意到他身上似乎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棱角分明,肌肉线条清晰的像是在健身房里练过一样。

“你这是……背着我偷偷去健身了?”我在他身上的肌肉上掐了一把,出乎意料的结实。

“天生的,羡慕吧!”

“鬼哦,你肯定偷偷跑去哪个健身房办卡了。”这肌肉压根不像是天生的,绝对是练出来的,而且我记得以前他也没有这么结实的肌肉啊。

穿好衣服,整理好背包,我刚准备出门,却被他叫住了。

“你过来坐下!”“怎么了?”

“你就打算这样头发乱糟糟的出去啊!”他一把把我摁回到床边,然后拿起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梳子。

“谁在乎这些,我从来不梳的。倒是你,哪来的梳子?”“从你家拿的,我看在桌上,就顺手塞在包里了。”他的手法似乎相当的熟练,不是第一次了,“你现在是女孩子了,多少要注意一下形象啊。”

“是,是,我是女孩子了!”我翻了翻白眼,没等他梳完,就站了起来,然后抖了抖长发,戴上了帽子,“你要和我约会吗?”

“额……”

“算你脑子还没有被雄性激素攻占,你要是对兄弟出手的话,我可饶不了你”我说完思索了一下,想了想另一种可能,一种……需要真正照顾人类未来,而非个人心理的可能,“要是最后我们无处可去,也做不到什么的话,说不定我会同意哦。”

虽然庇护所内部显得相当的安静,但是位于最前面的卡口处,并非如此。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地平线上隐约可以看见几个晃动的人影,正在艰难的向着这里靠近。

我狼吞虎咽的吃下了庇护所派发的早餐饼干,就着一口热水吞了下去,然后找到了负责管理登记幸存者名单的责任人,告知了我的身份。

那是一个穿着结实军装的男子,那绝对不是普通的军装而是作战时的服装,甚至还可以看到防弹背心下的装甲板,手上还持有一把全自动的武器,只可惜我并不是军迷,没有认出那是什么枪。

很显然已经有人安排妥当,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来意,并在简单说明之后给了我一张示意的表格。工作内容简单,只需要按照表格上的内容提问,并按照回答登记内容就可以了。

只不过,当我进到那个房间的时候,被接替的人出来的时候有些神情恍惚。

里面还有俩个持枪的士兵——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没想到第一份工作,一份在办公桌前的工作,居然是在世界毁灭之后获得的。

“这么小的女孩子?”就在我整理桌上散乱的表格的时候,一旁的俩个士兵在窃窃私语着。

对哦,万一来的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我能镇得住吗?不行,得表现的有威严一点。

“她不会被吓哭吧……”

说什么呢,这俩个人。

“那个,小妹妹,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其中一个人突然问道。

“不就是,登记幸存者的吗?”我有点不明所以,头也没抬的回答道,我也被盘问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这里可能需要一些有威慑力的……人……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他话音未落,门被一把推开了,顿时俩个士兵都紧张了起来。

我也吓了一跳,进来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吓人的是,他有一双漆黑的手——不,应该说是爪子。虽然还能分得清五指,却已经被漆黑的角质所覆盖。

“管事的人呢!为什么把我们丢在……”

我强装着镇定,仔细想了想,还是脱下了兜帽,看向了那个男人。

伴随着银色的长发洒落,一瞬间,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那个男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镇住了。

是啊,我都忘了,我是领主,也是变异者里面最吓人的一类,与那些明显可以看到攻击武器的变异者不同,我的出现,次次都能让这些人神经紧绷。

“坐到这边来,姓名。”

“那个,我想了解一下,究竟是……”

“那个你可以进去找别人问,我只负责登记,没有登记禁止进入——庇护所。”我把庇护所这个词咬的很重,“姓名。”

“权宏博”

接下来的一切都相当的顺利,我和俩位执勤的佣兵也简单聊了几句,缓和了关系。这个登记室,包括我手上的表格和前来我这里报道的人都是特别的,简单来说,就是变异者。

他们的档案会被单独归类,特别管理。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甚至就这样顺利的过去了三天,赶来庇护所的人从少变多,又开始渐渐的变少,直到其中一人的出现。

当他踏入房间的刹那,两把枪都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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