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点钟左右,一位大姐姐穿着拖鞋走过贝尔塞的房间。

“尊贵的贝尔塞公主,该起床了。”

【咚咚咚---】

见里面没有动静,大姐姐顿时惊慌,打开门确认里面的情况。

那是风和日丽,阳光普照。

敞开的窗帘,一股清风流入室内,使人神清气爽。

很早之前,贝尔塞与伊芙丽雅小姐,查理斯·伯格约好出去玩。

相对于这位中年侦探而言,自然是为了调查Dots病毒的来源以及传播原因。

我想,伊芙丽雅小姐大概率不会如实回答,毕竟这是她的乐子来源。

......

贝尔塞耷拉着步伐,彻底释放那股活跃在心底孩童般的气质。

“你结婚了吗?”

“没有。”

“诶?!为啥?”

“不想被卷入繁杂的社会系统。”

伊芙丽雅一看查理斯这谈吐,大概推测出这只雄性生物可能连朋友都没有几个,甚至预料他接下来可能做出令人惊叹的举止,对此感到有些担忧。

下山便是百姓生活的地方。

昔日湖畔早已沦为一滩沼泽,花草树木不再有盛开的季节,转而枯竭于这片土地,天亮也不见有人出来做生意。

就好像没有人生活过的空城一般,一首动听的钢琴,弹奏于死寂之中。

这听起来是一首不错的曲子,遗憾的是乐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调过音,导致音色中夹带着些许噪音。

没人想到那扇木门背后竟是一位骨瘦如柴的青年,正试图拼劲最后一口气演奏这场‘孤独的音乐会’。

他用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目视客人到来,那束微弱的视线传达着无望和乏力。

伊芙丽雅翻开冰箱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遗憾的是,那里空无一物,只有白雪和凝冰。

“父母从外地购买的食材已经吃光了。”

“外地?”

“是的...他们说本地的东西吃不了。”

沾满灰尘的桌子上摆着的两张灰色照片,是这位青年已故的父母。

他独自一人生活一年又一年,每天都会弹奏这首曲子。

贝尔塞太懂这种感觉了,宛如囚禁于笼中雏鸟,被剥夺自由的前提下丧失对于未来的期盼,随时会因为诅咒与世长辞。

但,唯独在这位青年面前,她必须表现的很坚强,这才是王女应该尽的责任。

伊芙丽雅女士从包包里翻出一些青菜,水果和鱼肉。

“查理斯·伯格先生,能拜托您打扫一下房间嘛?”

“......”

青年觉着怎么能让客人忙东忙西,于是和查理斯一同整理房间。

在二楼书架上有一个相框,上面是全家福照片,奇怪的是有一个人的脸被撕了下来,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见ta一样。

不仅如此书柜中少了几本书,衣柜里同样少了几件衣服。

过了一会,这里犹如新家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见青年重新恢复色泽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你们要走了嘛?”

“要是你觉得无聊,可以去那边的山上。”

“好吧...再见,公主殿下。”

青年鞠躬欢送贝尔塞离开。

往东南方向走有一间草屋,再往西走是商铺,武器店,教堂...

“这是神明给予人间的惩罚,是我们无法逃避的祸乱。”

一位修女正跪拜在神像前,忏悔人类犯下的罪孽。

“神的祷告?”

“......”

见修女无心交流下去,贝尔塞奉上白色鲜花,优雅掀起黑色长裙,小腿弯曲,敬下公主应有的礼节。

下午4点,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贝尔塞来到石碓公园,坐在秋千上,小手牢牢抓在那根生锈的锁链。

“在这个地方,除了那些宗教信徒,还有一类人信仰神明,他们坚信人类无法渡过难关时,会有神明来帮忙解决。因为他们之中说有人见过奇迹,可...ta终究还是没有到来。”

“我不知道什么是生命,也无法理解死亡是什么感觉,那一定很痛苦吧...”

“从生物学上判断,当生命体失去生理特征的时候,会被判定为死亡。但我认为,出生和死亡并非在那一刻标志着他的诞生或死亡。而是它出生的概率和死亡的概率才是,这种概率会伴随生命体一生......”

“......”

贝尔塞顿时哑口无言。

正如伊芙丽雅预料的那样,这家伙在交流这方面果真没让人失望过。

“你呀...”

【咯吱---咯吱---】

秋千还在摇晃,坐在上面的人已经离开。

夕阳最后的余辉,凝聚在这片孤独的公园中。

查理斯·伯格正阅览书籍,做一些简单的研究工作,放松一下大脑。

同时他在思考一些怪事。

就在今天他陆续见到几家全家福照片中,有一张面孔不想被人看见一般撕了下来。

而且他们试图清除有关ta的一切物品。

研究工作进行到很晚,睡觉前他没有忘记凡庭医学教授的医嘱,吃下止痛药。

贝尔塞再次冒然来到查理斯·伯格的房间。

她想听查理斯·伯格下午没有说完的话。

“......”

“和你一样,我在几个月前被测出,脑波·阿尔法波受损,它给我的生活带来很多麻烦,也有可能随时死去。”

“你不害怕吗?”

“不会,世界上不仅死亡和出生的概率,有许多事情一样需要人类认识并做出判断。身为凡庭的工作人员,我会尽责到最后。”

“不可思议。”

话虽如此,查理斯来到这个地方时,才得知原来世界上还有许多不幸运的家伙在等待救赎。

他们时刻活在绝望之中,不知是不是因为本能反应,这让风烛残年的侦探先生那股焦虑得到一丝缓解。

作为凡庭的研究者,他始终担心,自己能否在临终前完成这项研究工作,即便现在并不担任科研人员这个角色。

贝尔塞坐在木马上难以捉摸,“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

原来大家同病相怜,都在过着不稳定的生活。

与之不同的是,查理斯的冷静在年幼的贝尔塞看来是一份可靠。

在她眼中或许只有这位侦探才能够破解长久以来的诅咒之谜。

“晚安,查理斯·伯格先生。”

“晚安,贝尔塞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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