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我给你买粥回来了。”

陈顾言刚一打开家门就看到衣着单薄的楚月歌又不听劝地正坐在客厅里,整个人神色有些茫然和恍惚,就连对他的到来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这副模样,想让他不担心都难。

“不是,你怎么起来了,我不是说好要你乖乖呆在床上的吗!”

陈顾言将买来粥放在餐桌上,神色有些微恼地走到她面前。

“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楚…”

没等他说完,楚月歌便转头有些失神地看向他。

“陈顾言。”

“我来那个了…”

言毕,她神色有些羞于见人地垂下脑袋。

“啥?”

“那个…是什么?”

陈顾言愣在原地有些不解。

看着对方没有马上意会,楚月歌更加感到难以启齿了。

真的要她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吗…

见对方说话一副扭捏的模样,陈顾言更是感到疑惑。

不过问归问,他主要还是关心楚小姐的身体情况,在两人交谈期间,陈顾言顺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楚月歌的身上。

“唔…”

“谢谢。”

此情此景,面对来自陈顾言的关心,她更是愈发感到羞愧,毕竟她把人家床单都给弄脏了。

“他要是知道了会骂我吗…”

她脑海里幽幽地想着,小手本能地捂住了还有些阵痛的小腹,不巧的是这一幕刚好被陈顾言所注意到了。

“你怎么了?”

“没…没事。”

“说。”

“好吧,其实是我姨妈来看我了…”

“诶,楚小姐你联系到亲人了吗?”

话刚说完,陈顾言从楚月歌有些难绷的神色中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貌似,好像他理解错了。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来月经了。”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老实坦白,不然让陈顾言这个榆木脑袋猜估计猜一辈子也猜不到。

“额…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抱歉,我刚刚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确实很关心她,已经快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了。

只不过,这份关怀,让她有点难以消受。

但她现在确实也很需要他的帮忙,想到这,她缓缓开口道

“那个,能麻烦你帮我买一点止痛药和卫生巾吗,我忘记备着这些了…”

“至于这些开销,你就从我的薪水里扣吧,谢谢你了。”

不曾想,她话刚一说完,头顶又冷不伶仃地再一次被后者用报纸轻轻打了一下。

“呀呜~”

她抬起头,眼神有些幽幽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干什么!”

对此,陈顾言则一脸不悦的反驳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些小事干什么,我们是朋友,有困难互相帮助是很正常的事,你不用总是这么过意不去。”

“当然,也不要搞得这么生分,我又不在乎这点开支。”

被教训了一顿的楚月歌,神色委屈地耸拉着脑袋,第一次,她感觉争辩不过眼前的男人,而且…也没有多少底气支持她这么做。

“…可恶啊。”

“对了,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我一次去帮你买完。”

“话说刚才我在外面的时候你怎么不联系我,是不好意思吗?”

被他这么一说,少女可爱的脸蛋有些泛红。

“你别管,我只是刚才忘了而已!”

“没什么了,就这些吧,唔…在帮我带个暖水袋。”

“行。”

陈顾言神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正欲出门时突然又听到身后的少女支支吾吾道

“那个,我不小心把你的床单给弄脏了,对不起。”

“啥?”

“我会帮你洗干净的!实在不行我买张新的赔给你,好的就这样了,别回我!”

言毕,楚月歌拿起陈顾言的衣服就这么一股脑盖住自己地上半身,如躺尸一般倒在沙发上。

看到她这副模样,陈顾言也是哭笑不得,这个女孩有这么害怕面对自己吗?

“我知道了,我不会怪你的,放心。”

“那我先出门了,你继续好好休息,有事你就打电话给我。”

于是乎,梅开二度。

再次听到熟悉的关门响声,楚月歌这才敢拿下盖住上半身的外套。

“他应该走了吧。”

看到客厅只剩下自己,她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楚月歌有些感慨。

她没想到当女孩子居然会遇到这么多难题,这让她有点想念以前的自己了。

没想到一个生理期,居然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关键是,来的还那么突然…

“呼,差点以为要死掉了。”

感慨之余,她不禁想起,自己好像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她另一个身体的骨灰现在还放在公墓里呢。

虽然有点地狱,但这确实激发出了她内心对生命的敬重和珍惜。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重生一次的机会的。

不过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

在楚月歌思考的空隙,她小腹内,那如同刀绞般的钻心疼痛又卷土重来。

这一次,她疼得连站都站不起来,整个人差点都要昏厥过去了。

“你*的…”

“怎么会这么痛啊—呜!!”

简直是毫无规律,完全像是在随机挑一个时段来折磨人,她都快被这痛经整出ptsd了。

“东西给你买回来了,楚小姐。”

因为楼下有家便利店,所以去采购东西的陈顾言很快便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一进门,又看到了少女给他准备的“惊喜”—

“?!”

“楚小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喂!”

“…唔,你…你回来了啊~”

看着瘫坐在地板上,无力倚靠着茶几的楚月歌,陈顾言整个人都慌了阵脚。

他赶忙上前将对方从冰冷的地面上扶起,很是心疼地将其抱着怀中。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男人关心的举动,这一次她没有选择挣扎。

“痛…很痛。”

楚月歌神色痛苦地轻抚着自己平坦柔软的腹部,此刻的她就像个被人欺负,急着找父母哭诉的小女孩,看着她这副难受的模样,陈顾言也是心如刀割。

“要不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你总这样,我看着也难受。”

他这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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