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伴着少女甜美轻快的嗓音,清新微凉的空气中弥漫悠扬婉转又奇奇怪怪的小调。
“你好像很高兴?”
放下手中古旧厚重的经卷,瑟尔瞥了一眼趴在马车窗沿看风景的美丽少女,感觉她就差一条欢快摇起来的尾巴了。
“唉,有吗?”
伯爵小姐转回头,那个漂亮的少年神官正安静端坐在她的对面,缀着金色流苏的墨色长发挽成马尾柔柔地侧搭在肩头,纤秀小巧的身躯微陷在墨绿丝绒坐垫中,双腿之上轻覆着浅灰粗格纹呢毯和一本厚厚的圣书经卷,美艳又温婉。
咕——不自觉地轻咽唾沫,佩佩的心无法控制地怦跳了一下,瞬间觉得窗外万般景致黯然失色,了无趣意。
“你说呢?”
合拢经卷丢在一边,瑟尔斜倚着蓬松柔软的天鹅绒,小小调整了姿势,一手托腮,双腿相叠,在浅灰呢毯下隐隐勾勒曼妙的轮廓,微微漏出描绘银色荆棘花纹的黑色长袜,端庄慵懒又几分妩艳。
“你这么开心,很让我怀疑你之前对玛琳说你要来梵恩席琳的真实目的哦~”
“我……不是你说我被人盯上,身陷危局了吗?”
看着瑟尔漂亮小脸上揶揄的神情,佩佩嘻嘻轻笑一声,
“所以我不得不跟着你过来,想让你保护我嘛~”
“哼!亏你还清楚自己处境危险啊。”
玫红艳丽的眼眸上下打量面前讪笑的伯爵小姐,少年神官几分嫌弃地撇了撇嘴,
“明明我都在出发前向玛琳嬷嬷保证要保护你的安全了,可我看你自己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怎……怎么会呢?我可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敏锐地觉察出瑟尔语气之中的担忧和不满,佩佩立刻就收敛自己脸上的笑意,端正严肃起来,
“绝对什么都乖乖听瑟尔的。”
“哦~是这样吗?”
冷冷嘲讽一声,少年神官缓缓坐起身,稍稍转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绵软纤柔的腰肢,发出轻脆的响音,
“唉~坐车坐了这么久了,腰都酸了……”
“我帮你揉揉。”
瞬间领会到了瑟尔话里的意思,佩佩立刻就非常狗腿地挪过身去,坐到了对方的旁边,伸手轻轻托住了那纤细而软糯的腰肢。
“停。”
侧眸,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对方,瑟尔几分娇横和鄙薄地哼了声鼻音,
“我区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牧师,哪敢让堂堂的帝国伯爵大人帮我揉腰捏肩,我可不配~”
“怎么会呢?是我自愿为瑟尔你做的。”
穿过考究的黑色衣袍,伯爵小姐将手小心翼翼贴在那瑟尔雪白衬衫上,可以清晰无比地感触到那细腻柔软的肌肤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掌心的温热和甜美,
“这都是对你要辛苦保护我的感谢,我真的非常乐意服侍瑟尔你的。”
伯爵小姐无比真诚地说道,努力压下唇角的笑意,
纤细白皙的指尖顺着那修长的脊线缓缓上滑,掌心细致认真地一寸寸揉动,抚着那柔美的弧度和弹润的感触,佩佩隐约可以听见那雪白肌肤与衣衫滑动的沙沙轻响,整颗心几乎跃到了喉口。
“……”
秀眉轻蹙,瑟尔敏锐地感觉事情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但感觉少女揉按得如此认真,态度又相当诚恳,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而与此同时,为了防止瑟尔觉察自己真实的目的,佩佩主动将话题转到了另外一边,
“话说,虽然已经知道了梵恩席琳可能要有大事发生,但是整个帝国王城那么大,我们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不清楚。”
摇了摇头,瑟尔回转过头来,玫红漂亮的眼眸眺望向已经逐渐显现轮廓的梵恩席琳,纤秀精致的眉尖微微锁起,
“事实上,如果真的有危及整座王城的灾难将要发生的话,也不是单凭我们就能够解决的。”
“所以……”
“所以要找个子更高的人来顶啊~”
薄红的唇瓣轻翘上扬,少年神官冷冷轻哼一声,
“那个宅在宫殿里却指挥着我跑来跑去的、奸诈狡猾的老女人,总得派上点用场吧?”
“老女人?”
歪了歪头,佩佩轻声询问道,
“谁?”
“还能有谁?”
瑟尔翻了翻白眼,原本温婉优雅的气质瞬间碎裂一地,
“圣会教廷那位伟大神圣的教皇,圣者大人在人间的代言人,索菲娅•温斯汀冕下。”
……
“黄金家徽?”
此时,守在城门口戒严的卫士远远望见了瑟尔和佩佩马车向着梵恩席琳驶来,连忙对着同伴喊道,
“去通报女武神,有帝国顶级贵族的马车向王城驶来,是否按照规定阻行检查?”
“帝国顶级贵族?”
清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下一刻,一个威严肃穆的女人领着一队气势威武的女性军士大步走来,那远超常人的高挑丰腴的身躯上,覆着一席银白狰狞的精钢盔甲,一柄沉重的双手大剑斜挎在肩背之上,碰撞着甲胄铛铛轻响。
“维罗妮卡公爵大人。”
卫士们立刻向着那个领军的女子躬身行礼,而后将手指向那辆大道上不断驶近的马车。
“蒙蒂斯家族?”
停止了卫士们的礼节,女子望着那辆马车上金光闪闪的繁复家徽,忍不住深深蹙起了眉头,
“佩佩•蒙蒂斯这丫头,这种时候来梵恩席琳做什么?”
一边心中揣摩着对方的意图,女子挥了挥手,大声命令,
“赶紧将这些病患带走隔离,防止瘟疫进一步扩散。”
话音落下,身后的军士之中走出带着鸟嘴口罩的军队医生,紧紧架着几个被铁链紧紧捆绑的女人往外走去,
那些女人的皮肤像纸一样苍白,上面分泌附粘着透明的湿液,仿佛沼泽地里污浊的露水,又像蛙蟾蜥蜴之类生物身上的黏液,滑腻腻地流落下来。
咕呱——
一声轻轻的叫声,似乎从冰冷无底的深渊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