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琳到江啸家门口的时候,其实江啸和安以柔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但是她刚要伸手敲的时候,便听到走廊那边传来一阵电梯开门的声音。

拐角处率先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孔。

只不过那张英俊的面孔刚和陈秋琳对视的片刻,眼神里便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并没有慌乱太久,而是稍纵即逝的露出笑容,同时另一只手藏在身后。

似乎他身后有人一样。

“咦,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陈秋琳并不惊讶他出去了,只是惊讶他回来的久。

江啸略微缩了缩嘴角,看样子自己的动向,之前那两个调查员已经一五一十的和陈秋琳交代了。不过,就算是交代了也无所谓,对于江啸来说,自己的行踪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实这条走廊藏着三个人的心跳,只是出现的是两个人。至于那个风情万种的魔女,自打听到陈秋琳的声音之后,便蹑手蹑脚的钻进了楼梯口的铁门,随后用非常非常轻的动作,关上了门。

因为她穿着和那天一模一样的紧身衣。

如果陈秋琳察觉到了,说不定就会瞬间怀疑,安以柔就是那个魔女。

“哦,出去多呆了一阵子。”

江啸知道安以柔已经藏好,内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这种小事,其实江啸无需担心。亡命天涯的魔女,如果连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的话,早就会在某个不知名的深夜挂掉了。

“你去看画展了?”

陈秋琳已经对江啸的动向了如指掌了。现在她开口的语气,每一个字里都藏着质问。如果两个人不在这里,而是在审讯室里,估计江啸早就会经历无数酷刑,然后血流满面的承认自己的罪行。

“嗯,我还看到你那两个调查员了。”

江啸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随后继续说:“他们办事效率实在是太低了,我稍微教训了一嘴。难道他们因为这个,就回去灰溜溜的跟你告状了吗?”

教训?

陈秋琳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所以简洁的笑了笑,说:“并不是每一个调查员都是江啸你啊。”

这句无意义的奉承,让江啸有点别扭。如果换做别人,江啸会觉得这句话是讽刺,讽刺自己不作为还教训别人。但是陈秋琳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所以才这么说的。

“哈雷的车主呢?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因为有几个车主的信息我们已经掌握,就等着随时抓捕了。”

“抓捕?他们只是嫌疑人而已,又不是真正的魔女吧?而且,你要结合上下的证词,比如之前我们调查员说过,魔女的身材。这一点就很能和那些嫌疑人进行比对——”

“江啸,你好幼稚。”

突如其来的一阵话语,让江啸顿时语塞。

随后他歪着头凝视着陈秋琳,神色冰冷的说:“对不起,你说什么?”

“就算他们不是真正的魔女,但是他们拥有和魔女同款的车子。那么我们做个比方,比方说这个司机的车子是借给魔女作案的呢?亦或者,是魔女的偷的呢?这其中会不会和魔女有关联,我们都需要审才能审出来啊!难道说你还天真的以为,司机说他不是魔女,也没见过魔女,你就能放过他了吗?”

其实陈秋琳说的是对的。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魔女的身份,所以只能通过这种调查方式,来找出魔女的线索。而江啸则是站在已知魔女是谁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但是陈秋琳并不知道江啸的立场,所以只能说他幼稚。

“你说得对……但,毕竟只是嫌疑人,我觉得还是不应该太苛刻对待——”

“正因为他们是嫌疑人,正因为他们有嫌疑,所以我们才要更加苛刻的对待,从而找出蛛丝马迹,不是吗江啸先生!”

江啸咽了一下口水。

“反正指挥权我已经交给你了,具体怎么执行,还是看你的来。”江啸双手插兜,随后继续说:“对了,至于魔女第一次作案的动机呢?你们有没有进行调查?”

“关于这一点,我必须得说……江啸,魔女第一次作案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我们很难从已知的线索继续查下去。但是我们这几天的确是在资料库开始找资料……”

其实这里陈秋琳稍微撒了个小谎,不过这个小谎对于江啸来说,不得不警惕。因为陈秋琳已经开始调查安以柔的资料,只是陈秋琳现在笼统的对江啸说了一句找资料。

“那就好。秋琳,我们的时间真的不是很多,所以每分每秒,都变得十分宝贵。”

“这一点我自然懂。”

在这件事上,陈秋琳当然要比江啸更着急。毕竟她可是和局长赫志铭签过命约的,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的抓捕魔女。

“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江啸知道,自打他上来之后看到陈秋琳之后,陈秋琳还没有提到她的来意。

然而陈秋琳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江啸,而是指了指屋门,问:“她,在家吗?”

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

江啸摇了摇头,说:“不在。”

“那我能进去坐坐吗?”

其实江啸不知道家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有一瓶玫瑰香水让陈秋琳引起怀疑。但是他知道,如果现在的犹豫不决,一定会让有一丁点敏感的陈秋琳,瞬间陷入极大的怀疑里。

“你不是之前说,家里有她的味道,你不喜欢嘛。”

“其实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是为了拿一件东西。”

“拿一件东西……”

江啸有些错愕,随后眼眸一颤,倏然想起那封藏着眼泪的信。还好走廊昏暗,不然江啸此刻沉着脸的神色,一定会让陈秋琳看得一清二楚的。

“我收拾屋子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东西了……”

“你不知道的,我藏得很深。”陈秋琳目光偏移向别处,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无比认真的神色,反而变成了为情所困的女人,楚楚地继续说:“我以为我会藏着永远,但是现在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爱我一人的人了。”

江啸和安以柔已经那么亲密了。

这封信藏在那里,只会承受更多的痛苦。痛苦就是,那封信写给的人,每个夜晚都和别的女人欢愉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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