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结缔了契约的女鬼。我们以共生的方式留存在一起。”张枫很实诚讲，“你可以把我当做是驭鬼使。”
莫夏丽更是兴奋了：“那你，可不可以把刚才那个漂亮姐姐喊出来？！她好漂亮啊！”
你什么成分？张枫很想这么问一句，不过他最后还是说：“我帮你问她一下。”
“不见！”璃的回答倒是很果断，“我对这种黄毛丫头不感兴趣。”
“她不想见你。”张枫直接转述了璃的话，“与其关心这个，莫夏丽小姐，你不如关心关心到底要如何处置你的闺蜜。这位梁恋雅小姐，就算是报警也很难处理，毕竟她所做的事情很难用如今的律法来评判。”
莫夏丽回过神来，她看向了那边倒在地上的梁恋雅，表情有些复杂：“她或许是被蒙蔽的。”
“或许也不是。”
“无论是与不是——我能做的，也仅仅是和她决裂罢了。”
张枫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刚才得到了些许和那个有关的线索，我要去追查幕后黑手了。至于你，既然不能做出有效手段的话，建议你多喊两个人过来。省得到时候她醒了脑子不清醒。至于你的家具……你重新换一套吧。”
是的，地面流淌的血液和仿佛被腐烂的各种物件——让人看了都头皮发麻。
莫夏丽沉默了几秒：“我会重新买套房子的。”
好吧，只能说有钱人是这样的。
张枫和璃就离开了这个房间。莫夏丽看着那个躺在那里的女人，她想了想，拿了一个绳子把她给绑起来。然后又试着把自己绑起来。
张枫的确是捕捉到了些许的信息，不过他实际上也没有余力去追踪那一株桃树，他需要时间来恢复自己的灵力，顺带的……璃操纵自己身体所用的那个道术——那就是系统所谓的奖励？所谓的“离为火”？
那个道术有些太强了。可以直接抽干出神境界所有的灵力，在使用那个道术的瞬间，他就有一种预感，或许自己至少要到夜游的境界，才能够发挥出这个道术的全部威力，而到日游的境界，才能够从容的释放。
那么问题来了——璃为什么会？
即便如她所说的，她杀了某个强大的道士，得到了对方的记忆。可问题在于——这种道术，日游才能够释放的道术……红衣厉鬼对应的境界应该就是夜游和日游，即便璃是红衣厉鬼中最为强大的那一类，就能够如此从容的杀死日游境界的存在吗？
甚至她还能够留下对方的传承？这……这合理吗?
等一等，假若和最开始自己的猜测一样，或许璃她，刚才使用的道术是“自己”的道术？是自己投胎转世之前留给璃的东西？所以她才会又把这个道术教授给自己？毕竟她是厉鬼，就算是知道法门，最常来讲，即便是控制自己，也不应该能释放这种极为复杂的道术。
她果然是自己前世的恋人吗？
这个怀疑在张枫脑海中越发深刻，不过，张枫并不打算戳破这一点，刚才璃使用她自己力量时候的样子也的确让张枫有些害怕。对方的种种行为，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张枫……她是一头厉鬼，一头会吃掉人，吃掉鬼的红衣厉鬼。
而并非如外表所展现的那样，一个极为让人心动的美少女。
“璃，刚才你用我的身体使用的那个道术……”
“之前让你吸收结果你不愿意吸收的人留下的传承咯，你要是当时吸收了，肯定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打一个普通的厉鬼还这么麻烦。”
这一点，张枫稍微辩解了一下：“这个厉鬼有远远不但的怨气供应，显然是它背后的存在在和我们扳手腕，虽然他现在吃了一亏，不过想来，他应该会更加防备我们才对，说不定现在，那棵桃树那里都已经布满了陷阱。”
“你说得没错。”璃在张枫的内心中回应着，“如果对方足够谨慎的话，应该会猜到我们已经捕捉到了他所在的位置。不过，总归是要较量一场。”
“是的，总归是要较量一场。”张枫回答着璃的话，“所以，我们要多做一点准备才行，可惜我那可怜的存款。”
“你刚才应该找莫夏丽要钱的。”
张枫叹了一口气：“算了，没必要，她也挺可怜的，这个时候要钱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说起来，你就不怕，那个女孩子醒了之后又对莫夏丽做点什么？”璃饶有兴致的问张枫。她知道那个女孩子绝对不是被胁迫的，就算是受到了蛊惑，那绝对也有她个人的主观意志。
关于这个问题，张枫给出的回答是：“俗话说，好言难劝找死的鬼，她如果这样子还要相信她的闺蜜，那我就算是再救她一次又怎么样？我虽然自认为算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可如果她自己不长脑子，我也懒得再救了。更何况，没有厉鬼在身。她做什么是属于普通人之前的斗争，我们并不应该插手。这已经是属于自然选择的优胜劣汰了！对了，自然选择不知道你那个时代听说过没有，这个理论是过度繁殖……”
不是，你真的信那一套吗？你可是道士啊！你是那个特殊的一……实际上璃本来都不太相信有仙神的，她本身将仙神定为想象中的境界，毕竟，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那种东西……在遇到张枫之前，在张枫真的叫出来黑白无常的投影之前，她觉得灵魂和道术都算是某种现象，别看她早早进入门派修行，现代科学的理论也学习了不少。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相信这种东西的就是张枫，因为对于张枫而言，仙神的确存在，所以——的确存在那么一种生命体，改变了生物的状态。
但是这个人现在在和自己讲过度繁殖，生存斗争——
她挺无语的，虽然自己的人设是几百年前的老鬼，但实际上，她死去的时间离张枫也就十几年，唯一的不同就是电视屏幕越来越薄，手机越来越薄，并且没有了按键，实话实说，她觉得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这个时代的游戏是真好玩啊！以前自己玩得都是什么啊！
“所以，你是故意放任？”
“也不算吧。只是想要判断她有没有价值。”张枫很坦率的说，“就像是你说得那样，我都已经是出神了，多多少少，也应该有点社会地位了。”
这个男人比之前上进了不少。璃默默想着，本来自己来到人间找到张枫的时候，这个家伙都在打游戏，她还以为这个家伙没有什么上进心，结果还是有这些方面的影响，而且考虑得还算是周全。
璃不由得有些欣慰，这就是被“选中”的人吗？天生肩负改变世界命运的人，他所拥有的行事方式吗？
说到底，为什么是他呢？
而这个时候，在莫夏丽的房间里面，梁恋雅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了被绑起来倒在血泊中的莫夏丽，对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然后，她注意到自己也被绑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可是——她看到了莫夏丽的双眼。
“别叫！”看上去像是极力的发声，却又无比虚弱的对梁恋雅说话的莫夏丽，让人感到无比心疼。
梁恋雅冷静下来了。
“你要逃——梁恋雅， 之前帮我的那个……他不是好人……他……”莫夏丽激烈的喘息着，仿佛下一秒，她的生命就会走到尽头一样，“他暂时离开了，你一定要跑，离开……不然你也会死的，在我的柜子里，有一把刀——我要死了……你不能死……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他……”
她又吐出一口血，然后瞪大了眼睛，仿佛死不瞑目。
梁恋雅脸色苍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应该是自己进攻了莫夏丽，明明应该是自己体内的那个存在……对了，那个男人！
莫夏丽以为那个男人是来帮她的，结果却不是吗？！
她意识到自己体内的那位由她的爱人交给自己的厉鬼已经消失不见了，想来是和那个男人对战到别的地方去了。
看着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莫夏丽，梁恋雅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想要杀了你，可是真的看到你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情复杂，怪就怪你自己太骄傲了，莫夏丽，如果你当初能够听我的话……我不会杀你的。”
“我不会死的，我会从这里逃走的，无论如何，我们都是闺蜜，我会让他帮你报仇的，莫夏丽。”
她艰难的蠕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扭到莫夏丽所说的柜子面前去，这种绳子也不知道用嘴咬着刀能不能割断——她已经顾及不了许多了。
而当她终于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到了柜子前面的时候。
阴影将她笼罩。
她愣了一下，转过身。
看着身上全是血液的莫夏丽，她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
“你骗我？”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