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时候？”林白烨闻言，立刻把手伸进口袋里摸手机。
冬天大家穿得普遍比较厚，加上林白烨开的是震动，所以还真没注意到手机响过。
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一路上都在跟牧秋遥打打闹闹。
“大概是我让你踩到冰上面的时候？”牧秋遥想了想，回答道。
虽然林白烨的反诈APP没响，但是手机确实是响了。
“那也不算刚刚吧……”
林白烨此时也拿出了手机，只见上面多了两个未接来电，以及聊天工具里的几条信息。
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江帆打的，时间是十多分钟前。
大概是打了一个电话后怕林白烨没听到，于是又打了一个，发现还是没接之后就放弃了。
信息则是裁决发的【圣诞快乐】和表情包，还有江帆的留言。
【喂？在吗？】
【语音通话未接听】
【你们完事了就过来吧】
【定位】
“他让我们玩够了之后去找他。”林白烨看完之后，对牧秋遥说道。
说完之后，林白烨就把手机给一直踮起脚想看屏幕，又因为身高问题看不到的牧秋遥看了一眼。
“他们好快哦。”牧秋遥眨了眨眼。
“确实。”林白烨点头。
从他们看到江帆跟未婚妻见面到现在，也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加上发信息的十多分钟，等于说江帆那边一个小时就散了。
“那我们回去吧？还是说林白烨同学还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吗？”牧秋遥显然已经玩尽兴了，对林白烨问道。
“回去吧。”林白烨倒是也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而且江帆还在那等着。
于是林白烨给江帆发了个消息，两人就顺着定位找了过去。
路上牧秋遥还想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特色小吃，打算买点在路上边走边吃……然而因为这边的气候问题，福叶市这边的特色食物基本都是要坐在店里吃的。
总不能说外面下着雪，你端着一碗羊肉汤在路上边走边吃吧。
这让牧秋遥感到十分遗憾，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还是林白烨说“等会一起吃饭”后，耳朵这才恢复活力。
两人到了定位的地方后，发现江帆正一个人坐在那，面前放着一杯饮料，像极了他们两个之前在店里偷窥江帆的样子。
“你们……这也太激烈了吧？”看到林白烨跟牧秋遥后，江帆忍不住说起了怪话。
无论是林白烨还是牧秋遥，身上都沾满了积雪落在身上花掉后的冰雪混合物，仿佛在雪堆里打过滚似的。
“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林白烨也不甘示弱地予以回击。
“只是过去见见她而已，又没打算做什么……一起聊聊天，送她回家就结束了。”江帆回答道。
“不一起吃个饭吗？”牧秋遥有点好奇。
看着两个人见面时的样子，应该是互相喜欢的。
难得见一次面，居然连饭都不一起吃一个，
牧秋遥很难理解。
“我跟她一起去吃饭，跟家里要怎么解释啊？放了学后立刻跑到福叶市，然后又回来吗？”江帆回答道，“而且你们还在等我，也不好待太久吧。”
“确实。”林白烨点头。
这个点也差不多到了江帆要回家的时间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于是三人就一起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然后牧秋遥拿出另外一张符纸，把三人一起送回了活动室。
“谢谢你，牧秋遥同学……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江帆先是对牧秋遥表示感谢，然后就打算离开，“那么我就先回家了，不打扰你们了。”
林白烨还想说点什么，结果牧秋遥却点了点头：“再见。”
林白烨看向牧秋遥。
牧秋遥也看着林白烨：“走吧，林白烨同学，我们吃饭去吧？”
“嗯。”林白烨最终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在关上活动室的门之前，林白烨突然对着里面说了一句：“圣诞快乐。”
说完之后，林白烨就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后，零的身影浮现了出来，默默地叹了口气后，又消失不见。
在去吃饭之前，林白烨又跟牧秋遥一起绕了个路，打算去跟怪谈们道个圣诞快乐。
面对林白烨跟牧秋遥的祝贺，怪谈们居然也都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
方糖妖精的礼物是两块方糖，这是它唯一能够拿出来的东西了。
甜滋滋的。
小鱼干给两人准备了用红色纸张做成的，简易的圣诞帽。
因为做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头部尺寸，林白烨戴不上，所以给牧秋遥了。
诅咒手机没什么能给的，只能给林白烨手机里的怪谈APP图标加个圣诞帽，表明这是圣诞节版本。
栗子的礼物则是用那种彩色塑料吸管折成的幸运星，被问到是不是它自己折的，得到的回答是在学校里捡的。
值得一提的是，栗子的头上还多出了一个平时没有的红色蝴蝶结，这个是王馨玥给它的礼物……虽然王馨玥只准备了一个，但是每个栗子都多了一个蝴蝶结。
莎莎的礼物跟栗子差不多，是不知道哪个学生扔到池塘里的彩色玻璃珠。
林白烨想了想，提出让莎莎来帮忙保管，放进了她放在林白烨家里的那个玻璃罐子里。
相思树准备的礼物是所有怪谈里第二正常的：苹果。
确定了这不是相思树自己结的果子后，林白烨这才敢吃。
地狱是最敷衍的那个，两人进入第十八层台阶后，他搁那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在得知了今天其实是圣诞节后，他就把生日歌里的“生日”改成了“圣诞”。
“你其实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圣诞节吧？”牧秋遥一针见血地说出了真相。
第八怪谈·图书馆的不死鬼，现在应该叫常荫学姐的礼物则是最正常的：她给两人写了圣诞贺卡。
光是会写字这一点，就超出了全国99%的怪谈了。
“谢谢你们愿意过来。”送出贺卡的常荫，却反过来对两人道了声谢。
最后是时钟，林白烨跟牧秋遥不知道要怎么找它，只能去找周先生。
“啊，圣诞快乐。”周先生见两人过来，一脸嫌弃地从一个红色袋子里拿出了一把糖果。
“周先生还挺受欢迎的嘛。”牧秋遥看到那个袋子后，笑着说道。
周先生那袋糖果明显就是买的那种打着圣诞包装的整袋糖果，她拿糖的时候袋子已经快空了，说明已经有很多学生来对她道过祝福了。
“啧……”周先生一咋舌，又从袋子里拿了几颗糖出来，“走走走，别妨碍老娘下班。”
跟怪谈们聊完一圈后，林白烨跟牧秋遥一起来到停车场，发现林白烨的车把手上挂着两个半个巴掌大的小玩偶，形象分别是林白烨跟牧秋遥的。
“这是零给的吧？”牧秋遥看着两个玩偶，猜测到。
“应该吧。”林白烨也想不到还有谁了，“为什么不直接给？”
“因为她不坦率吧，跟林白烨同学一样。”牧秋遥笑道。
“我怎么不坦率了？”林白烨自认为，还是十分遵从自己内心的。
“你说呢？”
“……”
因为有很多人都选择借着圣诞节的名义去外面吃饭，所以两人硬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有位置的店，最终一起去了林白烨家。
吃过饭后，两人又打了会游戏。
不到8点，牧秋遥就打算起身离开了。
“这么早就回去么？”林白烨下意识地问道。
“林白烨同学难道想留我在这里过夜？”牧秋遥直接反问道，“早知道就带换洗的衣服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林白烨认为自己是完全遵从自己的本心的……他跟牧秋遥又不是情侣关系。
牧秋遥离开之后，空荡荡房子里就剩下了林白烨一个人。
往常的林白烨，无论是什么节日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就算一个人在家也不会感觉寂寞……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寂寞。
但是今年有些不一样了。
林白烨拿出手机，短短几个小时，上面就已经多出了很多条信息。
有李店长他们的圣诞祝贺短信，也不知道是不是群发的。
然后还有米姐的彩信，里面还附加了一张小艾的照片……林白烨有推荐米姐整个聊天软件，这样有时候比较方便，但是她说不太会弄。
再然后是聊天软件里。
怪谈社的成员们在群里聊着天，乌空晴负责从其他群搬运段子进来……江帆冷漠地指出这些都是好几年前的了。
除此之外，林白烨那远在美国的妹妹……或者说侄女，也发来了问候。
把信息挨个回复完后，林白烨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认识了这么多人。
明明林白烨对自己的印象，还是那个除了江帆之外就没人说话的小透明来着。
见林白烨要去洗澡，白柯也连忙冒了出来：“哥哥……圣诞快乐！”
如果等到林白烨去洗澡，或者洗完澡之后再出来，总感觉怪尴尬的……顺带一提，哥哥跟牧秋遥约会的时候，她也没好意思出来。
“啊……圣诞快乐。”
林白烨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现在，连“家人”也有了。
真是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