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瞧不起本大爷,我、我绝对要你好看!”
(嗯,情绪也和小孩子一样易怒。如果这不是演出来的话,或许可以好好的利用这一点。)
与少年相比,郗嘉良的头脑却冷静得出奇。
或许是之前在恋花舞的领域内,被各式各样恐怖的黑色怪物追赶的经历,所磨练出来的精神力吧。
现在的他即便与这个随手都能杀人的少年对峙,内心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恐慌。
郗嘉良只是平静的观察和分析着对手,并极其镇静的思考着,接下来如何带着恋花舞脱困。
“绝对要我好看是吗?光是躲在天上生气的跺脚,可是没有办法让我好看哦。”
郗嘉良露出讥讽的表情,挑衅白发少年。
“你、你这个混蛋!我绝对饶不了你,绝对要让你为瞧不起本大爷,而感到后悔莫及!”
被激怒的少年身旁,瞬间浮现了数百个光球朝着郗嘉良袭来。
(这可真是,早知道就不让他那么生气了。)
郗嘉良估算了一下状况,确实稍微有些后悔。
但真的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即便应对少年攻击所承受的负担,要比郗嘉良的预想大上很多,他本来的目的还是顺利的达成了。
借着设立数扇空间传送门,郗嘉良让全部的光球偏离的原本的轨道,击中了他与恋花舞身边的位置。
这么做,便营造出了一种光球被什么东西弹开的假象。
一方面,这是泄露虚假的情报让对手接下来误判自己的能力。
蕾妮西雅也说过,通常情况下异能者只有三个能力。
这名白发少年显然不是第一天成为异能者,想必也知道这条情报。
除了空间转移之外,郗嘉良剩下的两个能力在实战中的应用面都不高。
所以他在思考带着恋花舞脱逃计划的时,也将隐藏自己唯一的底牌作为第二重要的目标。
而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制造大量的尘土遮蔽己方的身影。
趁着身边产生了大量的烟尘,郗嘉良拉着恋花舞朝最近的建筑物跑去。
和他预想的一样。
此时的白发少年虽然十分的恼火,但没有到了失去理智的程度。
少年因为无法确认到两人的具体位置,担心失手杀掉了恋花舞,而不敢莽撞的胡乱攻击。
拉着恋花舞进入建筑物之后,郗嘉良便立即张开了空间传送门,直接穿梭到了对面可以目视到的建筑物内。
来回这样几次之后,他暂时停下了脚步。
“星媛小姐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
恋花舞显然也不擅长运动,仅仅只是跑了几步就大喘气了起来。
可是比起不擅长运动,她还有更加严重的问题。
郗嘉良能够感受到,自己紧握着的那双温润如玉的手,正在因为恐惧而止不住的颤抖。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在害怕吗?”
“我、我才没有在害怕那个小屁孩!”
虽然恋花舞的反驳时的语气十分的激烈,可是话刚说完,便避开了郗嘉良的视线。
“噗!真不像是先前个积极反击袭击者的星媛小姐呢。”
想起先前在废弃大楼内遭到袭击的时候,恋花舞还主动与袭击者应战的场景,郗嘉来那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这种想法,在两人眼下的情况下十分脱线。
但郗嘉良还是忍不住想到,这名名叫皇甫星媛的少女身上,真的可以找到不少反差萌的萌点。
“那、那有什么办法啊!那、那些臭男人好歹还是可以用枪击败的。但那个死小鬼虽然很幼稚,可是那个力量也太……”
恋花舞似乎是回想起了刚才,两人被少年所释放的漫天光球攻击的景象,说话的声音越发的没有底气。
她并不像是受过什么战斗训练的样子,心灵也应该没有坚强到,能够承受起关乎生死的严酷场面。
郗嘉良觉得,先前她在公寓表现的那么好战和‘勇敢’,可能更多的是基于不服输的性格以及一时的冲动。
因为手里有能够和对方抗衡的武器,所以不愿意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
而一旦认定自己无法对抗的敌人,丧失全部斗志的她便会重新变回一个普通的少女,开始对死亡感到害怕和畏缩。
虽然这样分析她的郗嘉良,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坚强勇敢的人。
但他好歹也死过了几次,还有幸能够活着站在这里的人。
所以从心境上来说,他要远比恋花舞更加的平静。
“吶,星媛小姐你听说过拉普拉斯的恶魔吗?”
“诶?为、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
看着恋花舞困惑不解的神情,郗嘉良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在将近一千多年前,一名叫做拉普拉斯数学家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想法。
假设世界上存在一个知晓一切的恶魔,他知道空间中所有粒子准确的位置的速度。那么这个恶魔就应该可以利用这些数据,准确的推算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个恶魔,被后来人认为不存在。因为物理学里面有个什么原理来着?”
郗嘉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以前玩过的什么游戏里,有着类似的台词。
便抱着‘我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想法,打算拿着这段台词来安慰恋花舞来着。
可是尴尬的是,那个物理学里面的原理他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看到郗嘉良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原本还感到害怕的恋花舞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是说无法同时准确测量粒子速度和位置啦,名字什么的不太重要。”
“噗,既然要说这种话安慰人,至少严谨一些啊。那个叫做不确定性原理啦。”
“这、这样啊。嗯,我这次记住了。不过既然星媛小姐你也知道这些的话,那我解释起来就更方便了呢。”
为了掩饰尴尬,郗嘉良轻咳了一下。
“即便是近乎神明的拉普拉斯的恶魔,也没有办法准确的预知未来的话,那我们的未来也并非确定的。
所以即便那个臭小鬼再强,我们也未必逃不掉,也未必无法战胜他。”
他用平时极少使用过的,极其坚定口吻对恋花舞说道。
(看来我也没有办法嘲笑那个白毛少年中二病了。)
郗嘉良在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