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长大,这一点他一直牢记在心里。
永福抬起头,看了眼蒙蒙亮地天空,即使憨厚迟钝如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今日的天怎么亮的这么晚?”他掰了掰手指头,随后挠挠头“我好像都找了大半个时辰了,真是邪门了!”
咕咕。
他的思绪被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打断了。之前他也是被二驴的死打断了吃饭,现在也有些饿了。
“师弟怎么还没来?不管了,他那里一定藏着些吃的,我去找他要点吃的。”永福自言自语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
“永贵儿?”永福连忙按剑起身,回头一看,来者正是永贵儿。
“师兄。”永贵儿面无表情,走到永福面前停下。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又偷懒了,二驴师弟和玲儿师妹生死未卜,我们得快点找到他们!”永福有些不满,在他心里认为,这二人还没死,等着他们去救呢。
永贵儿闻言,身体似乎僵了一下,随后他有些颤抖地摸出一块干粮,递给永福。
“吃吧,师兄,我知道你饿了。”
“多谢师弟!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饱,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藏了吃的!嘿嘿!”永福欣喜无比,也不计较他偷懒的事了,接过干粮就大口啃了起来。
“慢点吃!这还有。”永贵儿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永福吃完一块,又接过一块啃了起来。
“嗝!师弟,你怎么藏了这么多干粮?师父发现了又要责怪你的!”
“不会的,你放心的吃吧。”永贵儿神色黯然。
“师弟,你今天怎么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永福大口咀嚼着,嘴里冷不丁蹦出一句。
“我只是为玲儿师妹担心,也不知道师妹现在是生是死。”
“放心,玲儿师妹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对了,师弟,你也吃啊!”
“我,我吃过了。”不知为何,永贵儿突然红了眼眶。
“师弟,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永福感觉他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以前的永贵儿绝对不会这么多愁善感。
“我没事,只是为二驴师兄的死觉得难过。快吃吧,师兄。”
“哦。”永福继续吃着,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二驴好像没有你大吧,你应该叫他师弟才对。”
“啊?哦,我,我记错了。”永贵儿有些心不在焉道。
哗!
寒光四射的剑锋,直指永贵儿的咽喉,永福早已扔掉了干粮,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这个永贵儿。
“你不是永贵儿,你到底是谁?永贵儿师弟在哪?”永福冷声逼问着面前的永贵儿。
“永福师兄,他们都说你傻,其实你才是大智若愚。”虽然被剑顶住咽喉,可永贵儿仿佛并不在乎,只是兀自说着。
“你说我的奉承话也没用!快说!你到底是谁!”永福压低了手里的剑,剑锋压着永贵儿的脖子,一下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师兄,你真的想知道吗?好,你看看我是谁!”永贵儿的五官迅速变化着,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永福震惊万分,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一股巨力从剑锋传来,把永福拽了过去,永福来不及反应,便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二…驴…”空气中,只剩下永福最后的惨叫。
……
“嗯?那边有动静!”
两名弟子听到附近有声音,迅速跑过去查看。
等二人赶到,却只看见永福一个人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地捂着腿,疼地不住地龇牙咧嘴。
“永福师兄!你受伤了!”
永福疼地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二人赶忙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只见永福腿上一大块肉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撕扯了下来,都隐约看到骨头了。
“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谁袭击了你?永贵儿师兄呢?”二人又惊又怒,其中一人掏出哨子就要吹哨。
“别!千万别吹哨!”永福脸色煞白,慢慢挤出几个字:“那人武艺高强,他突然从背后袭击了我们,永贵儿师弟已经被他偷袭死了,尸体就在那边山坡后面,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他,跑了过来,你要是吹哨的话,只怕师父还没来,我们就先被他杀死了!”
“那,那该怎么办?”两个人一听便慌了神,永福的身手在他们师兄弟里,算得是最强的几人之一了,连他都只有逃跑的份儿,那他们还怎么打?
“你们...先背我回去,马车上有金疮药!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放血放死了!嘶。”永福疼地龇牙咧嘴,眼看着脸色越来越白。
“好,好!师兄,我们这就背你回营地!”一人连忙背起了永福,背着他往营地跑去。
……
陆商突然有一种强烈地既视感,就好像,这一幕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怪哉!”他停下脚步,环顾一圈四周。
“陆大哥,怎么了?”柳子夜见他突然停下来,还以为他有什么发现,顿时警觉起来。
“没事,可能是我这几日没休息好吧。”
这时,柳子夜看到陆商被一旁的灌木丛给挂了一下。
只见陆商小心翼翼地折断了灌木枝,拿起了一块玉佩,挂回了腰间。
“我的玉佩被挂住了,婉儿姑娘不必担心。”
陆商又愣了愣,这种既视感越来越强烈了。
“婉儿姑娘,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陆商索性说了出来。
“哦?怎么个不对劲法?是不是这么久了天还没亮?”柳子夜早已发现了天色的异常,便也提了出来。
“天色确实不对劲。不过我感觉,这一幕,好像发生过一样!”
陆商眉头紧锁:“我甚至知道前面山坡后有一片湖,虽然我从没来过这里。”
“未卜先知?”柳子夜也起来,难道这陆商会预知梦什么的,提前梦到了未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