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惯例会有一节课是班会课,很多学校都是如此,少部分学校会把班会课变成自习课,更有甚者则是挪用来上课。

老朱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还不至于将所有能够给这些或熬夜,或多动的学生的时间拿来灌输数学知识。

因为他太清楚数学这东西不是说做题做的多,上课多就有用的,不会的就是不会,别管到底上了多少课。

而对于这样的班级,老朱还是有自己的暖心宝的。

那就是班上的几个数学尖子。

新池一共有三次分班,一是开学的时候,会通过中考的总分来“平均分布”,当然这是对外的说辞。

其实中考过后的高分学子都被分去了靠前的班级,那时候的高一(1)班到高一(8)班都是中考的佼佼者。

而高一期末考,则是这些人又将被筛选甄别,那些没能够适应填鸭式教学,或者说真的有某方面不如别人的学生就会被分配到其他班级。

至此,新池最引以为傲的培优班也形成,以银河战舰之式冲击全国大赛。

当然,这里面还是有不少的漏网之鱼的。

因为很多人是偏科上来的,又在文理分科之前保持着不俗的成绩,但是高二下的期末考,将会将这所有的一切来一次大换血。

只有真正位于顶尖的天骄不会被撼动,其他人大多要重新分班。

比方说老朱麾下的一员数学猛将张伟,虽然是个路人角色,但是严重偏科,高一的时候五百名开外,高二一分科,妥妥的百强战神。

不喜欢背诵,也不屑于背诵,因为人家的规划就是理科走到黑。

然后就是全能高手,班长李萌萌,什么都行,但是什么都不精,甚至有人猜测这丫头是在控分,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次次考的都差不多。

只可惜最好的成绩就是百强之壁,摸到了101位的高位。

按照老朱的说法,那就是这个同学从来只能拿到这些分,因为她会的就那么多了,把所有能拿的分都拿走,剩下的她选择回过头去检查。

然后就是几个神经刀,大心脏的学生,成绩飘忽不定,特别是语文和英语,起伏严重,差一点一百分,好一点一百三。

然后来到十五名后,才会出现白巧巧和陈道的名字。

想到这儿,老朱望向了坐在第三排和第四排,前后座位的陈道和白巧巧。

这俩人是同一个高中上来的,分数不相上下,还算是可塑之才。

至少从最近一次月考看来是这样的。

白巧巧本身就是理科不错的那种,反倒是陈道在理科这方面可谓是毫无天分,高一时候他甚至有过一出满分文综的战绩。

但是选了理科,他就再无优势。

老朱不难理解这是因为白巧巧,因为他曾经的确是喜欢那个小巧可爱的少女。

但是问题在于,拿自己的未来做赌注是否值得?

但是实际上他说了不算。

所以他给抓早恋定了个全新的理由,为了不让对方互相拖累,而不是正风肃纪。

老朱当然也希望过相信那种可以互相劝勉,互相进步的情侣,但是他还没有见过成功的案例,自然没办法过分宽容。

也因此,陈道和白巧巧就成了整个办公室的关注点。

至少,陈道是有好好在学习的,只可惜最近交上来的作业真的让人没眼看。

特别是物理和化学,一塌糊涂。

“陈道,你下课过来办公室一趟。”

想了想,老朱还是决定和陈道聊一聊,毕竟这小子其实还是个可塑之才,就这么被埋没了,也有些可惜。

他看的出来陈道很努力,也在走出“失恋”,但是还不够。

陈道被叫了名字,猛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有些没想到。

老朱想找我刷经验了?

他总觉得自己不像是能够老朱提供什么有用的业绩的样子。

但是只好应了一声。

白巧巧趴在桌上装睡,赵乐轩在后排观望,丁芸则是轻轻地问了陈道原因,被敷衍了一句:我知道个毛。

下课铃声一响,陈道就跟着老朱朝外走。

这要是一起去倒是没啥大不了的,可是陈道偏偏和老朱肩并肩走着,本身老朱就一米七的个子,站边上还更矮些了,很不是滋味。

“老朱,咩事啊?”

陈道不会说粤语,但是非要说给粤城长大的老朱听。

以前的陈道可很懂礼貌,甚至于有些过分软弱的感觉,不管谁来了都会点点头,主张一个和气生财,现在的陈道却给人一种给人消灾的感觉。

但是老朱还是一句话没和他说,一直到了楼下办公室,他才开口道:

“你是不是受打击太大了?”

老朱这边刚刚坐下,陈道就端来了两杯水。

“啊?”

他是没想到老朱是想再刷一遍这个早恋副本。

“啊什么啊?你上周四下午是不是还到一班去找顾怜了?我知道你最近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不准去打扰人家哈!”

老朱只是怕陈道惹麻烦了。

毕竟顾怜什么家庭背景?陈道又什么家庭背景,万一人家的家长再找上门来,怕不是要闹一顿。

他有个在十二中当老师的老同学,那边有个早恋的学生的妈妈,闹到学校去了,说是那个她女儿被早恋害了,要求那个男生出来赔礼道歉,甚至要退学。

所以他也怕。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生活要比做梦更魔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啊老朱,我同你讲啊,情况呢,是这么一个情况,我的情况其实你也清楚不是吗?所以我现在这个情况,也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你清楚的。”

陈道乍一听是打算长篇大论,但是仔细一听却是啥也没说。

老朱也有点懵圈,但也只好看着陈道继续说下去:

“我大抵,可能是有这么一个情况,但是呢,这个情况和那个情况是不一样的两个情况,你不能一概而论。”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让老朱谈这些事情。

但是老朱不知道陈道哪里学来这些踢皮球的话,总觉得陈道有点可怕,就甩出来最终手段:

“我不管,你要是期末敢退步超过五十分,你就等着我到时候打电话家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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