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瑟尔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瞪大双眼,手头的皮鞭也停下来,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似的,盯着格雷尔的下体,久久没有说话。

一时间,格雷尔还以为,是不是自己高高竖起的果粒橙引起了她的注意。

再怎么说,她们也都是还在学院读书的青春少女,至少外在是这样的;要是说会对**异性产生羞耻也实属正常;虽然说**着绑在十字架上被美少女鞭打,这其中无论是那个词都足够炸裂的就是。

不过他转念一想,根据他观察艾瑞莎得到的结果,她们这些血族似乎不会对人类产生特别的感情,就像是人类除了阿三之外就算再饥渴,也没谁会对猪牛羊等牲畜下手,这是物种之间的差距。

而且很快,赫瑟尔就解答了他的疑问:

“血色浪漫?!”

“呃?”

闹了半天,赫瑟尔在意的是这个?

格雷尔用力低下头,试着将自己小腹位置上的变化看个清楚;只可惜,他即使拼尽全力,冒着窒息的风险,也只模糊察觉到小腹处散发的些微流光。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身上?难道这也是玩具吗?”

“不是,这种事情你应该看都能看出来吧....”

格雷尔有气无力地吐槽,赫瑟尔则是用难以置信地眼神死死盯着他的小腹。

“怎么会?难道这也是艾瑞莎给你留的种?”

“喂喂喂,你别说的这么怪好吗?”

赫瑟尔无视格雷尔的吐槽,凑过去,仔细地观察着那还在发光的血色浪漫烙印,丝毫不顾格雷尔额头上的纹章已经随着血气的褪去而消失了。

“不可能,这,这没道理的,你的印章根本不属于十三氏族之中任何一家,你不可能是什么大家族的旁系血脉;区区一个薄血,怎么可能会让艾瑞莎能用到血色浪漫,你这家伙.....”

一边说着,赫瑟尔一边理清自己的思路,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难道说.....艾瑞莎她......”

她自言自语什么,还不时摇头,搞得十字架上的格雷尔和身后的黑袍人全都不明所以。

尤其是格雷尔,他更是不知道赫瑟尔在惊讶个什么。

在他看来,所谓的血色浪漫,就是奴隶印记,没什么特别的,而且它也确确实实有相当的控制作用,只是一般来说,格雷尔都很识时务,不至于逼得艾瑞莎频繁使用血色浪漫的控制能力。

也是因此,格雷尔不明白,为什么即使是在刚才明显兴奋起来时候仍然保持着贵族礼节的赫瑟尔,会在看到他小腹处血色浪漫印记的时候如此失态。

难道在普瑞利姆大陆上,薄血连被种下奴隶印记的资格都没有吗?

“......呃,赫瑟尔同学,你还好吗?”

困惑萦绕在心头,格雷尔眼看着赫瑟尔碎碎念,忍不住开口查询其状态。

“.....好,当然好,我现在好得很。”

赫瑟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沉默片刻之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之前被随意丢弃的贵族仪态重新回归到她的身上。

“哼,艾瑞莎.....亏她还是梵卓的继承人,竟然会......哈哈,真有意思。”

赫瑟尔端详着被绑在十字架的格雷尔,尽力控制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要不是还顾及在格雷尔眼前的形象,她怕不是要直接放声大笑。

“哈?”

格雷尔听得是满头问号,尤其是那些在赫瑟尔身后的黑袍人,也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符合赫瑟尔一起大笑出声之后,他作为这些人之中唯一一个懵逼的家伙,就更加懵逼了。

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无论是艾瑞莎给他留下奴隶印记,还是血色浪漫本身。

难道.....这血色浪漫并不是单纯的奴隶印记?

“......好吧,好吧,格雷尔同学,我改变主意了。”

等身后那些黑袍人笑声平息,赫瑟尔压压手,丢下皮鞭,走过去,张开身后红翼,整个人轻轻飞起来,直到和格雷尔平齐,抬起被白色蕾丝手套包裹着的手指,在格雷尔身体上刚刚被鞭打留下的血痕周围轻轻画圈,既像是在补刀,又像是在挑逗。

反正格雷尔是感觉又痛又痒,嘴角不停抽动。

“你改变了什么......不打算杀我了?”

“杀了你?我最开始就没有这么说过吧?”

赫瑟尔继续手头的动作,同时将脸颊凑近格雷尔的耳垂。

“你还记得科西切修会是做什么的吗?”

“灵魂转移秘术,但应该不止于此吧。”

“当然。”

赫瑟尔低笑两声。

“灵魂转移,固然神奇;但这只是科西切修会所要研究的结果之一,并不是全部;我们真正想要的,是探究血族灵魂深处的秘密。”

“灵魂的秘密?”

虽然不知道赫瑟尔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和自己解释这些,但多了解一些东西总是没坏处的;格雷尔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生怕落下一个字。

“血族死亡之后,尸体被封进棺材,埋土下葬;而按照传说,因为血族始祖该隐的诅咒,逝者的灵魂会以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奇形式,离开普瑞利姆大陆,化作最纯净的以太,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传说属实,那岂不是说,任何血族的灵魂深处,其实都有以太的存在?”

“以太.....第五元素?”

格雷尔有记得听说过这个东西。

“当然这也只是一部分内容,灵魂如此神奇,但在学院课程里却对此只字不提,难道你就不对此抱有好奇吗?如果我们能充分掌握了灵魂的秘密,那岂不是能更加充分地控制自己的力量,更大程度发掘自己的潜力?”

说着,赫瑟尔手指上的动作越发快速,而且滑动范围不止是局限在伤口附近,而是跟无头苍蝇似的划来划去,搞得格雷尔心痒痒的。

“对灵魂深处秘密的探寻——这就是科西切修会的意义。”

“.....这样的。”

格雷尔不知应该怎么说比较好,只能尴尬一笑。

他是个无神论和唯物主义者,前世压根不相信什么灵魂,什么投胎转世之说。

但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入乡随俗,而且在普瑞利姆大陆之上,大概是真的有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压着,既然它确实是存在,那就没道理白着眼强行骗自己说神明不存在,上帝已死之类的。

只是.....

看着眼前和自己靠得如此之近,还在低声轻笑的赫瑟尔,格雷尔却是困惑不已。

“赫瑟尔同学,道理我都懂,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刚才说过的,没打算杀我,也就是说你不会杀人灭口;我只是个外人,这些东西你们社团自己人知道就行,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呢?还是说赫瑟尔同学你改变主意,决定取我性命?”

“我当然是没想要杀了你,即使是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也不过是想要将你的真正印章逼出来,然后看个清楚,记录下来之后,将你的灵魂抽取出来,当做提炼新型药剂的素材.......”

“那你还说不打算杀我!这和直接将我脑袋拧下来有啥区别吗?给我留个全尸?而且你们都能提取灵魂了,为什么说目前学院在灵魂方面只字未提?难道这是属于你们家族的秘辛?”

“灵魂提取的咒语又不是没有,只是各执一词,没法确定哪个真的有用而已。”

赫瑟尔直接无视了格雷尔的前一个问题,竖起食指在身前晃了晃。

“光是我们收集到的咒语,剃除完全没用的,都有十几个.....”

“我问你这个了吗?我才不在乎你们有多少咒语,麻烦你回答我问题好吗?”

“当然了,如果你的纹章真的存在很大问题,我也会酌情考虑要不要放弃计划。”

格雷尔的吐槽又被赫瑟尔华丽丽地无视了。

“只是,虽然纹章我还没有完全看清,但在我看来,比起那个,你可能更重要,这也是我改变主意最重要的动机。”

“.....所以是什么呢?难道是要用其他方式封我的嘴?”

格雷尔真是受够这些家伙了,不是讲谜语就话说一半不听人话。

求求你们了,但凡有一个能坦率点将知道的和盘托出,格雷尔也不至于这么懵逼。

“嗯,可以算是吧,如果在你看来,能不让你到处乱说就可以算是封嘴的话。”

赫瑟尔嘴角一挑,随即抬手,脱下手套,咬破食指,渗出鲜血,用力抵在格雷尔的小腹位置上,沿着那发光血色浪漫的图案,缓缓滑动,就像是在临摹一样。

“什么.....唔呃?!”

格雷尔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小腹处的血色浪漫印记就开始发光发热。

而且不是以前那种驱动血气时候的微弱反应,而是仿佛被滴入水珠的热油一般沸腾起来,感觉就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紧紧贴在上面,火辣辣的刺痛让格雷尔再度紧咬嘴唇,死死支撑,不要发出声音。

“别乱动哦,格雷尔同学。”

赫瑟尔慢条斯理地在他小腹处勾勾画画,将自己的鲜血痕迹覆盖在血色浪漫上。

“血色浪漫什么的,我也有所了解,自然知道这样做会发生什么——格雷尔同学,你不是想要知道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些吗?这就是我的答案哦。”

随着话音落下尾声,赫瑟尔收回手指,含在口中,身体后退,看着格雷尔小腹处那还在释放血红色光芒的血色浪漫印记,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算是......什么答案啊......”

格雷尔丢下这句话,意识便陷入混沌。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从远方传来的爆鸣声,以及赫瑟尔在自己耳畔留下的一句话:

“欢迎你加入科西切修会,格雷尔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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