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好天气。
仿佛顷刻之间便是风云突变。
眼前的‘白璎珞’她的表情显而易见的凝固了起来，而近在咫尺的许清焰，满脸的戏谑讽刺。
已经不再是什么美好的，你侬我侬的亲密相处。
凝固的空气之中，逐渐的弥漫肃杀之气。
只是眼前的女子虽然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是很快变成了更加浓郁，显得妖娆的笑意。
“呵呵呵...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真的？”
许清焰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对方，他的手也缓缓的从对方的腿上收回来。眼神里有着不加掩饰的嫌弃恶心。
“从一开始就没有觉得你是真的过，这种程度的幻境，或许对待修魂境以下的人还行...但是对我没有什么用处。”
女子微微一笑。
“既然你都看得出来这是幻境，那么为什么还要吃下我给你的东西？你有这么自信么？还是说其实是你的后知后觉？”
“呸。”
许清焰就当着对方的面，将那颗果子轻松的吐了出来。
女子的眼角微微抽搐，这果子完好无损，根本没有被咀嚼的痕迹。
也就是说，他的确是一开始就发现了这是幻境，咀嚼的动作不过是一种欺骗。
许清焰缓缓站起身来，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似乎是要驱散这个女子刚才残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
“还需要解释什么吗？你做的恶也足够多了，死在这里也算是有始有终。”
看着许清焰冷淡而平静的话语，女子觉得这一切十分可笑。
尤其是他此时说出这些话就像是代表了结局已经确定的时候，就显得更加好笑了。
他以为他识破这是幻境，没有吃下这颗果子就已经代表了结束吗？
“呵呵呵。”
她边笑边站起身来。
她身上的衣裙还是红色，可是在许清焰的严重已经产生了些许细微的变化，就像是质感的突变。
仿佛不再是什么颜料，而是真实的鲜血在她的身上流动，变成了她的红衣一般。
空气中开始弥漫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不适。
可是对此，许清焰也只是看着她微微眯起眼睛。女子依旧是体态柔软，气质妖媚，笑的更加让人惊心动魄。
“公子自己说了，这种幻境，也就偏偏修魂境之下的人...但是公子可知道，进来的可不只是锻骨境的年轻人啊...修魂境的修士，可不在少数。那么...又走出去了几个呢？”
她的笑容妖媚，眼神轻蔑的看着面前云淡风轻的少年。
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着自诩高大的楼阁崩塌。
看着胸有成竹的人变得怀疑人生，看着他们脸上的自信变成了临终之前的哀求与绝望。
许清焰微微偏过头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这个幻境不算什么，那颗果子也不是你的绝招？”
女子微微仰起头来，幻境中的风重新开始了流动。
水波荡漾的声音再次明显。
似乎代表了这个女子的心境重新变得平稳。
“如果只是如此...那么这个地方又怎么能称得上凶险呢。公子未免有些天真了...唔，奴家想想时间...差不多了。”
就在她话音落下来的一瞬间。
“呃...”
面前的男子陡然身形一阵摇晃，好像整个人都差点踉踉跄跄的要摔倒在地上一般。
她满意的露出了笑容，看着那个摇摇欲坠，微微蹲下身来。好像还在逞强，其实已经无力为继的少年。
她轻轻的迈开不发，轻柔的走到了对方的面前，然后稍稍俯身。
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对方。
“公子。你长得很漂亮，显得也很聪明。但是其实是自作聪明。你怎么会觉得这个时候出手的我，要借助幻境和那个果子这样虚无缥缈的依仗？要不你猜猜？”
“灵气？”
许清焰抬起头来，他的脸色似乎都显得苍白了几分，好像已经是被掏空了力量，显得虚弱至极。
女子笑了笑，看着此时可怜又可笑的少年。
“答对了。从你进来开始，那看似充沛的灵气就是我的力量。这个洞天福地早就没有了灵气，看上去灵气充沛不过是我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吸引人来汲取。所以你吸收的，不是真正的灵气，而是我的气息。”
许清焰那有些失神的双眸看向对方。
“用自己的气息来伪装成灵气，不会觉得代价太大了么？”
女子笑着说：“这本就是奴家的天赋。用不了那么多，何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不是你们人族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么？花了的代价，会从你的体内重新拿回来，甚至是变本加厉。”
她的眼神更尖锐了一些。
那种贪婪已经是不能掩饰，几乎溢出眼眸。
“这买卖很划算。”
许清焰似乎是陷入了艰难的思考。
“那你从第一天开始就可以动手，那天我已经吸纳了不少。还要搞出幻境来，不是显得多此一举？”
女子美眸流转，她正享受着此时此刻。
“没办法啊，老是待在这种地方...太无聊了。光是简单的杀人，太没有乐趣了。奴家也需要一点情趣嘛。如果公子没有发现，或者是选择多装装傻的话...或许奴家可以在你临死之前给你一场难忘的春宵。”
许清焰脸色惨白的笑了笑。
“现在也可以啊。”
她的眼眸中出现一丝厌恶嫌弃。
“你也配？”
“姑娘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呵呵...别误会了。我只是逗你玩而已，我对人族没有任何好感，所以你别想着你靠什么东西就能让我对你手下留情。”
“那最后一个问题。一口一个人族的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许清焰好像只剩下了唯一的心愿，在她听来当然只是一个遗愿。
他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你觉得我是什么呢？”
许清焰笑了笑，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
“灵妖。孕育在这洞天福地之中的你，天生聪慧。你本身只是依靠这个洞天福地的灵气生存，你没有忧虑也不懂得人情世故。直到第一个修仙者进入此地修行。你暗中窥探，觉得人类好生有趣。于是你开始学习人类的做法，人类的行为，甚至是语言。”
听到这句话的灵妖愣了愣，对方的话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清楚？！
简直就像是知道所有内情一般！
还不等灵妖回过神来，许清焰说出了下句话。
“你开始只是当这一切是个游戏。但是很快，有一天一个修士发现了你，他对你的说法没有任何怜悯，他只是想要将你欺骗然后诱杀掉，拿回宗门邀功。而你发现了这一切，你将他杀掉，你发现杀人竟然可以增强你的力量。”
“你怎么...”
而许清焰下一刻就从对方震惊的眼神中站起身来。
苍白的脸色恢复健康，那好像空洞的气息瞬间变得充沛。
他低声说。
“我知道最开始的祸端并非你掀起，也知道你并非天生罪恶。但是很遗憾，从那天之后你就开始主动诱杀进来修炼的修仙者。善恶到头终有报，是时候结束这些因果了。”
“...你没有中招？！”
灵妖眉眼颤动。
许清焰微微点头。
“我比你想的谨慎，而你不如我想的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