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姬元清御剑飞行，而夜凌天则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可能是因为一个傻瓜让我改变主意了吧。”
“傻瓜？”
一听就知道是什么肉麻的东西，对此一无所知的姬元清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对了，徒儿，山上有一只很凶的老母鸡，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惹她！”
“老母鸡？”
夜凌天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传说中的凤仙带着一只焚天真凤横扫了一州妖邪什么的。
据说，那只凤凰展翅甚至可以蔽日。
“徒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
他们飞行的速度非常之快，不一会就看见了一座入云的大山。
“你可是踏入这个山的第二个人。”
“其他人不能进来吗？”
“没有我的允许，当今天子也不能进入此山半步。”
姬元清缓缓落在山腰，将夜凌天放在了原地。
“好了，徒儿，后面的路你自己走吧，师尊在山顶上等你。”
姬元清留下这话就收起剑腾空往山顶飞去了。
额。。。
这算是入门试炼还是什么？
————
“老母鸡，我回来了！想我没有？”
姬元清展开双臂，似乎想等什么东西带着思念冲进自己怀里。
“去你mua的老母鸡！老娘是凤凰！”
迎面而来的不是拥抱，而是一记飞踢。
。。。
在角落画圈圈的姬元清恢复好心情后就直接把玄凤抱在了怀里开始揉搓起来。
“放开我！你个老处女！滚！”
“哎，一想到你以后又要变成那副大胸的臭样子，我就难过。”
姬元清拍了拍怀里萝莉那尚未有任何起伏的、宽广的心胸，语气里满是惋惜。
怎么能长那么大呢？为什么呢？自己给她吃草吃的？
嗯，以后我也吃草算了。
“怎么，嫉妒了？你这次出去干什么了？”
“忘记说了。”
姬元清召唤出了一个大镜子，平静的镜面上反映着她们此时的样子。“你终于变成神经病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等下就可以看电影了！”
“什么是电影？”
“你没必要知道，看就行了。”
“哦。”
大的抱着小的，就这样盯着一面镜子看了半小时。
玄凤总感觉自己被当成傻子耍了。
“你个......”
“嘘————安静，电影开始了！”
镜子里倒映出了一个青年的身影。
——-——
“我这是？”
夜凌天睁开眼，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灵力。
他起身看向周围——
这不是自己前世还隶属于朝廷时，在皇城的暂居之处吗？
“夜大将军！敌人打来了！”
一名士兵冲进房间，跪在地上汇报着前线的消息。
“嗯？”
夜凌天拿起剑走出门，抬头看向那连天的战火。
难道之前的一切不过只是自己做的梦？
现在这个时间点凌云也没有被他收养，难不成，凌云也本就不存在于世间？
张婉呢？
也是假的吗？
他无法接受这一切。
“我去门前主持大局，你快速归队。”
“是！”
夜凌天叫走那名士兵后，全速跑到了城墙台上查看战况。
“将军，您终于来了！叛军气势汹汹，我等实在是无方可阻啊！”
“我明白了。”
夜凌天终于短暂清静了下来，他仔细地观察着下面的局势，发现其与自己梦里所经历的一模一样。
“我上马出城带队冲阵，你等留守此地，势必保天子无虞。”
“是！”
夜凌天提剑上马，带领一队精兵在敌阵中七进七出，最后一剑砍下了敌将的首级。
他手提着血淋淋的敌将头颅俯视着弃下兵戈举手投降的敌军。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此战完后，他依旧选择辞去了护国大将军一职，回到了那收养他的老头所居住的小渔村。
很幸运，他又见到了凌云。
此时还是婴儿的她在其生母怀里带着纯真的笑容。
与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他依稀记得他是在那个女人的僵硬的尸体下捡到的不停啼哭的凌云。
他停下脚步在凌云对面安家落户，成为了凌云的邻家大哥哥。
十六年后，已经成为中年人的那个女人告诉他，自己的女儿得了不治之症，自己听说他曾是大将军，希望夜凌天能出手帮她找个好医生。
凌天找来神医，用收集来的奇果灵草治好了凌云。
“凌天哥哥，谢谢你！”
看着她的笑容，夜凌天的笑得有些勉强。
为什么？
凌云不是自己给她取的名字吗？这次为什么她也叫凌云？
“我......”
夜凌天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这一切是否存在。
他的眼睛一闭一睁，面前带着微笑的凌云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捧黄土，上面有一块石碑，刻着：爱女凌云之墓。
夜凌天白着头，提剑走入了那葬送了老剑客一生的江湖。
有仇必报，但凡得罪了夜凌天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朝廷也迫于压力不得不下令逮捕这位昔日立下不世之功的大将军。
几乎每天，夜凌天都要被各种高手追杀。
他们有的在死前将自己的功法传给了他。
有的则是在死前向大地吐了一口唾沫，大骂苍天为什么要让夜凌天这样的人与他们生于同一个时代。
有的，在死前放声大笑，或者瞪着夜凌天死不瞑目。
最后，他走到了一间客栈之前。
如果走进去，那他就要面对当今世上仅存的所有高手。
如果他离开，会发生什么？
夜凌天走进了客栈。
——————
玄凤和姬元清看完了这个故事。
“老婆娘，他是？”
“嗯？他？哦，他是我......收的徒弟。”
这面镜子可以还原一个人所经历的往事，姬元清本以为能看见一个充满喜剧与欢笑的少年，顶多在他接近最近的时间点带点刀，。
她甚至都准备好了小零食。
谁曾想看完后，全是刀。
“你有资格当他的师傅？”
姬元清一生顺风顺水，活脱脱一个天之骄女，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
这面镜子映出的很明显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一个没有灵气的神奇的世界。
他壮年时在敌阵七进七出，护天子始坐朝堂，后衣锦还乡遭遇了各种不幸，失去最关心之人后，成为了一个麻木但却不失理性的杀人机器。
“我......我怎么不能！我可是渡劫强者！”
玄凤侧过头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姬元清。
“你除了修为像渡劫还有哪里像渡劫？”
“我...欸，他来了！”
看见一个少年走过万阶天梯登上山巅时，姬元清也在心里问着自己。
自己真的配当他的师傅？
毕竟她的剑技也不如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夜凌天讲讲修行的心得，然后找来天材地宝帮他提升天赋根骨什么的。
姬元清没有一点教徒弟的经验，相反的，她很有当学生的经验。
堂堂凤仙，仅凭自己的能力独自走到渡劫期的神话，哪里来的师傅？
她其实也出生于一个没有灵气世界，有一个不完美的家庭，一个无聊的校园生活，一个平淡的人生，本身还是一个除了容貌其他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对了，她还记得自己读书时曾非常崇拜一个书里的人，叫什么来着？
“师尊，我做到了。”
夜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