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学意味着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清静,简单,但李诗蓝必定不会独自留在这里。
家境贫寒,父亲早亡,母亲供养两个孩子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她们全家人唯一的梦想就是让姐姐成为音乐家。
自己离开没什么,但自己耽误了姐姐,母亲会更加憎恨自己。
“我不在乎你是谁,也不在乎你的去留,我只在乎你们小队能不能一鸣惊人,要么请你离开,要么,在三天后交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卷。”
李霄可没说话。
“三天后,如果你们乐器融合的问题还没有处理好,你和你姐姐就……”
包世仁的话语说了一半,却被迫停住。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杨叶,你是不想念了吗?”包世仁还是那张万年铁青的臭脸,叫人看着便心生厌恶。
杨叶知道自己迟早会被包世仁审视监控时发现,就坦然走了出来。
“想,而且我还想在一个半月后拿到前五。”杨叶挡在李霄可身前,站立在二人之间,说道。
“那就,滚回,你的寝室。”包世仁一字一顿,充满了压迫力的说道。
“好,霄可,我们走。”杨叶拉住李霄可的手,李霄可却是愣愣的看着她,没动。
看样子李霄可已经被包世仁说得濒临崩溃边缘,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见霄可这副样子,杨叶一时也无可奈何。
“包老师,谢谢您照顾霄可这么久,现在我来照顾她吧。”杨叶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包世仁双眼,说道。
包世仁却是听得一愣。
杨叶这句话虽然说得礼貌,可隐意太明显了——包世仁,这里没你事了,滚吧。
偏偏他又从字眼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你们是我的学生,少废话,滚回你的寝室,除非你不想念了。”包世仁盯着杨叶,沉声道。
“我可以不念,但现在我还是十四队的队长,霄可是我的队员,我有义务照顾好她,不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生活中,这是我从队长必修课上所学到的总纲,也是小队行事的守则。”
“所以呢?”包世仁显然已经开始愤怒,因为杨叶三句话不离规则,让他无法反驳,偏偏那话语的字里行间又充满了嘲讽意味。
“所以在霄可的心态恢复平和之前,我都会陪着她。”杨叶坚定的说道。
“呵呵,好。”包世仁冷笑着,“如果你们十四队无法在比赛中取得约定中的名次,就不用再回来了!可惜……以你们现在的配置,连预选赛都不可能通过。”
“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会解决好的。”杨叶平静的面对着他。
四目相对,杨叶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外表那般柔弱。
“哼。”
包世仁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又一次得罪了这个斤斤计较得包黑子,杨叶也有点心里发虚。
但她就是笃定了首席这两个字拥有着其它分数无法媲美的优越性。
包世仁离开后,谁也没说话。
发生了白天那样尴尬的事情,杨叶感觉自己说什么都很无力。
李霄可抬起了鼓槌。
因为离得近了,杨叶能看见她秀气的双手上已经布满了水泡,甚至许多水泡已经破裂出血。
摆在她面前的,是配备有五鼓三镲的普通架子鼓。
一个军鼓,两个桶鼓,一个落地桶鼓,一个低音鼓。
踩镲,节奏间镲,叮叮镲。
架子鼓是一种可以独立演奏的乐器,但无论是大型演唱会,日本燃漫配乐,还是各地流行歌曲,都少不了它的身影。
它引领着全队的节奏,它支撑起了整个音乐的框架结构,一个电声乐队里如果没有鼓,就像是一个人没有骨骼。
可是,民乐器很难与之契合。
李霄可也放下了鼓槌,瘫倒在鼓面上。
她没哭,因为眼泪流干了。
“我错了吗?”
她的目光很迷茫,因为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窗户开着,此刻教学楼群得风声似是在替她呜咽。
李霄可的心结是神也解不开的,当务之急,是让她走出悲伤,让她走出自卑的阴影。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去揍一顿那些辱人者,将他们羞辱回去,可这深更半夜的,街上又满是摄像头,如果自己敢顶风作案,就连包世仁都护不了自己。
杨叶拄着窗台,感受着冰凉的夜风,不知该说些什么。
募的,她目光一凝。
她看见一个普普通通的银灰色小房子。
那只不过是一处供电室,可杨叶却眼前发亮。
“霄可,你还记得那些男生的长相吗?”
“记得。”
“那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知道……怎么了?”
杨叶笑了,笑得很畅快,在畅快之余,又让不寒而栗。
“等下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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