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时祁才从训练室出来,推开门的那一刻,一大股热气从门内奔涌而出,有一种刚刚洗完澡的“气势”。

时心看见这一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但是看着大汗淋漓的时祁,她又突然感觉不对劲。

『哥哥?』

『啊?』时祁还不是特别习惯“哥哥”这个有点尴尬的称呼。他此时此刻需要的是洗澡和洗澡巾,不知道贵族人家里有没有澡堂子。

『你确定,你只是在里面待了一天左右的时间不到吗?』

『好像是的吧。』时祁不打算现在告诉妹妹,所谓“时间系”的真相。

时祁在训练室彻底明白,他此时此刻被推上的,不是“鹤立鸡群”、随随便便的“领奖台”。而是所有“因素系”,所有从小精英中的精英,所占据的“拳击台”。

所以,普通的时间范围内是不够的,他需要更多时间,更多技术,更多经验和更多能力去训练。

所以,在训练室里,时祁试着拼命压缩被“时缓”的时间,然后,不出所料地炸了。准确来说,他无法坚持住“捧”着“沉重”的时间。于是,它极为成功地在时祁体内炸了。

具体的感受在于,时祁长达三个小时感受头晕恶心且身体失去所有知觉,包括呼吸也非常困难,好在他倒地前张开了嘴巴,才没有被“停下来的鼻子”拖累。

第二次,时祁强行压缩起“时减”出的时间,如果换成别人或许已经被阵阵刺痛和失去知觉的折磨,但是时祁不放弃,不是他不疼,而是他的身体早就不受控制,停不下来了!

最后他得出结论,“时增”,“时减”,“时缓”,但拿出来不足以“延长时间”,只是针对他本人身体时间的流速,和外界环境还是没有“分开”。

环境...环境...

时祁突然想起来,他也许应该试着把几种能力杂糅,或者说,不是“杂糅”,而是“包裹”。

有一种东西叫做“时间差”,如果他试着把“自身时间”和“环境时间”差分开,例如用“时缓”缓住自身时间,再用“时增”增速环境时间,是不是就可以做到所谓真正的“长生”?只是需要很长时间保持着“时缓”的状态,且适应周围“时增”的环境。

除非真的活久了,活腻了,才会想到用这种办法长生吧。

不过反过来也许可以,就是利用“时增”加速自身时间,再利用“时缓”让周围环境保持在一个极度缓慢的时间流速。也就达成了“放低周围流速,增加训练时间”的效果。

想到这里,时祁不能光说不练,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接近虚脱崩溃,汗水已经把衣服浸湿透了,但他索性脱下衣服,再舒展身体,继续用力一试。

随着理论和流程逐渐成熟,这一次尝试倒是没有出什么奇怪的岔子,只是有些自然地卸力和难以控制,以及正常的越发疲惫和吃力。

随着在“时压”的范围内一直不停训练。豆大的汗水直流,时祁也感觉到一阵阵眩晕感和不安感。当然,他当这,也是训练要进行的一部分。

在这个猜想得到证实后,时祁才开始拼命地,不假思索的各种开发其他能力和其他的效果。

然后就是从训练室里出来之后了。他总共在一天内,花费了大概十天左右的身体时间。此时此刻他不是疲惫也不是酸痛,而是莫名的心累和空虚。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时心,你知道哪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时心点点头,她也看出来时祁哥现在多么疲惫,毕竟他现在的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全身上下也都紧绷着。

『前面直走,然后右拐,往下走电梯,到二层,左走就到了浴池。』

时心还在说着,时祁就已经支撑不住,径直倒地不起。时心吓了一跳,左看看没有人,右看看没有人。可是时叶姐警告过她不能在家里瞎跑,算了现在是特殊情况!

时心快速过去,赶忙背起了比她两倍高的时祁。她虽然人小,力气却大的很,背起时祁,时心突然闻到了,和时莲姐一样的不知名的奇怪味道。

她也来不及多想,只是加速冲刺把时祁往诺里医生那里跑,但是趴在她身上的时祁却有不同意见。

『撑住啦哥哥,千万不要睡着!我马上送你去诺里医生那里。』

『那个,时心,你要不要试试看,把我直接送进浴池?』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这样进去洗澡,怕不是直接溺水事故。』

『相信我,我只是有点虚脱了,或者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不行啊!』

时心猜不透时祁,那她就不猜,一门心思想着送哥哥去看医生。

『乖啊时心。』

『不听你讲话。』

『时心。』

『不听不听!』

『不是,时心!』

『不听啦!』

『时心!下一个拐角你就会撞到时叶的,小心防备啊!』

『啥?你说什么?』

时心一个急刹,靠在墙边往拐角另一边偷偷看,果不其然,她看见时叶,正一脸严肃地向她的方向径直走来。

这,要不她听哥哥的,送他去洗澡吧?但是时心总感觉她这样做不太对劲,很奇怪。然后她猛地想起来,自己会不会是女孩子?时祁要去男浴池。

『时心,送我去浴池吧,听你刚才说的那个路线,我预感不会碰见任何你的家里人,或者老熟老熟的客人。』

『什么客人?』

『大概是,一个异种族?』

『啊这,哥哥!我送你去洗澡!』

『我的好妹妹,谢谢你,时心。』

时祁终究安稳地,在时心妹妹背上逐渐睡去,但是时心一开始加速,把他颠的真是又昏又晕。

在途中,他感觉到时心已经尽量加快速度了,但是时家的这栋宅子未免有些过于的“广阔”了。

时心也有话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客人和家人回来?就连时莲姐都有事情做欸!

因为害怕时叶姐打她,所以时心总是很小心地提速,不敢碰坏一点点家里的装饰物或者墙壁。她就是因为控制不好气力才时快时慢,脾气也开始发生极大变化的。

不一会儿,时祁逐渐闭上了眼睛,突然他感觉不对劲了,仿佛有两只手拽起他,然后用力一甩——时祁猜到,他已经被扔进了浴池里。妹妹真是好投技。

但他逐渐开始感觉不对劲了,就像时心说的那样,他的身体因为没有知觉,开始逐渐地下沉。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拖着,然后又下沉,水逐渐没过时祁的上半身,到了耳朵的位置,这时候他还是睁不开自己的眼睛。

『您没事吧?』

时祁的身体逐渐被一只手撑着浮出水面,然后男人的另一只手把他拉到了台阶上。

时祁这时候算是恢复了一些气力,慢慢睁开眼睛,往池子里一看,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正在沐浴,他回过头来,平淡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时祁先生吧?我们之前见过,就是那天的酒宴上,记得吗?我的名字叫“莫里”,是斯里尔家的代理人之一。』

『斯里尔家?』

『是的,主家的浴池真是不错呢。还有这里的风土人情。上次来我也没有留意,原来主家依旧保持着几个世纪前的装饰风格,真是古典又现代。这里的仆人和家里人也非常有礼貌有水平。』

名叫“莫里”的男人身上没有丝毫气场,只是非常愉悦地,和时祁不停地唠叨家常。

『原谅我现在没有力气和你对话,莫里先生。』

时祁现在虚脱的很,动动嘴都感觉几千年没用过似的,非常陌生。

『您是一直在为一个月后的“家主之争”做准备吗?』

『嗯,如果不是那玩意,我可能会更享受这次泡澡。』

『真是后生可畏啊,我们那一代可没有什么“准备”之说。

『为什么?难道以前,家主这种位子很好坐,或者说是,轮流坐?』

『恰恰相反,大家都不在乎谁来当家做主,因为基本上家主不会想对几千年的大业有什么巨大的调整,费心费力还不讨好。』

莫里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清洗身体,时祁也注意到了,他看似白皙皮肤上的,各种情况下才有疤痕。

看来莫里先生并不是一个“绣花枕头”。

『所以说,家主的位子在以前,其实没有所谓吗?』

『准确来说,就是这样的,毕竟家主没有多少权力。在时家生活的所有人都从小培养“知足常乐”的精神。时家本身权力已经滔天,何必成为家主,自己束缚自己呢?』

时祁沉默了。莫里先生看在眼里。

『所以说,后生可畏,我想时祁先生这样的“时间系”如此拼命训练,也是想作为家主,给时家带来新变化吧?』

『给时家带来新变化,我是这样想的,』时祁心里想着,『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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