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斯正坐在实验室椅子上进行研究。
反复观测一切正常的实验数据,这让人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事实上,就在昨天他们离开凡庭以后,发生许多糟糕的事情。
凡庭的研究一向是保密的,就如同企业不会向大众发表自己的计划,技术,详细流水等敏感信息。
但会定期公开一些和大众相关的信息,凡庭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们会在科研探讨会中,交流学术观点。
奇怪的是,不知哪个媒体通过小道消息,将查理斯的观点发表在各大平台上,迎来了许多学者和民众的抨击。
他们认为这是荒诞的代名词,不少人认为查理斯已经病入膏肓,伴随那些疯子沦为被chaos支配的极端科学主义者,说他已经丧失对常识的判断标准和最基本的人文道德。
不少舆论在媒体煽风点火作为陪衬,很快登入热点新闻第二的位置。
查理斯知道,这些家伙可太期待第一这个位置了,毕竟那可是关乎几位数的流水金额。
竟然是关乎自己的言论,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回到办公室躺在床上看看这些家伙在聊些什么有意思的事。
这是几位哲学家公开发表自己的言论,他们从哲学角度批判查理斯的观点哪里有问题,甚至为他推荐几本书,或许会有些帮助。
无论是哲学家还是吃瓜找乐的路人,他们比科研人员更加关心查理斯的观点是谬误这件事。
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在这,没有观众理解查理斯在舞台上的演出。
表面上是百花齐放的社交平台,却是冷寒刺骨的空洞深渊。
查理斯能够看出,大部分人在发表言论时心理总是揣着一股不安,这股力量会很快得到扩散,传播进查理斯的脑海中。
一位科研人员下方有一条评论。
“我们应该给予新加入的科员人员更多的耐心和时间,而不是浮躁和制造焦虑。”
是布鲁诺教授的账号。
这条信息还有一个人点赞,那是亨特尔教授,他们ID用的是本名。
查理斯的内心瞬间温暖许多,可还是放不下这股躁动的情绪。
他很想向世人解释清楚,自己研究的东西并不是他们口中的极端科学主义,更不是Dr.库博那种丧尽天良的疯子。
于是他打算找亨特尔教授谈谈。
这会,他正在学习如何制作一只美味的烤鸡。
“嗨!Dr.查理斯,要不要尝尝我用心烹饪的烤鸡。”
“......”
“嘿,你依然这么冷淡。”
亨特尔教授知道,查理斯受到舆论影响,没有办法专心做研究。
“我认为,你不应该长期沉浸于该死的研究中,或许你需要放松一下,给自己放一个星期的假期。”
“您又想邀请我一起钓鱼?”
“emmmmm...打台球其实也不错,等我把这只烤鸡弄完。”
长期独自生活的亨特尔教授,生活上在许多方面都优于查理斯。
做饭,打扫房间,AI或许可以帮忙,但是他比任何人更加热爱生活。
就在查理斯观察鱼缸里的小东西们时,烤鸡的浓香流入他的神经中枢。
亨特尔教授摆上一桌盛宴,为了庆祝好朋友查理斯功成名就。
“亨特尔先生,可是我的研究还没...”
“我相信你会完成的,这个人非你莫属。”
“看吧,世界上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没必要在意外面的冷嘲热讽。要知道他们对你的生活和研究起不到一点帮助,而你,一旦与他们产生呼应,人生的轨道便是偏离的开始,一定要谨慎言行。”
“当然,偶尔放松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不巧,亨特尔教授刚灌输心灵鸡汤,这边已经开始报道有关查理斯的负面新闻了。
他急忙关掉电视,假装无事发生。
人生,这条扑朔迷离的道路,相比于其他自然科学更为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应该没有比亨特尔教授更加理解查理斯目前的处境。
那年20岁的亨特尔教授发现了量子波动,同年还发现克里斯蒂亚德定律。
最初是从认识不到2个月的女友口中得知克里斯蒂亚德,她是研究神明那部分领域的科研人员。
话虽如此,许多人认为凡庭那些研究神明的人会和人们口中的教会相似,实则他们大有不同。一般的物理研究还真难不倒她,只是她更倾向于研究人类未曾踏入过的文明。
这是亨特尔教授加入凡庭之前的事情,后续又得知Delta。
不得不说,在当时这位热血沸腾的少年眼中,写着狂妄和自大,他认为包括世界顶级物理教授在内,没人能够在这个板块内大显身手。
也很快取得卓越的成就,写下《克里斯蒂亚德定律》这本书。
遗憾的是,包括现在依然没人清楚这是用来描述怎样的世界。
与那时不同的是,现在至少有一批疯狂的科研人员执着,痴迷于它。
除了身边的女友,那一段时间他被认为是受Chaos影响的异端。
差点就被某些诡异的教派活活献祭。
原来真正陷入Chaos的是他们,而不是自己。
记忆犹新的是,搬到女友那边不久,他便收到来自凡庭的邀请,不到几个月他们就结婚了。
最幸福和最难过的时光同时拜访,甚至没有一丝预兆。
它就像一道透明的光,不知不觉中彻底刺穿这位年轻人的心理防线。
那年人们无法面对Chaos,就如同之前病毒事件一样,凡庭再次降临人间解决Chaos。
问题不在Chaos,尽管它很快得到平息,可亨特尔教授的妻子却染上怪病。
“没救。脑波·α波受损。节哀。”
短短三个词夺走了两个人的一生,期待,希望在那一刻瞬间化为乌有。
依稀记得自己只是跪在凡庭面前,冰冷的说不出一句话。
医神,也有治不好的病。
凡庭不介意,他继续留在此处。
时常会打听,亨特尔与爱妻之间的生活琐事。
刚经历这事时,他并没有心情分享这些。
科学界的质疑,爱妻的逝世,而且还有了儿子,对此也是漠不关心,只想坐在这个病床上哪也不去。
时间,从判定死书的那一刻便没有在流动一秒。
不得已,凡庭只好为他进行一段时间心理治疗。
直到某天,亨特尔教授彻底放平心态,在后山拜访爱妻陵墓以后,便加入凡庭展开新的人生。
那位医神见这个被世界唾弃的生命体重新恢复生命特征以后也就离开了。
“在那小子眼中,我一定是一位糟糕的父亲。从很小我就把他寄放到军队里,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20年前,我43还是45岁来着,那小子不知道从哪搞到我的联系方式,突然给我发信息,和我说他现在过得很好。”
“但那么多年过去,我依然感到愧疚。”
查理斯明白,亨特尔教授如此开朗的背后一定经历过许多烦心事。
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表现得如此苛刻,换做是自己情况或许会严重许多。
在面对死亡和分别这类严肃的话题时,很少有人鼓起勇气抗衡这份痛苦的恐惧。
如今他很高兴看见亨特尔教授放下这份悲伤的回忆,与其相比,自己遭受的网暴和质疑显得轻松很多。
查理斯决定专心研究,至少不应该让布鲁诺教授和亨特尔教授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