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泠放下手中的笔，理所当然地望向伊娅。
“听课啊，不然呢？”
真的是非常神奇的一件事情，伊娅一上课就犯困，一到晚上就失眠。
昨晚，伊泠表示做完asmr，就要和她在另一个世界sm，换言之，不愿意和她玩sm，就不给她做asmr。
这可把伊娅整不会了，她是不可能向伊泠屈服的，宁可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凌晨三点睡不着，也绝对不玩sm。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
真要给她机会随便发挥，那整栋宿舍楼第二天怕是要抗洪。
所以这节课，伊娅困成狗，再加上高数课的助眠功效堪比伊泠的asmr，她不打瞌睡才怪。
“呐，今晚你睡不着，我帮你把知识点讲一遍，包你睡着，还能顺便学习。”
“谢邀，我不想睡着后被你关进小黑屋玩奇奇怪怪的play。”
“asmr换sm，这你还不满意？你也快乐我也快乐，还能顺便复习一天所学。”
“我不快乐，谢谢，你加油，我继续睡了。”
说完，伊娅就趴在桌上，开始摆烂。
讲台上很快就发现了偷睡的伊娅，毕竟那一排座位就她一个人，只要趴下就格外显眼。
这老师发际线推进到了后脑勺，不像是省油的灯，看见有人明目张胆地睡觉，当场怒了。
“那边那个同学，干什么呢，稍微听一听，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期末不要来求我捞，我不捞的。”
然而趴在桌上的伊娅已经睡着了，她也不知道老师在说她，只是发出了极其细微的鼾声。
“嘶鸭~”
见伊娅没反应，依旧在呼呼大睡，秃顶老师走过来，敲打她的课桌。
啪啪啪~
伊娅这才醒过来，只见长长的教鞭洞穿了伊泠虚幻的身体，握着教鞭的是一个愤怒的秃顶。
“都会了是吧，来，投影上的那道题，你上黑板去算一下。”
伊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投影仪上的题目，陷入沉思。
起猛了，她不是在上数学课吗，这些英语是什么鬼，这lim什么又是是个啥意思，让她求什么的。
“哈哈哈，救命，我就说吧，她脑子有点问题。”
“什么？这题你会做？”
“不会，太复杂了，洛必达做不出来，越洛越复杂，不过她肯定也不会。”
作为少数群体，也是这群大一新生中最另类的存在，伊娅第一次体会到，那些落井下石的爆典龙套，可不是小说杜撰的，而是就在她身边。
极不情愿地走上讲台，背后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一个是秃顶老师，还有一个是伊泠。
见状，伊娅对着她小声嘀咕：“你跟上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不料秃顶老师的听力确实格外灵敏，居然听到了伊娅的话，老脸一黑。
「放轻松，放轻松，你就大胆上，照着抄就行。」
说着，伊泠递上一张纸，伊娅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接过。
“她这是在演默剧？她刚刚是不是在空中抓到了个什么？”
“我也看到了，大概是故弄玄虚，说个变态的，她这么漂亮，待会要是被老师骂哭了，我会很兴奋的。”
“你这，雀食变态。”
伊娅试图理解纸上的内容，看不懂，但是她大受震撼，直接抄就完事了。
少女在黑板上写了起来，此前她在睡觉，所以没有提前演算的可能，都是现场算的。
教室内的嘈杂声逐渐安静下来，就连后排打游戏的那几位，也都抬起了头，秃顶老师则是眉头略微舒展，推了推眼镜框。
最终答案是二分之一。
然而，这还没结束，伊娅另起一列，又继续写起来。
其实她压根就不知道，最终答案已经得出，她现在写的是第二种方法。
直到写完，全班寂静。
秃顶清了清嗓子道：“写得不错，你来说一下思路。”
她哪有什么思路，全都是抄的伊泠的草稿。
“这题要先化简，再洛必达。”
伊娅鹦鹉学舌一样，跟在伊泠后面念。
“咕，这题要先化简，再洛……”
“嗯，不错，第二种方法呢？”
“泰勒展开，哎，高数最基础的东西，被你们这群大一闹麻了。”
伊娅照旧有样学样地跟在伊泠后面复述。
“唔，那个什么太……太乐展开！闹麻了咳……这个不是。”
秃顶老师颔首。
“好的，你先下去，这个泰勒是我们后面要学的内容，大家要像这位同学一样提前预习。”
伊娅脸涨得通红，不管其他人用怎样敬佩的眼光看她，她觉得抄袭和学舌换来的荣光，终归有欠妥当。
这种学渣吃学霸女友软饭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不过她很快就说服自己，伊泠总是抄她的，她就抄了这么一次。
理所应当，合情合理。
刚刚等着落井下石的同学，此刻一个个都闭了嘴，甚至有人扬言道：“你们可知道，天才与疯子往往只有一步之遥。”
“身体虽然超小只，但是头脑依然灵活是吧。”
……
此刻，在伊娅的宿舍里，刁蓉因为没课，刚刚起床正在敷面膜，对着镜子小心拍打着。
那煞白的面膜罩在她的脸上，被凸出的颧骨顶起，宛如一张女鬼脸。
“系统在吗？查询一下积分。”
话音刚落，宿舍里就响起机械音：“在的，宿主，霸凌系统随时为您服务，累计积分5650点，当前余额1672点，今日入账60点。”
“怎么会这么少，我不是在外面宣扬过她是疯子的事情了吗，她现在应该身败名裂才对，你这系统怕不是有延迟吧。”
“延迟不超过十秒，数据更新时间10点56分34秒，当前时间10点56分42秒。”
听完系统的报告，刁蓉嘴角一抽，额角青筋暴起，脸上的面膜差点掉下来。
在伊娅来学校之前，她就在辅导员那里了解到了伊娅的信息，将之认定为霸凌对象。
毕竟，没有什么比一个体型较小的并且患有精神问题的少女更好欺负了。
关于伊娅的病情，本来是应该保密的，至少不该明面上大肆宣扬，可是她添油加醋告诉了别人，为的就是通过谣言进行霸凌，赚取积分。
她的系统，只要不断霸凌别人，就能获得积分，积分可以兑换各种物品，达到一万点积分甚至能直接保研。
“这不可能！”
“宿主，您距离保研只差4350个积分，请再接再厉。”
面膜如人皮般悄然滑落，露出一张比面膜还要煞白的脸蛋，刁蓉迷醉地看着镜中自己的脸，目光突然变得阴冷。
“反正都弄死了一个了，再多添一命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