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在见到苏雨并未反驳喜欢洛钧之后,便放声大笑了起来,甚是高兴!
这倒是给苏雨整不会了,还以为在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自己会受到生命威胁亦或者驱逐之类的。
还是说,大师兄并不厌恶她夜阁的身份,原因出在了他的父亲,镇远侯这?
看镇远侯这副满心欢喜的模样,好像很高兴能有一个夜阁的刺客喜欢上自家的孩子?
这让苏雨很是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
“诶,小雨雨不要慌张,本侯没有什么恶意的。”
忽然,镇远侯很是亲切得笑看着苏雨说道。
“只是夜阁的身份罢了,夜阁早已不是曾经的夜阁了,若你真心喜欢我家钧儿。”
“夜阁算个什么,本侯替你撑腰!”
闻言,苏雨小师弟沉默了片刻。
她发现,自己一点也看不透大师兄的父亲。
有股,源自于未知的恐慌。
“伯父,您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哦?本侯刚才不是说了吗,无面之相。”
“这个只有夜阁之人才会的功法。”
“尽管外人很难认出这个功法,但本侯可是知道这个功法的原理,一眼便识破了,哈哈哈!”
镇远侯双手叉腰,很是得意洋洋得说着。
但细心的苏雨在回忆之际,知道镇远侯是因为摸了她的骨才摸出来的。
“大师兄不会也能通过摸骨察觉吧?以后我得更加谨慎些了。”
镇远侯见苏雨一副沉思的模样,似是要打消她的疑虑。
下一秒很是大方的当着苏雨的面,扭动了一个装饰花瓶,瞬间在书房的一侧墙面打开了一个暗格。
里边,正摆放着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
“这是钧儿母亲的人像画,本侯很是珍惜呢。”
“就连钧儿那臭小子都不知道本侯有她母亲的画像。”
镇远侯哈哈大笑着,将画展示到了苏雨的面前。
同时凑近苏雨耳边小声说道:“你可不要告诉洛钧了?”
“好美!”
然而苏雨小师弟此刻的注意力全部停留在了这幅画上。
美到能让天地之间都为之色变的美,这是苏雨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像时的第一感觉。
“你是夜阁的人,这幅画像之中的美人儿应该认识吧?”
“她就是钧儿的母亲,本侯的妻子,哈哈哈。”
镇远侯哈哈大笑着,满脸的炫耀之色。
然而,苏雨却有些尴尬得伸出一根手指抓了下脸颊,视线转向了别处。
“怎么了?”
“那个...伯父大人,其实,我不算是夜阁中人的啦...只是我的父母是夜阁的人,所以,我并不认识她是谁...”苏雨有些尴尬得说着,眼神在到处瞟。
但紧接着,苏雨小师弟忽然看向镇远侯,眼神逐渐庄重起来:“不过我现在认得了!”
镇远侯:(≖_≖)
拿着画像的镇远侯无语的看向苏雨:“那你倒是说说看,本侯的妻子叫什么?”
“……”
苏雨小师弟沉默了。
什么时候画风又开始尴尬起来了啊!
但镇远侯却是若有所思了起来。
这个时间节点,这个年纪的夜阁之人的孩子。
镇远侯忽然有些明白洛钧为何会带着此人了。
根骨极佳是其次,更多的是动了恻隐之心吧?
“算了算了,本侯不逗你了。”
“你是真心喜欢本侯的儿子的吧?”
镇远侯忽然一脸认真的看向苏雨说道。
“诶?嗯...”
苏雨小师弟忽然变扭了起来,脸颊微红,但并未犹豫,很是果断的回答了。
这么好的机会,她...她当然得跟大师兄的父亲挑明啊!
“诶,虽然是件好事,但你可知,我家钧儿可是很抢手的呀?”
镇远侯说着,再次从书桌上拿出了那道圣旨。
“你看看。”
“给我...看?”
苏雨小师弟迟疑片刻后,接过了圣旨。
这个,被所有人都看过一遍的圣旨。
没错,镇远侯给每一位来过他书房的家伙,都看了这一道圣旨。
当苏雨看到这是一则赐婚圣旨后,情绪波动并不大。
毕竟,有前世记忆的她,自然知道大师兄有个未婚妻,对此并不意外。
“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本侯不拦着。
“当然,如果小雨雨你不喜欢的话,还请不要过多纠缠我家钧儿。”
镇远侯忽然变脸,一脸严肃得说着。
然而苏雨却是淡淡得笑着回应道:“我并不会在意的,伯父大人。”
到时候谁会是正宫,又会不会有妾,那还说不准呢。
而且,伯父大人的语气,怎么搞的她跟男方一样啊!
镇远侯在愣了一下后笑着说道:“哈哈哈,那样便好,那样便好,希望你这番话是真心的。”
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
“侯爷,您要的药,买来了。”
“进。”
管家来福,拿着一个纸袋子走了进来,在交给了镇远侯之后,又迅速离开了房间。
“这是本侯专门给你买的,算是赔礼之一。”
说着,将纸袋又递给了苏雨小师弟。
“打开看看?”
迟疑片刻,苏雨小师弟拆开了纸袋,发现里边是一瓶药。
“去疤药,女孩子家家的,不像男子,受伤了留下疤,很丑。”
镇远侯淡淡得说着,随即又拿出了一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另一个补偿,也算见面礼。”
其实,这去疤药,镇远侯原本是想着买来让自己儿子去给人家姑娘送过去的。
可是,自家儿子太犯浑了。
与其让他加深攻略进度,倒不如用来给自己这位公公来拉近与儿媳妇之间的关系!
“不,我...不能要的,这一瓶去疤药就够了!”
看着镇远侯递来的一百两面额的银票,苏雨小师弟有些受宠若惊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大师兄的父亲竟然如此大方?
“没事,收着吧,以后你若是做了我洛家的媳妇,还有什么不是给你们留的?”
……
夜幕降临,镇远侯府的正厅内。
原本这个正厅,镇远侯很少来吃饭的。
因为,太过于冷清了。
偌大的镇远侯府,算得上亲人的,都不在。
只有他镇远侯一人独处。
因此,绝大部分时间,镇远侯都是在书房用的膳。
“今日难得府上热闹啊!”
镇远侯看着桌上的其余三人,开怀大笑道。
而一旁的管家来福,则是欣慰的看着。
来福可谓是府上最老的那一人,以前是服侍洛钧爷爷的,服侍了洛家三代人。
见此情景,来福那是异常欣慰的说。
“放开了吃,放开了吃,就当家一样便可。”
镇远侯看着苏雨与阎心菱二人,很是满意。
若是二人都做了他洛家的儿媳妇,加上那个早已预定的儿媳妇,那他可得每日睡觉都能笑醒。
但整个饭桌上,貌似只有镇远侯一人在笑,其余三人各怀心思。
镇远侯非常照顾阎心菱与苏雨二人,不是夹菜就是硬拉着唠嗑。
倒是显得身为镇远侯亲生儿子的洛钧有些格格不入了。
与此同时,阎心菱的余光瞥向苏雨,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之色。
良久,镇远侯府的家宴结束。
苏雨先行回到了客房之中。
跟在她身后的阎心菱看着她的背影,手里握着瓶子的手指微微发白。
“哼!”
她冷冷得看向苏雨的房间,将手中的药瓶子丢进了走廊旁的水池子里。
“你就一辈子拖着那个伤疤吧!”
不知为何,这股妒忌感就涌上了心头。
以至于先前特意去为苏雨小师弟买的去疤药,都被她丢进了水池里边。
终究没有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