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死缠烂打,本以为对方碍于情面,终究会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最后来临的却是无妄之灾。
现在怎么说。
先活着吧,总比一齐把命丢掉强多了。
周南虎忍痛,朝天上拉起一支求援响箭,顷刻间,天凌王朝的禁卫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
数十名身负甲胄的卫士,落地的当即,将古雷二人团团围住。
“抱歉,我一时气急,把你牵扯进来。”夏凝玉由心说道。
古雷扫一眼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四周,笑了,面对这么温柔的夏凝玉,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被人那样纠缠,她要是不动手,就真的不是她了。
古雷可要怀疑,她是不是让什么老妖怪夺舍了。
“无所谓,天凌王朝就算记恨,也是针对夏家。”古雷想到了什么,又说,“顺带问一下,他周家,跟你们夏家比,谁更厉害?”
夏凝玉明白了古雷的意思,认真道:“自然无惧。”
“嗯,那就好办了,记得跟紧我。”
要夏凝玉独自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结果要么死,要么被俘。
夏凝玉失神的片刻,那边的古雷早已动手。
只听一声声哀嚎,他手中铁剑的每一次出击,就有数名禁卫倒下,他们身上的甲胄如同纸糊的一样。
数息已过,横尸遍野,前来支援的禁卫死绝了。
留下战栗的周南虎,不知所措的看着一切,彻底傻眼了,父皇赐给自己的狼金卫,何时这么弱不禁风了。
说时迟。
周南虎只觉咽喉阵痛,恍惚间,衣领被古雷攥到手里,被他拖拽着一路狂奔。
局势显而易见,成人质了。
周南虎欲哭无泪。
可以想象那场荒原大战的惨烈无情,他斩生死、伤天鼎、轰至圣,王权象征的狼金卫,在他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不多时,便出了星野古林。
古雷带一个拖一个,速度之快,飞鸟望尘莫及,留下衣衫的猎猎响声。
一天后,抵达天明山庄。
此为夏家的地盘,占据十多个山头,方圆百里住的全是夏家的人,世代为夏家打理堂口生意。
山庄庄主戴金良赶忙迎上去,怎会不认得二小姐夏凝玉。
当看到萎靡不振的周南虎,听了夏凝玉的言辞,戴金良脸上的错愕渐渐消失,歹毒的阴狠取而代之。
“二小姐赶路辛苦了,先到后面休息,剩下的我来解决。”
夏家于戴金良一家有恩,早已认到夏凝玉她爹那一脉,成为夏家的一条支脉。
所以,周南虎皇子的身份就不好使了。
戴金良大手一挥,召来两人,吩咐道:“给他疗伤,先别死了,然后丢进水牢,严加看管。”
戴金良看着周南虎被拖走,转头对身旁的黑衣女子说道:“去告诉大家,手里活儿先放一放,准备招呼客人了。”
……
古雷有无数次机会杀了周南虎,一了百了,然而没有那么做,出于利害的考虑。
首先,他跟古雷不存在仇恨,第一次见面,而砍他的手,乃为职责所在。
不过既然做了,留他当筹码,夏凝玉这边的人,仍能掌握主动,甚至还能讨价还价。
一旦周南虎死了,理不理亏先不说,架是肯定要打的。
纵观全局,权衡利弊,砍掉周南虎一只手臂,足够出气了,理由也名正言顺。
就说,他X骚扰。
传出去,不好听。
谁不知道夏凝玉是夏家的宝贝,这么说来,周南虎受伤也活该。
夏家要是够脾气,趁机敲周家一笔,也名正言顺。
一张矮桌,对坐两人。
他们一个喝酒,一个喝茶,喝酒的男人姿势随意,喝茶的女子端庄素丽。
夏凝玉问过了古雷不杀周南虎的原因,按他在荒原战场上的表现,路过的狗都要被他踢一脚。
他漫漫然解释了,夏凝玉恍然,那种情况下他还能考虑这么多,属实比自己更沉稳。
想要追上他,可不容易。
随意的聊着闲话。
谈及周南虎凝聚的兽爪,为一类特殊功法,直接加持肉身,施展威力堪比六品妖兽。
随周南虎修为的增长,威力将变得更大,夏凝玉不敌很正常。
一到九品的功法,六品就是各大势力的传家宝了,再往上,就少的可怜了。
但是并非一点机会都没有,据传四大圣宗就藏有六品以上的功法。
夏凝玉进入天女宫,便是为了寻求修习那种无上功法的机会。
“你有么。”夏凝玉随口问道。
因为想起荒原大战时古雷,无论如何都不信那只是六品功法爆发的威能。
古雷望着蓝天白云,是啊,那件事情过后,所有人都坚信自己拥有绝世神功。
实则不然,与功法无关。
是背后那一轮黑太阳,真名魔阳,不是师父给的,大黑蟒蛇临终前的赠予。
魔阳化身之龙,天魔龙。
后来艰难炼化的一种特殊体质,修炼到一定境界,可化身魔阳之本体,大凶之兽。
就像周南虎凝聚的兽爪,道理差不多,不过他的小小妖兽算不了什么,够不到这么高的层次。
古雷无谓的耸肩,“我说没有,恐怕你也不会相信。”
“我相信你。”夏凝玉说。
“其实功法这东西,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懂得融会贯通。”
前门来人了。
二人齐齐看过去。
他着急的样子,估摸着是天凌王朝的人来了。
都两天了,也该来了。
果然,他的告知,和古雷猜的一样,天凌王朝的大国师亲临天明山庄。
夏家家主,夏凝玉的父亲,夏天启同样赶至山庄。
真要按双方的立场来算,夏天启同为“皇帝”,自然不会跟一个国师见面对质。
派了夏凝玉的大伯出面,先向戴金良了解原委,随即腰杆更硬了,张口就骂周南虎轻薄在先,骂的天凌大国师哑口无言。
夏凝玉模样古怪的看向古雷,外面的形势,几乎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看我干嘛。”古雷问道。
夏凝玉轻轻摇头,说道:“你真是个怪人。”
“什么怪人?”
“怪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