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白沅又一次从自己的梦里醒来。

香汗已然浸湿衣裳,一对美目瞥了眼自己的身下,那双夹着被褥的玉腿正微微发颤。

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

明明过往不会这样的,可自从司卿回来了以后,她就总会做那些羞人的梦。

即便是已经清醒了状态,梦里少年的轻抚以及呢喃却依旧会萦绕在脑中。

甚至,她还能够回忆起那份勾人的愉悦。

她……她只是去看看小卿,这应该不算太过份吧?

贝齿轻咬唇瓣,尽管心里对此万般不愿,但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由于之前的数次登顶,因此她刚起身准备下床的时候,小腿会感到一阵乏力。

一声叹息,无奈之下,便唯有双手撑扶床沿,才不至于摔倒。

祁王府内,四下无人。

简单披了件外裳,又穿上鞋子以后,白沅就悄咪 咪地来到了少年的房门之外。

她本想要进去的,可一想到还有宁儿的存在,就停住了脚步。

不知小卿的睡的可还习惯……

几经挣扎以后,她还是用指尖在纸窗上轻轻戳开了一个洞口。

这洞口极小,一时半会应是难以发现的。

透过那狭窄的视野范围,白沅能够勉强看到正躺在床榻之上熟睡的少年。

他的睡容祥和恬静,不过有的时候也会偶尔翻个身子。

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美梦呢?

女人的嘴角轻扬,口中低声喃喃。

小卿……我爱你啊……

只是借着月光望见司卿的睡颜,就已经足以让她兴奋得面露潮红,鼻息浓重。

修长匀称,肌如凝脂的一对美腿,也不知从何时起,便不受控制地扭动到了一块。

不行,自己怎么可以在小卿的门外做出这等污秽之事?!

在那快 感逐渐攀升,快要达到顶峰的时候,理智还是重新回到了白沅的脑中。

她咬紧牙关,迅速压制下体内的那股冲动,又再次迈开步子离开了司卿的房门前。

闲逛到院子内,白沅在石桌前坐了下来。

此时气温骤降,自己又穿得单薄,那股冰冷刺骨的感觉,立即将她熊熊燃烧的欲 火消减了不少。

话说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小卿的来着?

她其实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抬头望向天边,皎月高悬,繁星如同万顷银河,璀璨耀眼。

是了……

对于自己来说,司卿就像是那绽放在黑暗之中的花朵,能够为她带来无尽的美丽与希望。

吹着晚风,看着头上的星与月,女人不自觉地便陷入了回忆之中……

尽管在别人眼里,白沅一直都是个乖巧柔顺的好孩子。

但实际上,她本人却不这么认为。

毕竟一个乖巧柔顺的好孩子,又怎么会觉着这世界恶心,又怎么会盼望身旁的人都快些死去呢?

或许死亡,才是绝大多数人最好的结果。

这是白沅一直以来的观念。

她自幼生父就早逝,只得在当今太后,谢承微的膝下长大。

谢承微在明面上待她有如亲生,背地里却是暗暗地唾骂她。

骂她骨子里根本就和自己的生父一样,不知廉耻,不知好歹。

白沅不怨他,也明白他如此憎恨自己的原因。

就算已经身为凤君,可到底还是个男子。

又有哪个男子能够接受与别的人一同分享自己的妻君呢?

白沅觉得,应该是没有了吧?

所以那些宫仆传言自己的生父是被谢承微给害死的,她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甚至,内心还感觉不到一点的悲伤。

因为,除了她的生父以外,那些接近母皇的男子,基本上最后都会落得一个非死即残的结果。

大家都一样。

一样的烂透了。

当然,皇宫本身就是一个斗兽场。

没有谢承微,没有那些接近母皇的男子,其他人也同样在斗。

无论是宫仆之间、大臣之间又抑或是那些世家子弟之间。

她们无不都在斗,仿佛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才肯善罢甘休。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白沅也一天一天长大。

然后,她就在某个百无聊赖的午后遇到了这辈子最是珍爱的少年——

所有人都在斗心勾角,或是为名誉,或是为金钱。

只有司卿没有。

他只是杵在那里,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一下就点燃起了白沅的兴趣。

长得好看的男子多得是,在那后宫里,难道自己见的还算少吗?

她才不会在意那一具臭皮囊。

她在意的是这具皮囊之内的灵魂,那才是独一无二的。

怀着不轨的企图,去凑近这名纯洁无瑕的少年,白沅只为证明自己心中的猜想——

这世间之下,所有人都是肮脏不堪的。

包括她自己也是如此。

可凑近之下得出的结果,却大失所望。

但……又不能完全这么说。

虽然司卿看着对一切都没有欲望,可实际上比起争夺那些名和利,他会更愿意把精力都用来欣赏三春的和风煦雨,长夏的聒噪蝉鸣,九秋的金色满园以及隆冬的银装素裹。

白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人。

接着……

自己就好像喜欢上他了。

若是能够与他就这样长相厮守下去,那日子或许也会变得有趣起来。

并肩走在一起,用余光偷瞄身旁少年的白沅,总会这样偷偷想到。

而且,随着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渐长,自己的心也仿佛得到了净化一般。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也开始愿意信任周遭的人。

在那段时间,只有黑与白交织的无趣世界里,就像是突然照入了一道亮光,变得温暖又明媚。

可偏偏就是这份愚蠢的信任,让自己险些错失了一生的珍宝。

白姝……

她的好皇姐。

她早该明白,这女子根本就与她的生父谢承微一般卑劣。

然而自己却给予了她三年的信任,让她整整折磨了司卿三年。

想及此,纤长白皙的指尖又转瞬捏成了拳头。

小卿不爱争斗,他总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

自己当然也愿意顺从他的想法。

但是……如果皇姐不肯摆休,要继续与自己争夺小卿的话。

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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