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发出一丝含糊的咕哝，女孩很快清醒过来，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她愣了一瞬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回来了啊~”
意识到这点，女孩再次眯起眼睛。
过了两分钟左右，女孩翻身坐起，伸展着四肢，金红色的眼瞳中再次充满活力。
洗漱，穿衣，整理。最后是最重要的一步，来到隔壁的收藏室，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仔细感受为数不多的两件藏品的味道。
“呼~又是新的一天呐！”
拿着小玻璃瓶到门口收集清晨洁净的空气，然后来到院子里小小的药园，拔一朵紫色的小花，再从一边的半人高的草药上薅两片叶子。
熟练的摆好东西，点燃蜡烛。这样的仪式她最近已经做了好几次。
“沉眠于梦境深处的主宰，真实与虚假的界定者，缥缈虚幻的临界之光，伟大的睡梦之神姬娅，请回应我的呼唤......神明大人早上好~”
等了许久，面前的仪式场却没有反应，红发女孩有些发愣：“难道仪式失败了？”
......
然而，某个狭小的空间中早已想起祈祷的嗡嗡声。
只是某只紫毛萝莉没有回话而已。
并不是她还在睡懒觉，而是——“呜呜呜，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呀，那样按住人家......”
姬娅一大早就醒了，准确来说，从碧洛丝的召唤仪式回来之后，她又继续在娜娜奇身上蹭了半天，然后睡过了后半夜。
早上醒来时，就像是回魂似的，更准确应该是说好像某种冲动过去，进入贤者模式了一样。
睡前与娜娜奇身体接触的记忆在从小到大十几二十年的记忆中显得如此扎眼。
“完蛋了~”
姬娅与女孩子相处的经验，贫瘠得甚至不如她现在的欧派。
“神明大人......难道还在睡觉吗？喂？喂？”
“呜呜......”
纠结了一阵，姬娅还是回应了仪式，虽然其实娜娜奇那边并不能看到，但姬娅还是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盯着眼前的画面。
“神明大人~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咦！？”
娜娜奇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好像听见了非常可爱的声音，是神明大人吗？
“啊，还行......不，睡得非常好。”
“还行”两个字一出口，娜娜奇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暗下来，姬娅赶紧改口。
看着娜娜奇马上开心起来，姬娅也松了口气，似乎她并没有很在意昨晚的事情。
至于被掀了裙子这种事，纯情又可怜的姬娅完全忘掉了。
“今天又叫我是为什么？”
姬娅将奇妙的羞耻心暂时放到一边好奇的问道。
“我想成为神明大人的信徒哒！”
娜娜奇眨着金红色的大眼睛，期待的盯住蜡烛摇曳的火焰，活力十足的简直像个小太阳。
“啊，成为信徒吗......”
姬娅脑中关于信徒的部分知识浮现出来。
成为神明的信徒并不是凡人自己心里信仰自己的神明就可以的。甚至其实和信仰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和姬娅以前的认知完全不一样，但这既然是睡梦之神自带的知识那应该也不会有错。
成为信徒，更像是和神签订不平等条约。举行特定的仪式之后，神就可以无限制的从信徒处索取，无论是精神，力量，还是生命。与此同时，信徒也会成为神明向世间输出力量的载体。
而神并不需要对信徒履行什么义务，信徒的死活与神明本身没有任何牵扯。
不过神并不担心缺少信徒，因为成为信徒就可以使用神明赐予的力量，超越凡人的层次。
长生，力量，地位。有人在追求这些，神明就不会缺少信徒。
“娜娜奇，你知道成为信徒意味着什么吗？”
姬娅有理由怀疑娜娜奇只是从那本宣扬神威，夸大其词的书上知道了成为信徒的好处。
“我知道的，成为信徒就是变成神明大人专属的抱枕！”
姬娅愣了一下，这么说好像也没有大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真的知道吗......”
“我知道的。”娜娜奇再次肯定的说道，语气却与上次不一样。
姬娅惊讶的看着这平时像是脑袋上错根弦的女孩，此时娜娜奇的脸色非常认真，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跳脱。
难道这孩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辛酸故事嘛......
“那个......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姬娅有点弱弱的问道，面对这样认真的娜娜奇，她莫名感觉没有底气。
“原因吗......”娜娜奇垂下头思考了一阵然后说道：
“因为神明大人一定会再帮我去借胖次的。”
“我就不该问你。”
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娜娜奇刚才的认真仿佛昙花一现般虚幻，让姬娅不知真假。
“算了，那你就去找仪式材料吧。”
姬娅想明白了，自己又不是真的睡梦之神，既没有掌控别人性命的想法，也没有承担他人生命的担当。
娜娜奇只要不用自己的力量搅风搅雨那就无所谓，说不定只是以后世界上会多出一个奇迹般的胖次小偷。
一想到这里姬娅就满头黑线。
“好耶~”
但是娜娜奇很明显没有意识到自家神明大人的无奈心情。
“和神明大人一起出门~”
娜娜奇像昨天一样，将仪式蜡烛固定在煤油灯中挂在腰间。这样的打扮有些怪异，不过娜娜奇倒是不太在乎他人的眼光。
信徒仪式所需要的材料比普通的召唤仪式要稀有，因此娜娜奇在家也凑不出来，只能出门去买了。
“规整夜明石一块，白露兰的花瓣五片，纯黑色山羊的角，一小瓶会分层的两种液体，朝露，午时井水，晚间河水。”
娜娜奇主要是去市场上买前三种材料，毕竟听起来都有些稀奇古怪，还是要好好找找。
娜娜奇一路上都很开心，哼着歌向市场走去。
姬娅也被娜娜奇的活跃感染，饶有兴趣的透过画面观察四周。
“娜娜奇，要买点肉吗，今天早晨刚猎回来的鹿肉呢。”
“娜娜奇呀，要点水果不？”
“娜娜奇......”
看起来娜娜奇在这片街区很受欢迎呐。
姬娅看着大家都向娜娜奇打招呼的场面，倒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娜娜奇的性格就是那样。
面对大家的招呼，娜娜奇也是一一回应，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
顺着街道向前，招呼娜娜奇的人数逐渐少了，看来也到了她不常去的地方。
前方就是一个大型的商业区，与刚才街区中叫卖的散户有所不同，人声鼎沸，不少穿着高档的人出没其间。
在娜娜奇路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四处打量的姬娅看到对面民居区周围拉着防护网，像是警员打扮的人站在周围。
同时，姬娅还看见了窗台上的一个玩偶，脑袋九十度侧弯，看上去有点吓人。
姬娅瞬间想起了昨晚在碧洛丝房中看见的资料。
“异常调查局的人嘛......”
同时，一辆马车从娜娜奇身边驶过，向着市场而去。
马车的侧面刻着一个放大镜和一本书的标志。正是异常调查局的标志。
“咦？”
“怎么了神明大人？”
“没什么......买完东西就快点回去吧。”
“哦？”
虽然不明白自家神明大人为什么这么说，但娜娜奇还是加快了脚步，向着市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