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澈的首要任务，是上学。
国庆加中秋拢共十天的小长假结束，顾澈也该去学校上课了。
忽然有些感慨，这十天自己和陆千雪一直在为了一些钱而奔走，虽然算不上焦头烂额，但是也是费了些功夫。
为了几枚破铜钱这么奔走，居然忽略了自己还是个学生这件事。
不过师尊的入住和适应，摆摊，写小说……这些琐事大概都算是尘埃落定。
顾澈坚持了一周左右的晨跑，在上学这一天结束。
不是因为太累而懈怠，而是先前晨跑的原因是为了能帮助锻体期的自己能更快的加快筋脉吸收药性，如今他已经踏入练气期，在修行上算是正式入门，这种普通的锻炼已经没有作用了。
练气期的修士已经可以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来保持饱腹感和自主纳气入体，但是现代的灵气太过稀薄，根本没办法补充完全。
要想在现代做到完全辟谷，顾澈估摸着起码也是要到金丹期。
至于自家师尊……
她在穿越之前是负了伤的，所以每日吸收的灵气，最好还是用于治疗伤势和调理身体。
至少顾澈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没有晨跑，但是顾澈依旧早起，在外面买了一些早点，和陆千雪吃了个早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澈总觉得自己师尊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总带着一丝的怨气。
？昨天晚上不是都好好的么……
难不成是因为太早被自己喊起来而有的起床气？
不可能，她可是陆千雪，起床气这种东西就该和这个名字无关。
难不成真的是错觉……
好在那种感觉过段时间就消失了，吃完早饭后，陆千雪将碗筷收拾厨房。
随后陆千雪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唐诗宋词的注解。
顾澈因为一会要去学校，也懒得再打游戏，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刷着视频。
陆千雪伸出手指轻轻翻动书页，这一幕看起来极其赏心悦目。
“你什么时候去学府。”
翻书声后，是陆千雪清冽的嗓音。
“是学校。”顾澈伸了个懒腰，“每天的课表不一样，今天第一节课是高数，十点钟开始，所以我可以晚一点去。”
陆千雪轻轻点头，视线没有离开书页，问道：“中午你想吃什么？”
前几天每天都在外面摆摊，中午和晚上为了图方便，两人都是在外面吃的，顾澈也正巧可以借此带着陆千雪多体验体验现代的美食。
于是学着做饭这件事也松懈了下来，当初刚开始学做饭时陆千雪还说过“一日不可懈怠”。
顾澈思索了一下，“等我下课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五了，如果要回家吃饭的话就太晚了，师尊你就自己在家里吃吧。”
陆千雪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下午要上课吗？”
“嗯……”顾澈不知道陆千雪为何问这个，“我下午也只有一节课，是下午两点钟开始……”
陆千雪合上书，看着顾澈：“那就回来吃饭。”
“呃……”
陆千雪用着最平静的语气，但是却好像不容自己拒绝。
顾澈眨了眨眼睛：“会不会麻烦师尊……”
陆千雪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澈。
“不会。”
随后向角落的电脑走去。
“我要码字了。”
顾澈看着陆千雪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看来……不是错觉？
本来以为十几年来，已经对【陆千雪的表情解读】这一项技能熟练度max的顾澈，在陆千雪来到了现代之后，频频的吃瘪。
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着她飞快打字的模样，还是不打扰为好。
一直到了大概九点半，顾澈拿起高数书，又放了一支笔揣在兜里。
“师尊，我要出门了。”
听到这话陆千雪才停下跳动的手指，转过头来看着顾澈，“嗯。”
“那……师尊再见？”
“再见。”
“有事给我发微信嗷……”
……
直到顾澈走出门，陆千雪才轻轻叹了口气。
昨夜她又做梦了。
梦里，还是那个连续重复了好几日的场景，在紫檀上的木屋里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次的内容，略微有所变化。
在前几天做的梦里，在欲望占据理智的时候，自己压抑着声线的时候，自己都和顾澈隔着一道木门。
就在昨日的梦里，两人之间隔着的那扇门却忽然消失，像是扯去了最后的遮羞布，自己的羞耻心也随之破碎开。
自己正以最不堪的姿态暴露在他的面前……
就算只是梦，那种情形也几乎快要让陆千雪羞愤而死。
或许是因为前些夜里，顾澈忽然出现在她的房间，自己毒素发作躲闪不及只能将顾澈打晕，权衡利弊之下又只能在他一边做出那种事的缘故。
他自己倒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多半只是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但是自己却好像有些被困住了。
又或许是昨晚他忽然说出的那一番话，将陆千雪的心房彻底撞开。
或许不住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是……
陆千雪笑了笑，站起身来，看着窗外，今天的天气很沉闷，一层乌云笼罩着天空。
忽然，手机响了，她的微信只有顾澈一个好友。
顾澈：师尊，你看楼下。
陆千雪顺着窗户看去，忽然注意到了一个人影。
在街道上，顾澈不顾旁人的眼光，对着楼上的陆千雪不停挥手，这一瞬间，陆千雪仿佛能听见他熟悉的声线，正在对自己喊着“师尊再见”。
顾澈不知道今日为何陆千雪会不开心，但是他想这样或许可以哄一哄她。
……
顾澈坐地铁到了学校。
在刚回到现代的那几天，周围的一切对顾澈来说都是阔别十几年后的再见，连吃个小吃都感到心满意足。
随着记忆一点点被唤醒，回到这“十几年”没有来过的学校，顾澈也没什么心里波动了。
找到相应的教室，顾澈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住校的缘故，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往往都是一个人。
“顾澈？”
顾澈正随意翻看着书，就听到有人在喊他。
顾澈抬起头，正是林然。
这下顾澈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林然的时候会觉得眼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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