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是那只猫。
时间匆匆而过,白驹过隙,自我回国已过七年,用更熟悉的说法,我接受戚灵雪的告白,已经是七年之前的事了。
戚灵雪,我的义妹,我的恋人,我的妻子。
去年暑假,小雪大学毕业,我和她结婚了。
外面下起了雪,我从学校下班回家,由于妹妹的先见之明(实际上关注天气预报),早上出门前将伞放在玄关旁,与其他同事沦为雪汤鸡不同, 除了肩膀外稍带点落雪外,大衣还算干燥温暖。
快要过年了,气温降得厉害,好在脖子上围着妹妹亲手织的围巾,雪白的绒线,这让我很爱惜,生怕弄脏。
妹妹不以为意,她喜欢纯白色,所以用的白色的线,脏了的话,交给她清洗就好。
我听了,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意。
小雪还是和以前一样,将我照顾成废人啊。
之前我、衣洛姐、小雪共同生活过的公寓,我已经不再续租,交给衣洛姐了,按照她的说法,霉女挪个窝很麻烦的,还是继续住着吧,就算一个人。
这个说法,搞得她被抛弃似的。
呵呵。
衣洛姐走出了心理阴影,她不算是宅女,重新找了一份工作,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当初欺骗她的渣男,得到应得的惩罚,身败名裂,铃铛入狱。
我仍记得,要强的衣洛姐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她紧紧的抱着我,用力之大,像是把我憋死在怀里,可衣洛姐的语气哽咽,抽泣的声音轻极了,身子在颤抖。
戚衣洛她,情绪激动之后是茫然。
我温声安慰姐姐,我相信她能重新拾起糟糕的生活。
小雅二战考研,目前和衣洛姐住在一起,我很放心。
我现在租住的是学校附近的房子,三室一厅,政策有补贴,价格实惠,上班往来方便。
妹妹的话,也在附近经营一家花店,每个温馨的夜晚,我常常听她讲些学校的小男孩来买玫瑰花,说这些小孩子难为情起来很有意思。
真是青春啊…可别让我逮着。
妹妹是大老板,她下班时间自由,总会先一步到家,为我准备晚饭。
敲了敲门。
“我回来了。”
必要出声,通知妹妹是我。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而后,门开了。
探出一张明媚动人的小脸,女孩的脸上洋溢灿烂的笑意,巧笑嫣然,仿佛人间的温柔与火热皆系她的身上。
“欢迎回来,哥。”
“嗯。”
妹妹忙着烧菜,招呼后,匆匆跑回厨房。
我微笑着看她的背影,顺手取下围巾,然后将大衣披在衣架上去,蹲下来在玄关换完棉拖鞋。
妹妹喜欢熊猫,我和她的拖鞋自然是情侣款式,是一个懒洋洋的大熊猫。
对了,我伸手从大衣里的口袋拿出一样东西。
结婚一年的话,不算老夫老妻,可是我和她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要有九年,算得上亲密无间的家人,哪怕不是伴侣关系。
脚下是地暖,还开着空调,灯光明亮,客厅沙发上摆放几个毛绒玩偶,显得特别暖和。
我呼出一口气,放在外面是吐出白气,在家里什么也没有。
有了经验,我知道自己一回家,不出十分钟,就要开饭。
依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小音量,作为背景音,趁着等待吃饭的这会儿时间,我沉思要说些什么好。
想了想,妹妹傻傻的,很好糊弄,开门见山吧。
“哥,帮我端下菜。”
厨房里传来妹妹的呼唤声。
虽然厨艺一般,但是端盘子跟这个没有半毛的关系,我起身去厨房。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啊。
四菜两汤,有我最爱吃的红烧肉。
两个人的饭量不大,每一道菜都不多。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做这么多?”我笑着问道。
妹妹正脱下围裙,她在家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羊毛衫,衬托她的体态优美,脖颈白皙。
“嘿嘿,是什么呢,哥?”妹妹傻笑。
明明是个大人了,依然像过去一样,憨憨的。
可与戚灵雪接触过的人都觉得,这个女孩冰雪聪明,谈吐优雅且知性,许多买花的纯情高中生,见了后想的是我暗恋的算个der。
不过,在看到花店老板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心碎了。
“我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假装思考。
“需不需要提示?”
“可以吗?”
“不可以!哼!哥,我生气了!”
妹妹鼓起脸颊。
“别啊妹妹,我跟你讲一个有趣的事。”
“什么…”
“我下班的时候,看到一只三花猫,当着我的面,表演后空翻!”
“嗯?”
“所以为了庆祝会后空翻的猫,我买了这个送给你。”
我拿出了藏在桌子下面的小礼盒。
然后打开它。
是一串墨蓝的耳饰,菱形,涂抹碎砂,宛若星辰。
“小雪,生日快乐。”
戚灵雪看了一眼静静放在礼盒的耳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七年了,他的样貌也发生些许的改变。
高中时期的戚轩,有种少年的轻狂。
现在的戚轩,已经是大人了,不仅是一名高中老师,还是一位丈夫,比起挑战世界的狂妄傲慢,更多的是沉稳温柔。
不变的是,依然俊美。
佩戴细边眼镜,手指修长白皙,加上爱笑的性格,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除了那些大学毕业新来的女老师外,还有戚轩教授的学生。
私下里收到过不少的情书,这么古朴的方式,令人惊讶,可能短信告白不显心意。
其实没差的。
都会被一一拒绝。
换作七年前的妹妹,肯定会吃醋的。
不,吃醋都是小事。
妹妹她会黑化,会拿起柴刀,会把向我告白的女孩通通刀掉。
可这是过去了。
薛定谔的盒子被我打开,那只猫还活着。
妹妹升上高中后,我和她经历了很多,还有冷月璃、碧丽丝娜等人。
期间发生很多的或啼笑皆非或惊心动魄的事,每个人都得到成长。
妹妹走出了她的梦魇,战胜了病态的占有欲,不安与残忍烂在了梦里,睁开双眼,迎接和煦的晨曦。
“喜欢这个礼物吗?”我轻声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哥…”
妹妹伸手接过,给自己换上,白嫩的耳垂垂落星辰,女孩轻轻摇了摇头,灯光下,一闪一闪,她又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是一汪秋水的柔情。
“谢谢。”
“不客气啦。”
自从一个月前检查怀孕后,妹妹格外在意体重,蛋糕这种容易长胖的东西,拒绝的。
因此生日没有蛋糕。
没关系,许愿的话,请说给我听,我帮妹妹实现。
热汤香气扑鼻,可戴着眼镜吃饭,镜片总是蒙上一层雾。
我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要我吹一吹吗?”
“不用了。”
我的左眼视力仍然很好,有问题的是右眼,那颗略黯淡的眼球是义眼。
正如妹妹摆脱了过去,我也是,不再是黑龙帮的老大,在国家记录中,赤目已经死了。
这是假死脱身。
赤目死在了与美丽国黑手党的厮杀中,为了国家的计划。
我的右眼被流弹擦中,这颗有点特殊的猩红色眼瞳我放弃了,也洗净了血与火的罪恶。
吃完饭,我去刷碗。
说是刷碗,就是扔进洗碗机了。
看了看手腕的表,已经九点了。
十点半准时睡觉,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温存时光。
高中毕业后,我的成绩不出所料的比不上冷月璃,她去外国留学,我报了一个师范大学,教授语文,课余时间,写下短篇故事寄给出版社。
我的想象力或许不如其他人天马行空,可丰富的阅历与细腻的文笔,让我在市场上收获一批忠实粉丝。
没有每月的国家津贴,要还房贷,妹妹也怀孕了,我的压力自然是有的,能多赚一点钱是一点。
虽然有压力,但我仍感到幸福无比。
现在的生活,妹妹的病痊愈,我不必遮遮掩掩身份,两人大大方方的牵着手走在广场散步,沐浴在冬日阳光下。
多么美好。
这是以前的我的奢望。
沙发上有毛毯,妹妹缩进里面,招呼我过去,并让我关灯。
失去灯光的客厅,温暖依旧,多出了神秘,让面具人卸下面具,让坚强的人敞开心扉,让失意的人回忆曾经,让我格外的想要亲近妹妹的肌肤,感受她肌肤的温度。
我依靠沙发,妹妹依靠我。
披着毛毯的我,像是躲在一个山洞里,怀里的妹妹则是我珍贵的宝藏,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
我柔和的笑着,下巴抵在妹妹的脑袋上,抱住她,抱住我的宝藏。
我们闲聊着过年的打算,拜年是要有的,堂堂正正的回到老家,和父母一起吃个饭。
电视剧播放一部很老的日剧。
《东京爱情故事》。
“如果你在东京街头,遇到一个眼睛微笑得像月牙一样的女孩,那是我爱过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做赤名莉香。”
剧情放出这句独白。
我很喜欢。
我喜欢的不是东京街头,不是眼睛微笑起来像是月牙的女孩。
我只是想起了夏婉约去世后,我与妹妹的初见,那也是在一个街头。
“哥,脑袋有点重,你是不是在发呆?”
“是啊,我在想,明明咱们是夫妻,你还叫我哥呢?”
“…这个啊…”
“…是情趣哦。”
妹妹的回答很认真。
我莞尔一笑,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妹妹小声道。
“你从来都是我的哥哥,我从来会是你的妹妹。”
“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作为兄妹,作为爱人,作为家人。”
外面,大雪纷纷,无声无息。
昏暗的客厅,电视剧静静的发声。
和妹妹身子紧贴,感受彼此的温暖。
我柔声而坚定道。
“好啊。”
“永远的在一起。”
(审核没通过,只能写在这,看到的人几乎为零吧,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重新开始写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不切实际,每个人都长大了,若言也是)
(写的是假如正常完结后的番外,几年之后的故事,让大家知道故事在继续,一些重要的情节未写的情节,只能三言两语带过)
(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