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小榻,玉体横陈。

月色如纱,透过纱窗,在少女那如雪娇躯上,泛起淡淡的光泽。

乌黑长发披散,纤白如玉的十指覆着羞处,但依旧难以掩盖那诱人的春色。

清美绝伦的俏脸,微微侧开,两颊泛着点点潮红,如水的美眸半闭,那诱人的樱唇,时而轻启,时而紧咬,仿佛在忍耐着某种难言之隐。

她不是自愿的,可却不能,也不可以反抗,只能任由羞耻与厌恶交织在心头。

耳畔,是少年那略显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少女娇躯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握紧,可脑海中又回荡起了临下山时,师兄的千交代万嘱咐,只能咬牙承受着这屈辱。

将来,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的目光稍微偏移,落在了眼前这位两颊泛着微醺的锦服少年身上,银牙紧咬的同时,眼底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

感受着那虚浮的脚步声愈发接近,少女微微闭目,长睫毛轻颤着,似认命了一般,等待着羞辱降临。

可足足过了好久,直到身体被微冷的晚风吹得有些发寒,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少女缓慢的睁开了美眸,脸颊微微侧过,想要去看一眼此刻房间中的状况——

月色微凉,银辉透过窗棂斑驳在她那泛着红霞的脸颊上。

那锦服少年并未像她想象中那般扑来,而是止步在了软榻前,双眼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解与疑惑。

“是母亲让你来的?”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微醉和沙哑。

少女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又很快掩饰下去,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嗓音有些发颤地回答:“是。”

“夫人觉得二少爷您年岁不小了,便让奴婢来伺候少爷...”

她细声说完,便垂下美眸,不再言语。

锦衣少年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不耐,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转身走到桌前坐下。

“我知晓了,你先把衣服穿上。”

他低声说着,却并未看她一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少女闻言,心中不由一紧,却也松了口气。

虽不明白这少爷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只要今晚能逃过一劫,她便心满意足了。

她迅速穿好衣物,走到桌前,恭敬地跪下:“奴婢伺候二少爷就寝。”

锦衣少年依旧侧着脸,凝视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没有说话。

少女见此,也不敢多问,只能静静等待着。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她偷偷抬起头,看向了那位锦衣少年。

在月色的映衬下,他面容秀气温润,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如诗如画,清雅脱俗。

但不知道为什么,少女却觉得他那俊美眸子中,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琳儿,可还记得,你是几岁入的府?”

就在她出神之际,少年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沙哑。

琳儿被问得一愣,随后回答:“回少爷,琳儿是五岁饥荒那年入的府,至今已有十年了。”

“已经十年了啊...”

锦衣少年闻言,轻叹了一声,随后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这些年里,母亲待你不薄,你应该也有些感情了吧?”

琳儿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他为何问这些,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琳儿从小便伺候夫人,自然是有极深情分的。”

“那便好。”

锦衣少年似乎满意,点点头后又问道,“最近传来了些风言风语,我是不在意的,可被母亲听见了,总归是不好。”

“琳儿不知二少爷说的是什么...”

琳儿心中一紧,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锦衣少年淡淡地看着她,目光中透着一丝她看不透的东西,“杀门,你可清楚一些?”

“回二少爷,奴婢不清楚。”

琳儿心中一凛,脸上却依旧平静,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也是,你一个久居后宅的女子,自然不会清楚这些江湖事。”

锦衣少年并未怀疑,语气平淡道,“近日,我兄长受命平西南叛乱,偶然俘获了一杀门刺客,名唤常丰。”

闻言,琳儿跪伏着的娇躯微微一颤,那锦衣少年似乎并未察觉,继续说道,“那刺客被俘后,并未选择就义,而是妄图以情报来换取自由。”

“情报?”

琳儿心中微微一紧,表面却依旧平静。

锦衣少年点点头,“他透露了一份关于暗杀皇子与各世家嫡系,从而让国朝陷入混乱的计划。”

他看着琳儿,“而计划中,需最先暗杀的,便是我与我的父兄。”

听着这话,琳儿心口突然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锦衣少年没有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深邃而遥远,令人摸不透其中想法。

琳儿强忍着心中惊慌,保持着镇定。

少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二少爷您...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锦衣少年笑了,那笑意中带着一丝嘲弄,“自然是先下手为强,将暗处的毒蛇一一拔除。”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我兄长已奉圣命,暗中查探都城各府宅,彻查这十年内入府的一切人员,有杀错,无放过。”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琳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手脚冰凉。

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不让内心的慌乱表露出来。

锦衣少年看着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柔和,“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母亲既然在这个时候将你安排到我房中,想必早已经在暗中查探过了,你应是清白的。”

琳儿缓缓松了口气,微微点头:“奴婢知晓的,夫人对二少爷您向来关怀入微,绝不会让您受到半点危险。”

锦衣少年没有再多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些时日你在府中好好待着,外面的事情,就少打听,可知晓了?”

琳儿连忙点头,“奴婢知晓了。”

锦衣少年见此,目光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后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明日再过来伺候。”

琳儿闻言,连忙起身行礼,“是,奴婢告退。”

她缓缓退出了房间,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

门被轻轻合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仿佛是这房间内压抑的气氛得到了释放,华服少年也似乎是松了口气,慵懒地倚靠在了软塌上。

呼吸间,还能嗅到些许来自少女的那股处子幽香。

他缓缓闭上双眼,心口处,仍旧残存着上一周目所留下的淡淡隐痛。

“他妈的,这狗屎剧情...就不能让老子安心种田。”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难看的笑容,低声咒骂了一句。

还记得上上上个周目,也就是他赵宣刚穿越进这个所谓的古代种田游戏,成为世袭罔替的梁国公嫡次子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然而就在他刚摆脱掉原先纨绔子弟的称呼,准备在自己那位身为梁国公的父亲安排下,步入朝堂,开展自己种田大业的紧要关头,却因为皇权之争中站错了队,被新皇下旨诛灭了九族。

而上上个周目,他也吸取了教训,同父兄密谈了许久,最终婉拒了看似强势的三皇子的拉拢,选择站在扮猪吃老虎的太子那边。

赵宣本以为这次能够安安稳稳的混到一切平静,却没想到三皇子因为少了梁国公府的帮助,直接就发动了政变,弑君夺权。

然后呢,他便在太子与皇帝被杀,梁国公府上下惨遭灭门的背景下,又寄了。

接着是上个周目,赵宣又一次吸取了教训,这次他谁也不站,老老实实的当个纨绔子,整天犬马声色,奢靡无度。

直到那个平日里温顺乖巧的通房婢女琳儿举起了手中的短匕,那尖锐的刀锋刺入自己心口,赵宣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他记得当时琳儿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怨、有怜、有惧...

那股子恨意,尤为明显。

赵宣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便要开口询问,却没想到一口气没上来,就此嗝屁了。

连续三周目的死亡,也终于让他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这狗日的破游戏,原来还自带剧情杀啊!

这一周目,他特意留意了一下关于琳儿的身份来历,这一查,果然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首先就是十年前送她入府的那个人牙子,他花了很大价钱与人手,用了足足半年多时间,才将其从江南抓来都城。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再加上以其家族五十口人的性命作为威胁,这个人牙子终于崩溃,坦白了一切,承认在十年前接受了来自杀门一位名叫常丰的人的委托,将一批又一批的年幼刺客,送入了都城各个豪门府邸,作为暗子。

而琳儿,正是这些暗子的其中一员。

按照常理来说,赵宣是应该当下立断将其灭口的,可为了避免其余已经混到足够地位的暗子们的临死反扑,他选择了暂时隐忍。

事实上,他那名义上的大哥根本就没有去往西南平叛,也根本就没有抓到来自杀门的刺客。

对琳儿所说的那些话,基本也就是在唬骗而已,真话当中,掺杂了大部分的谎言。

只要让她感到一点点的感到害怕,以及被宗门抛弃后的绝望,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就能够让她彻底投诚,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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