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重并不重,但当坐到木椅上时,老旧的椅子还是吱呀作响,甚至还被他压得有些变形,一副随时会散架的样子。
白小小只能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防止自己摔倒在地上。
而齐秋水则平躺到了柔软的大床,舒服地伸展四肢。
随着女人的动作,对方身前那对柔软的高耸,随着重力略微塌陷下来,好像两个冲水的气球。
隔着薄薄的青衫,白小小看得十分清楚。
——这么大的话,挥剑不会影响平衡么?
白小小感觉嘴巴有点干,咽了口唾沫。
他不知道在这方世界盯着女人那里看算不算是耍流氓,但清楚这样做肯定不太礼貌。
于是在齐秋水注意到自己异常的前一刻,转过了头。
他打了个哈欠,从破旧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白小小从角落翻找出一个小木盆来,然后出门到客栈二楼去打来一盆热水。
他要洗脚!晚上不能睡大床了,泡个脚总是可以的吧?
然后,白小小就这么当着齐秋水的面,就脱掉了自己的鞋袜,露出白嫩的脚丫。
舒舒服服地将双脚浸泡在热水中。
白小小轻呼一声,眯眼躺在椅子上,享受着脚掌温暖灼热的触感。
此刻,外面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房间里有些漆黑。
这家普通客栈的普通房间里,并没有高级的发光宝石。只是在桌子摆放了一个廉价的灯盏,橘红色的火苗安静地跳动着。
齐秋水躺在床上,闭眼正准备入眠。
忽然听到身旁窸窸窣窣的流水声。
她转头过去,便看到白小小在“玩弄”他的脚丫。
橘黄色的烛光下,原本白嫩的脚掌染上一层温暖的光色。
水渍沾染在对方的脚趾上,每一粒脚趾都像是珠圆玉润的宝石。
少年的脚丫白嫩娇小,脚腕形状优美,宛如世上最漂亮的一对玉璞。
这是齐秋水第一次见到男人的双脚。
在女尊世界,男人的双脚是很私密的。除了最最亲密的人以外,绝对不能给其他人看。
而白小小竟然当着齐秋水的面、正面对着她洗脚!
齐秋水先是心中一痒,随即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居然...如此的...不知廉耻!!!
——一个小男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要知道,就算是青楼里的红妓在做皮肉生意时,也不愿脱下鞋子给客人看的!
就算是他们也会把双脚留给心爱之人观赏把玩!
而这个一副冷清模样的白小小居然...
齐秋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女人皱着眉头,转过身去,不再看白小小的“表演”。
原本对白小小升起的一丝欣赏,此刻也变成了鄙夷。
可是,在她转过身后。耳边潺潺的流水声并未消失,反而因为“目不能视”变得更加清晰了。
在轻柔的流水声中,齐秋水眼前清清楚楚地浮现出白小小双脚的轮廓来!
那双脚就在眼前,甚至就浮现在她脸上。
不得不说,白小小去确实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
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长得无可挑剔,就连双脚...也是那么美好。
那烛光下温暖的脚丫,如果拿在手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否是温柔绵滑、兰香扑鼻?
齐秋水心神微动,下意识地对着空气闻了闻。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一次中了少年的魅惑!
——这就是白小小勾引自己的计策?
——为了能留在自己身边,不惜出卖肉体?
如果是的话,这也太廉价了吧?
——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她齐秋水正人淑女,怎么可能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
于是齐秋水转过身来,瞥了一眼依旧摆弄脚丫的白小小。
女人冷哼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留白小小一人在椅子上懵逼:“?”
——发生什么事了?
——这女人怎么又生气了?
——难道是我洗脚的声音吵着她睡觉了?
可齐秋水才刚躺下啊,他洗脚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啊?
这修仙之人脾气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吧?
这才相处第一天,他开始就遭受冷暴力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家人们?
——不给上床睡觉就算了,连洗个脚都要生气!
白小小委屈地扁了扁嘴,这下也没有了泡脚的心情。
他匆匆倒掉了洗脚水重新穿上鞋袜,安静睡在了椅子上。
过了一小会儿,齐秋水才回到房间,女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进来后直直睡到床铺。
两人都沉默着不讲话。
气氛实在压抑,白小小感觉自己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终于打算说点什么。
虽然他感觉自己没做错什么,肚子里满是委屈。
但齐秋水毕竟是地境强者,是他现在不得不抱的大腿。
要是惹得这女人不高兴了,明天直接给他扔进柳家怎么办?
于是白小小主动开了口,他用那不熟练的聊天话术跟女人套近乎:“秋水...仙...”
白小小一开口就觉得自己要死了。
他本来是想叫人家秋水姑娘的。但这么想又觉得不太尊重,改口成仙子,觉得郑重一些。
结果连在一起就成了秋水仙,变成了一种植物。
白小小脸上有些发烫,咬牙继续道:“今天听柳云说,你叫柳青。那个...你和柳家有什么关系么?”
房间里一阵安静,持续了好几个呼吸。
齐秋水好像压根不想理会他,白小小尴尬地想要逃走。
就当他躺在椅子上准备装死到明天早上时,女人说话了。
尽管语气不太友善,但还是回答了白小小的问题:“我出身柳家,母亲是柳家的上一任家主。”
这个回答太过于震撼,白小小直接僵硬到椅子上。
——那你不是正统的柳家血脉?
白小小尬笑两声道:“那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嘛?”
“你说呢?”
这应该算是齐秋水的玩笑话吧?
白小小自然不会跑。
他感觉到齐秋水的态度平缓了一些,于是继续道:“那你为什么改名叫齐秋水了?”
漆黑的房间里,男女同处一室,让原本不会说出口的话变得轻易起来。
齐秋水原本是不想理会白小小的,但听见对方的问询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母亲死了,她在我七岁那年去拜师学艺,从此就没了消息。十二岁那年,她命牌突然碎了。”
白小小哑言。
他不太会安慰人,也感觉现在的齐秋水并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对方好像只是感慨而已。
于是,他尝试着问道:“所以,你父亲姓齐。而柳家对你并不好,是么?”
这个故事并不难猜。
母亲去世、家族欺凌的主角改姓跟父姓,这样的桥段在二十一世纪华夏的网文小说里,已经写烂了。
白小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但齐秋水没看过网络文学,女人有些惊诧白小小的聪慧。
她轻轻应了一声,多看了白小小一眼。
然后白小小好像是得到了齐秋水的许可那样,开始义愤填膺:
“就是,我跟你说姓柳的没一个好东西!”
“柳家在柳城里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奸丶淫掳掠,小到几岁男童,大到百岁老太爷一个都不放过,这家人迟早要遭天谴!”
躺在床上的齐秋水(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