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茹珍的记忆里，林东上一次吼她已经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了。所以，她的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林东，你在吼我？你敢吼我？你敢叫我滚？”
反应过来后，赵茹珍也是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就吼了回去。
力量型英雄的手劲就算不启动能力也比普通人大得多，这种简易支架撑起来的办公桌立刻弯了一条腿。桌子上的文具稀里哗啦地滚了一地。
“对，说的就是你，赵茹珍，你给我滚出去。”
一见赵茹珍出手没个轻重，林东就更来气了，抬手就去推赵茹珍。赵茹珍纹丝不动，反手一推，林东直接飞了出去。
林东腾空的刹那，赵茹珍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单手捞人的动作。不过，手刚抬起来，就收了回去。
“砰”地一声，林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不过，他马上爬了起来。
冷冷地盯着赵茹珍看了一会儿，林东扭头朝办公室门走去。
“你不走，我走。”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我哪里惹到你了？”
林东的手放到了门把手上，扭头看向赵茹珍。
“你总是这样，伤了人还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长大一点？”
用力拧开门把手，林东一把拉开了门。赵茹珍的吼声在他身后震响。
“林东，你要是敢出这个门，就别想回来了。”
“笑话，这是我的办公室。”
冷笑一声，林东决绝地迈了出去，反手摔上了门。
“林东，你这个废物，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赵茹珍原地一跺脚，没有目标地四下看了看，然后撒气似地一拳打在了墙壁上，捣出一个大洞。吓得隔壁办公室的人连笔记本都没拿，就跑了个没影。
此时的赵茹珍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言行刺痛了林东心里最痛的那块伤疤。
当年，林东患病失去能力，像她这样幸灾乐祸的不在少数，甚至还有有恃无恐当面嘲讽的。这让林东有种狗落水了还被痛打的愤懑感。
别的事情，林东忍忍也就过去了。像赵茹珍这种无意识地踩底线，表明她压根就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这也是林东彻底爆发的根本原因。
林东怒气冲冲地穿过整个办公区，上了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
李总也是个勤奋的人，已经在办公室了，笑脸相迎。
一屁股坐到了昨天坐过的沙发上，林东直接大嘴一张。
“我要休假一个星期。”
李总的脸僵了一下，他没有表示同意或者反对，而是看了眼新装好的办公室外墙玻璃，然后，问了一句。
“你和赵茹珍商量过了？”
“商量个屁。她又不是我什么人。”
“她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李总脸上笑眯眯，心里直骂娘。你们这两个人一天不挨打就要上房揭瓦是吧。你小子拍拍屁股闪人，回头赵茹珍又来这里拆房子，我找谁去？
仔细一想，李总觉得他这个总裁当成这模样，真挺可悲的。
回头非得折腾一下生活秘书，解解压。
林东这一次态度很坚决，李总稍微劝了劝没什么效果，也就放弃了。
人家都放话了，不答应就立刻辞职，那还能怎么办呢？真的辞职，赵茹珍还不得把整个公司拆了。
等林东出了办公室，李总坐在老板椅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好长时间的气。
拨了个内线。
“宋秘书，你叫修地板的人等几天。”
“好的，李总。”
林东一休假，天知道赵茹珍会来闹几次。破了的地板索性等风头过去了再修，否则修了也是白修。
又询问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李总挂了电话。
点了一根烟，闭眼凝神好一会儿，随后，李总又拨了一个外线。
嘟嘟嘟的声音过后，电话被接通了。但是，很奇怪，李总没有说话，而电话那头也没什么声响。
办公室一片寂静，气氛有点诡异。
等李总一根烟抽完，电话那头传来咯嗒一声响，然后就是嘟嘟嘟。应该是挂了电话。
长舒一口气，李总起身，走到外墙玻璃前，透过玻璃，往下俯视芸芸众生，若有所思。
大楼下，林东拿着手机刚走出公司大门。
心中有一种冲动，他觉得应该去看一看白银，不过，他不知道白银在哪家医院。
这种时候就是成哥该出场的时候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不过，说话的不是赵先成。
“嵔，哪莅？”
“我是林东，赵先成在吗？”
“餀呦嵔，湔輩，莪湜嘉哆寶，恏玖芣見娿。荿滒茬啝囡湮園討囵涺夲迡。”
熟悉的乡土气息，林东知道接电话的是下一代加藤英。
看起来赵先成还真挺看重这个精神小伙的，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不过，林东有点意外，成哥也是个爱睡懒觉的人。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也起得那么早了，也开始勤奋了。
“你们这么早就出门了？”
“莈洧娿。莪①整兲嘟茬觀嚤啪爿。荿滒嗵宵討囵涺夲。”
林东一头黑线。原来是那种需要包夜才能讨论的剧本。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不能把世界想得太美好。
“他现在还在讨论剧本吗？”
“莪看①眼娿。”
乖乖，这是能随便看的嘛。
没多久，电话里传来了赵先成的骂声以及嘉多宝的讨饶声……
“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成哥带着喘的声音，不知道是骂嘉多宝导致的气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金色光闪的事你知道了么，我想去探望一下。”
“知道啊。去就去呗。我现在又不是你的经纪人，什么事还得问我。”
“我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啊。”
“我不是给你她的电话了吗，自己问啊？”
林东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是实话实说，恐怕赵先成又会嘲笑他。
这个时候，手机里传来了疑似女人的呜咽声，还有赵先成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搞啥呢……叫你别出声……给我含住……”
有点无语。
“赵先成，你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做那种事？”
“臭小子，你就是这方面经验太少，才会畏首畏尾。行了，我都知道了，你等我电话吧。回头有消息，我直接发你。”
成哥倚老卖老地嚷了几声，就把电话挂了。
林东地摇了摇头。
左右看了看行人稀少的街道，他就在回忆最近的花店和水果店在哪里。
探望病人总不能少了必要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