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三言两语间,把陈墨打成了魔。

同时,这群僧人齐声诵经,那诵经声沉重无比,回荡在佛堂内,竟有一种让陈墨改变念头的魔力。

源石技艺?陈墨有些讶异,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梵音袅袅,覆盖如精神泥沼,而陈墨身处泥沼中心,仍然面不改色,不受影响。

僧人们见状,念经声更加洪亮。

“滚。”

于是陈墨低喝一声,同时,眼瞳中九色辉光闪烁。

梵音顿时被震散,空气都为之一滞,僧人们七仰八倒,一个个从蒲团上摔下去,哀呼不止。

“阿弥陀佛!”老僧眼中有异色闪过。

“好可怕的本领,施主来自天师府?”

“不是。”

“贫僧生平第一次见到,施主这般强大的精神力,”老僧说得是心里话:“要么是施主并非凡间生灵,要么是施主无愧于心,无论哪种,都证明贫僧刚刚所做,都是无用功啊。”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除了莱塔尼亚人,还有能将源石技艺融入声音的人。”陈墨走来,缓缓抬头:“老和尚,你们这些僧人不简单啊。”

“施主过誉了,只是一种奇门左道,算不了什么。”

“和尚不好好念经,要学奇门左道?”

老僧面不改色道:“大炎山川辽阔,自然无奇不有,与施主相比,我们这些小法术又算得了什么呢?”

“施主还想做什么?”老僧见陈墨如此执着,心中也是一叹,碰上硬茬子了。

“我想知道,这寺庙里还藏着什么秘密?”陈墨道。

古碗里的二哥告诉他,这里有神明的线索,可看来看去,这附近,只有这所寺庙了。

他盯着那几尊金身佛像,显照之羽告诉他,这些佛像内有权能留下的痕迹。

而且,中间那座最为宏伟高大的金身佛像,脖子以上的部位空空如也。

无头?

“……”

老僧眼神逐渐严肃。

“施主,请回吧。”

他将手伸进了祭台上的两个蒲团下。

陈墨不怕老僧威胁,只是这时,一股血腥味儿飘来,他感应到后山里有陈sir等人的气息。

又跟人打起来了?

他飞速离开佛堂,前往后山。

有前车之鉴,如果是山海众又伏击到了他们,那可就糟了。

这次,陈晖洁她们身上可没羽毛啊

陈墨来到后山,果然,看到陈sir等人和一伙人交战,不过,形势是陈sir等人压着对面打。

“那群和尚居然还叫了帮手?”

“这寺庙今晚打不下来了,撤吧!”

“老秃驴真够阴的……等着,老子迟早有一天砍了他的脑袋下酒!”

原来只是土匪啊……陈墨看着这群被打得溃不成军的家伙们。

“打猎,”陈sir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干练地道:“只是这伙人,不像那天袭击村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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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土匪手里搜刮到不少钱粮,还有几个活口,逼问一番后,才得知,这些土匪搜刮到钱粮后,是会去和旁边的集镇交易的。

“原来如此,土匪堵了官道,村民家里值钱的东西也拿不过去换,反而被土匪得利了。”

“这附近既然有城市,那就让我去换点粮食吧。”诗怀雅道。

她已经注意到,那寺庙里的粮食吃不了多久的。

“不把土匪剿灭,村民的粮食还是会被抢。”陈sir摇头。

“哎呀,姓陈的你个死脑筋,能帮一点是一点嘛,那你说,咱们干脆去把”

“你们两个说得都有道理。”

陈墨拍案定论道:“村民们吃不饱,本质原因,是天气干旱带来的饥荒,没了土匪,他们还是会饿很久。可要是不剿灭土匪,他们还是会被抢。”

“所以,我去,你们留在这剿匪就行啦~”诗怀雅道。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林雨霞道:“我陪你。”

陈墨同意这个方案,林雨霞身手比不用赤霄的陈sir可能还强上几分,正好填补诗怀雅实力的不足。

“在下也可以一起去,”诸葛岚道:“我在这有不少人脉,应该用得上。”

“好。”

于是兵分两路,等他们回到山上时,天空已经有一抹白肚了。

初升的朝阳带来希望,可僧人们推开山门,看到的却是又有难民上山来。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是从西边山脚下来的吧,也是被强盗所害,丢了粮食和财帛?”老主持亲身迎接难民,问道。

“庙内食物已不多,诸位施主还是回去吧。”老僧看了一下难民的人数,摇头道。

这波难民似乎更加穷困,衣着不整,面黄肌瘦,小声请求老僧人收留他们。

老僧皱眉道:“难道连西边山脚的田亩也颗粒无收了吗?”

难民只是回以乞求和艰难的眼神。

老僧默然片刻后,把这群新难民带进了寺庙。

本就不算大的寺庙更加拥挤,而先来的难民看他们的眼神中,也充斥着敌意。

多了人,就多了吃饭的嘴巴,谁都不会乐意。

“主持,只剩下一些米和红薯了。”僧人对老僧说。

“去熬一锅粥吧,记住,水多放一点……”老僧叹气道。

这时,小菲抱着一大箩筐走进来。

“施主,你这是……野菜根?”

“喵!(咱刚摘的)”

小菲摇着尾巴,好像要讨要表扬。

“施主大恩,老衲替难民们谢过了。”老僧笑着双手合十,朝小菲行礼。

小菲愣了愣,然后也傻傻的,有模有样地学着行礼回去。

“哈哈。”旁边的僧人都被逗笑了。

大灾之年,这里可谈不上一日三餐,直到傍晚,有人饿得肚皮都快瘪了,老僧才叫人把粥熬出来。

可分配食物时,又出了事。

新来的难民还和第一批到的难民起了冲突,直接为了几碗粥大打出手,有人头都被打破了,血淌了一地。

“诸位施主,快住手!”老僧得知后,连忙出来制止:“都是自己人啊!”

“我呸!谁跟他们自己人!”难民只有人冷笑:“三个月前,我们两村交战,死了不少人。”

“你们还好意思说?”先来的难民更恼火:“就因为你们村输了,居然叫人把我们的孩子偷走了!村里好几户婴孩都不见踪影!不知道祸不及妻小的道理吗?!”

“你血口喷人!”

难民们又打起来,眼看众人无力阻止时,易南秋望向陈墨,询问他是否要去帮忙。

老僧面露不忍之色,他双手合十,带着众僧,念起了佛经,没一会儿,宏大的梵音就充斥了院子的每个角落。

难民们从最先的愤怒,变得渐渐平静,肃穆,有人甚至跟着双手合十念起来。

“这些和尚……还会源石技艺?”

易南秋打了一个激灵,他差点也被迷惑了!

“南秋,你主修的是术士,他们用得法术你见过吗?”陈sir也面色严肃,这些僧人都不是普通人。

“闻所未闻,能用语言影响人的精神……萨卡兹里的女妖和巫妖的言灵能做到……但这些和尚都是不同种族的,按理说这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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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们要下山去吗?”到了下午,陈墨等人准备出发时,老僧又出现了。

“我们去剿匪。”陈sir道。

“施主,那伙匪徒人多势众,老衲担心你们寡不敌众,还是留在寺庙里吧,至少能保证安全。”老僧看了一眼他们的队伍,诚恳地说。

陈sir摇摇头:“那我们就更不能放着他们不管了。”

老僧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劝施主了。”

他转身回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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